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在前面帶路,他走在長廊上,耳邊傳來了客棧里不斷的議論聲。
“聽說了嗎?”
“平王府出事了!”
“有人看到平王遇襲,馬車掉入懸崖,還有人說平王已經(jīng)死了!”
“嘶……不可能吧!”有人驚呼。
“怎么不可能,無風不起浪,聽說靈郡那邊平王好幾天沒有現(xiàn)身了!
“這膽子這么大,敢對平王下手!
“呵呵,你們覺得呢?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前些日子,鄭家姑爺被殺,鄭老爺子帶著幾百人到靈郡復仇,結果鎩羽而歸,還斷了一只手的事!
“什么,還有這事?快講講,快講講!”客棧的所有人都沖了上去,好奇無比。
“咳咳,這事啊,還要從一個叫寧缺的江湖刀客說起,傳聞此人來自東海,殺人如麻……”
“……”
聽著客棧里的人將自己吹的天花亂墜,好似是天下第一冷血殺手似的,關寧忍不住笑了,他們大概都不知道自己談論的人和自己已經(jīng)擦肩而過了吧?
但這是好事,至少人們關注的是寧缺,而不是前些日子通緝令上的關寧。
隨后,他一個人住在客棧的廂房內(nèi),再也沒有外出過。
時間飛逝,天漸漸黑了。
滎陽有宵禁,所以大街上空無一人,安靜的猶如一座鬼城,客棧內(nèi)倒還算是熱鬧,人聲鼎沸,酒香彌漫。
若是有心去聽,部分廂房內(nèi)會有女人獨有的聲音,隱隱約約。
古時候,其實就有開房這種事了。
只不過大多數(shù)正經(jīng)女子是不可能的,大概率都還是一些風月女子。
突然,一道人影從客棧的二樓一躍而起,靠著雙臂一直爬到四樓樓頂,然后踩著瓦片,身輕如燕,潛入了夜色深處。
而他,就是關寧。
鄭府,古老的府邸深處,燈火通明,奢華無比,里里外外全是深宅耳目,武功高手,想要進入這里難如登天。
“你是說,你不確定平王有沒有死?”
冰冷威嚴的聲音讓燭火明滅不定。
閻青拱手:“回家主,的確不確定!
“平王被我追殺,車駕翻下了懸崖,應該是九死一生的!
“哼!”鄭淵發(fā)怒,顯然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不確定,那就沒死了?”
“當時你為什么不追下去補刀,你知不知道平王如果沒死,下一次殺就難了,他不死,老夫如何追殺那個小畜生!”
巨大的聲音炸響,驚飛了鄭府林子里的飛鳥。
閻青低頭拱手:“家主,卑職認錯。”
“但卑職當時確實是有原因的,就在馬車翻落,我準備下去檢查死活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些人!
“一些人,什么人?”鄭淵瞇眼。
“不知道,他們很神秘,身手也很不一般,我藏在暗地里,偷聽到他們說什么緝拿通緝犯,好像是京城來的!
“對了,帶頭的是一個叫宇文什么都的男人!遍惽喟凑贞P寧所教,故意說出。
頓時,鄭淵一震,怒火在瞬間煙消云散,神色嚴肅的沖了上來:“你說什么?”
“京城來的,抓通緝犯的,領頭的是不是叫宇文洪都?!”他連連開口。
“對,就是他!”閻青點頭。
砰!
鄭淵震怖!
大內(nèi)侍衛(wèi),是大內(nèi)侍衛(wèi),怎么會遇到他們?他突然聯(lián)想到前些日子朝廷和趙泰動靜巨大的追殺,就是在梓州附近,這樣想想,也解釋的過去。
他絲毫沒有懷疑閻青說謊。
“你沒有被發(fā)現(xiàn)吧?”
“沒有,他們壓根沒發(fā)現(xiàn)我,我感覺對方來頭不簡單,便沒有再逗留,直接逃了!遍惽鄵u頭。
“也沒有留下什么把柄吧?”鄭淵老臉異常凝重,刺殺王爺?shù)氖乱亲尨髢?nèi)侍衛(wèi)知道了,再轉(zhuǎn)交皇帝,他也沒辦法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