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皆是沉重。
“靜修?”關寧聲音拔高,眉頭一擰,這不就是軟禁嗎?
噌的一下,他站了起來。
“清平庵在哪,帶路!”
“世子,且慢!”
“相公,不要沖動!”
關寧蹙眉:“我不會沖動,但我至少要知道她不會受罪,這件事因我而起,她是因為救我才被軟禁!
“而且這種時候,風言風語只怕她受不了。”
“相公,我看不合適,現(xiàn)在豐王府的人都氣炸了,你現(xiàn)在一現(xiàn)身清平庵,不是探望她,而是給她找麻煩。”
“到時候關家世子和豐王府郡主的風言風語只怕要傳的更兇了,豐王府這樣的地方注重教養(yǎng)名聲,越是這樣,裴公子……郡主只怕更加不好過!鼻噩幖t唇輕啟,很是理智。
“是啊,世子,而且您現(xiàn)在身上還有傷。”
“世子,稍安勿躁,一品堂的弟兄在清平庵外圍守著,如果真有什么事,他們會匯報的。”
所有人齊齊開口勸說。
關寧深吸一口氣,雖然擔心,但也知道是這個道理,猶豫再三,最終,他決定等等再說。
“那派人去打聽一下清平庵里怎么樣,就怕這幫老家伙為了面子,軟禁裴南,讓她郁郁而終!
他了解古代,了解這些大家族的人為了聲望能做出什么來,逼死都是常有的事。
“好,世子放心,卑職立刻去。”余地龍拱手,而后離開。
關寧在秦瑤的攙扶下,緩緩坐下。
呼!
他吐出一口濁氣,忽然苦笑:“跟特么做夢一樣,這家伙,這家伙……”
“她的恩情,我得還一輩子了!
“沒她,我可能真要劍走偏鋒,做最壞打算了!
秦瑤也是苦笑:“她……這步棋走的太狠了,沒給自己留后路,而且聽說是直接面見圣上,這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就算豐王府的人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否則就是欺君!
葉離摸了摸額頭,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嘆息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虧欠一個女人,要知道在古代女人的名節(jié)比命都重要啊,她這是多大的勇氣,以后怎么嫁人,怎么面對流言蜚語?
……
半月后,嶺南一帶,也是俗稱的兩廣地區(qū)。
這里曾是整個武朝最為混亂的地方,海盜劫掠,馬匪屠村,流民起義,外族過界……讓百姓苦不堪言。
后在兩廣總督趙泰的鎮(zhèn)壓下,才算恢復了一定的安穩(wěn),也因此,趙泰幾乎管轄整個中原的南部,兵權在握,真正是頂級的封疆大吏!
這也是為什么連皇帝都讓趙泰三分,甚至他的兒子一死,朝廷那么緊張。
而此刻,嶺南的三軍大營,披麻戴孝,一片素縞!
數萬軍隊跪在靈堂之外,排面拉滿。
而靈堂最上面的兩個牌位,赫然寫著吾兒趙桓,吾兒趙青之靈位,哭泣聲不敢停止,數萬軍隊就像是趙家的私人軍隊一般,進行哭喪。
“大總督,朝廷的八百里加急已至,陛下親傳口諭,說是請大總督節(jié)哀順變,陛下會在順天樓請高僧為兩位公子超度,并且派遣了大量禁軍,嚴查此事,錯殺一千,不放一個!”
有人彎腰,畢恭畢敬道。
跪坐在靈堂前的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光是背影,就有一種尸山血海,權勢滔天的壓迫感。
他看著靈堂,一動不動,沒有回頭。
“呵呵!”
“我兩個兒子死在京城,一次是意外,可兩次還是嗎?”
“真以為我在兩廣,京城的事就不知道了么?桓兒的死我就已經起疑,這次又來!他們可能都不知道白鶴山還有活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