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內(nèi),陰冷潮濕。
一個狼狽不堪,被五花大綁,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的文弱青年正蜷縮在了角落里,見有人進來,他抬起了頭。
目光冷漠,無情,像是一個機器一般。
關(guān)寧看到這個眼神的第一眼,就知道很難審問了。
這樣的眼神他也只有上輩子在抓住敵國高級特工的時候才看到過,結(jié)果無一例外,一個字也不肯說。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決定試一試。
他先是將魯?shù)た谥械牟紬l給扯了出來。
“咳咳咳……”魯?shù)た人,嘴里還有著血,眼睛也腫脹了一個大包。
“別白費力氣了,我什么都不可能說的。”魯?shù)に粏 ?br>
關(guān)寧淡淡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三皇子那邊的人!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潛伏在宗人府內(nèi),但你肯定不是唯一的一個!
“作為一顆棋子,你偽裝的很成功。”
魯?shù)だ淅涞溃骸拔也恢滥阍谡f些什么!
關(guān)寧笑了,緩緩蹲下。
“別裝傻了,我什么都知道!
“剛剛刑部尚書還在外面,想要帶走你呢!
“你猜他帶走你,會做什么?”
魯?shù)ぱ凵癖洌聊徽Z。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暴露之后,命運如何!
“不如咱們做個交易?”
“你有什么難處告訴我,我?guī)湍憬鉀Q,告訴我真相,當(dāng)庭指認,我不僅保證你的安全,我還保證你身邊所有人的安全。”
“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母親,孩子!标P(guān)寧的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似的,平靜中又帶著一股巨大的說服力。
若是換了一般壞人,估計聽到這一句話就繃不住了。
可魯?shù)s是笑出了聲音:“哈哈哈!”
“哈哈哈哈!”
關(guān)寧蹙眉:“看來你是當(dāng)真要尋死了?”
魯?shù)げ恍迹骸安贿^一死而已。”
“提攜玉龍為君死,報君黃金臺上意!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關(guān)寧沉默,望著此人的眼神,他知道,什么心理攻擊和肉體折磨,應(yīng)該都是無用了。
良久。
“好一個提攜玉龍為君死,報君黃金臺上意!
“雖然你我是敵人,但我開始有點敬你了!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他沒有表現(xiàn)的很懊惱,反而有一種從容,一種淡定,心有驚雷而面若平湖。
魯?shù)]能看到關(guān)寧臉上的惱怒,目光有些驚奇。
“站。
關(guān)寧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你也是個人物,但你不該得罪你得罪不起的人物!”魯?shù)だ滟馈?br>
關(guān)寧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是誰。
還以一個邪魅而自信的笑容:“我這輩子,得罪的人多了,你背后的那個人排不上什么號!
“沒有你的證詞,本官一樣可以撕開他的偽裝!
說罷,他邁步離去,還不忘塞上了魯?shù)さ淖彀,避免他咬舌自盡。
隨著大門合上,魯?shù)つ樕献詈蟮囊唤z光線也被吞噬,他又陷入了絕對的寂靜和黑暗之中,但不知道為什么,關(guān)寧的那個笑,讓他很是不安。
自己不開口,他還能揪出殿下?
怎么揪?
“……”
走出大門,刑部尚書周朝先帶著人圍在外面依舊沒有走,見關(guān)寧一出來,立刻就要上來。
但關(guān)寧壓根不想搭理他,直接離開。
宇文洪都倒是追了上來:“關(guān)大人,審問如何?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是個死士,什么都不肯說!标P(guān)寧道。
“死士?”
“那我去試試!弊鳛榇髢(nèi)侍衛(wèi)頭子,他最不怕的就是硬骨頭。
“不用去了,沒用的,此人不是一般硬骨頭!标P(guān)寧搖頭。
“那怎么辦?費了這么大周章才揪出來的人,總不能就這么殺了?”宇文洪都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