宋翠月轉(zhuǎn)頭,疑惑的看著他。
“父親說,等明年我參加科考之后,就給我定訂一門親事!背赡窖陨锨耙徊。
“到時候我想……”
成慕言揪著袖子,欲言又止。
宋翠月淡然一笑,“你放心,到時候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這次你能幫我進入丞相府,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激你才好,待到來日……我必然盡我畢生所能報答你!
時候不早了,宋翠月要趕緊回去,說完這話就匆匆離開。
“翠……”成慕言上前一步,終究是沒能把心里話說出來,只留下一聲嘆息。
“和她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又阻止不了她!背赡窖缘吐曕。
他從小被算命先生說八字太弱,留在父母身邊怕是長不大,這才被送到村里,自幼和宋翠月相識,他自然是舍不得宋翠月去以身犯險的。
成慕言的父親是督察院御史,家中也算是有權(quán)勢,可是根本比不上丞相府和鎮(zhèn)國公家。
所以他除了幫宋翠月進入丞相府以外,就沒有任何辦法。
哪怕是他出言阻攔,宋翠月也絕對不會答應(yīng)。
青梅竹馬的長大,他還不了解宋翠月的性子嗎?
只要是她認準(zhǔn)的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絕對不會回頭。
丞相府那邊。
丞相夫人幾日不見自己的女兒就覺得如隔三秋,這會兒正拉著容嬌嬌說話。
另一邊則是男賓席,原本江云旭與丞相和容錦城在一塊喝茶。
可丞相三句半不離朝中局勢,如今圣上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除了太子之外,其余幾位皇子也在暗自較量,想來丞相是要試探江云旭的態(tài)度。
江云旭本不想?yún)⑴c這些,每每丞相說什么都應(yīng)付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就找了個理由去到了院子里。
正巧璟山來了,湊近江云旭身邊地生對他說。
“世子,咱們走后不久,宋姑娘就悄悄從西墻邊角門離開了,像是去見了什么人。”
江云旭挑了一下眉,“去見了誰?”
“去的地方離國公府不遠,不過那地方人少,奴才沒敢跟的太緊,不知她見了誰。”
他趁著大家都離開,扶云閣沒什么人的時候悄悄的出去,想必干的必然是見不得人的事。
江云旭皺了皺眉,對這種背著主家偷偷摸摸出去的事有些厭惡。
“你盯著她,別讓她生出什么事來!
江云旭倒要看看,這個宋翠月到底是在跟誰私相往來。
“奴才知道了!杯Z山應(yīng)了一聲,剛要離開,就聽見花叢對面的假山后面?zhèn)鱽硪魂嚰毸榈哪_步聲。
他好奇的望了過去,只聽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你跟著我做什么?回前廳去!
“公子,今天大小姐和姑爺回門,您可千萬別出去了。前陣子丞相大人剛因為那女子的事關(guān)了您好幾天的禁閉,您可千萬別再拱火了,今日就別出去了!
是容錦城和他身邊小廝的對話。
容錦城的語氣中充滿不耐煩,“父親問起來,你說我回房了就好,有這功夫,我都已經(jīng)出門了。今日明娘子好不容易出來一回,你少礙我事!”
“可是公子……”
“住口,滾回去!”
那小廝被容錦城呵斥住,只得停在了原地。
璟山一臉的不贊成,“世子今日難得來一回,這容公子還要出門,也太不像話了!”
江云旭聽過了方才二人的對話之后,卻是一臉的若有所思。
女子?關(guān)禁閉?
他看向璟山,“明娘子是誰?”
“這……”璟山臉一紅,磕磕巴巴的說道。
“世子有所不知,這明娘子乃是煙雨樓新選的花魁,今日正是花魁游街之日。想來這容公子著急出門,是想拔得頭籌呢!
江云旭冷笑一聲,語氣嘲諷。
“堂堂丞相府的公子,竟眠花宿柳?”
從前他不是了解丞相府的事,只知道丞相懼內(nèi),家里家外的事都是丞相夫人一手抓,可謂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女子。
賜婚之時想著容嬌嬌畢竟是丞相府嫡出的小姐,又有個那么厲害的母親,想來是不會出錯。
可成婚這幾日,江云旭卻發(fā)現(xiàn)不僅是容嬌嬌,就連這丞相府似乎也和想象中的不同。
“你去打探一下,這容公子平日里都去什么地方和什么人交往,若是有出格之舉,一定記得及時稟報,可別拖累了我國公府!苯菩穹愿赖。
璟山面色復(fù)雜的應(yīng)了一聲。
他家世子這岳父家,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啊?
到了午后,一行人用過飯又說了會兒話后,就浩浩蕩蕩的回了國公府。
容嬌嬌本想請江云旭去扶云閣吃飯,順便把他留下過夜,可卻被江云旭找了個理由給推掉了,心中不免有一陣氣惱。
回了院子見到宋翠月,更是一陣火大。
“讓你把這院子里的雜草清一清,你竟敢偷懶!”
容嬌嬌走上去,狠狠的推了宋翠月一把。
宋翠月站的不穩(wěn),險些摔了。
連忙做出一副大氣都不敢喘的謹慎模樣,“回夫人的話,奴婢不敢偷懶。上午夫人讓奴婢去把幾個貴重的嫁妝箱子都送去庫房登記造冊,奴婢已經(jīng)送過去了。午后奴婢打掃了夫人的房間,這會兒才有空來清理雜草,實在不是奴婢懈怠。”
宋翠月說的有理有據(jù),容嬌嬌挑不出錯來,竟被他噎了一下。
旋即更加怒火中燒,“就這么點活還得干到下午,必是你手腳粗笨,呆蠢如豬!”
宋翠月縮了縮脖子,“夫人罵的是,奴婢這就去把雜草都清理了。夫人喜歡梔子花,待會兒清理了過后,奴婢便把花種種下,等開花時,以供夫人賞玩!
看著宋翠月小心翼翼討好自己的模樣,容嬌嬌這才算是滿意。
“趕緊滾去干活,不光是院里的,還有門外的,也一并清理干凈,要不然今晚就別吃飯了!”
“奴婢遵命!
宋翠月福了福身,趕緊轉(zhuǎn)身走了。
容嬌嬌在她背后啐了一口,“呸!賤種,活該伺候人的命!”
這才搖著扇子走進房內(nèi),“待會兒再找點活給她干,不能讓她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