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浹宙后,李青云又細(xì)細(xì)將道觀搜了兩遍,卻是再無其他收獲。
倒是這座道觀本身,應(yīng)該就是一件寶物,散發(fā)著與造化玉碟一般的涼絲絲之意,人站在觀中,都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他嘗試打出煉寶化寶道印,這座古老的道觀也是不為所動(dòng)。
“也許,此觀曾是那鴻鈞道人的行宮之一,其無上氣息長期渲染之下,便是尋常之物,也變得玄妙莫測起來……”他如是猜測。
雁過留影,人去留名,萬古存其跡,不外如是。
鴻鈞道人留下這座分寶崖,尤其這枚造化玉碟,是有意,還是迫于什么,不得不如此呢?
這卻是未知。
“罷了,先收了其他孕寶眼再說!
李青云走出道觀,略一感應(yīng),便往大霧遠(yuǎn)處掠去。
一處福地中,浹玉虛盡收內(nèi)中那金霞冠殘氣,又剛費(fèi)盡心力,將整座孕寶眼煉化為一縷永恒靈機(jī)。
“果真是永恒靈機(jī),太好了!”
她欣喜若狂,就要將那縷水晶煙霧納入體內(nèi)。
為了這份天大的機(jī)緣,她剛才甚至無視了浹宙的緊急呼救。
但就在這時(shí),虛空諸般忽地凝滯,一股莫測道威彌散開來,攝定一切,連那縷永恒靈機(jī)都滯住了。
一道青衣神秀道影,憑空走了出來。
“青云,你連我也驅(qū)逐,霸占所有機(jī)緣嗎?”
浹玉虛看到來人,眼神微微一黯,艷麗的臉上罩上幾分寒意,輕聲問道。
永恒靈機(jī)面前,她是絕不會(huì)退讓的,這或是她這一世真正登虛入圣的機(jī)會(huì)。
來者自然是李青云,他面容平淡,定定看著浹玉虛一會(huì),終是揮了揮袖,散了震懾道威,青衣飄動(dòng),已是退出此地。
卻有道音裊裊,留在原地。
“攝了這縷靈機(jī),便退出分寶崖吧……”
語氣淡然無波,卻帶著說一不二的威嚴(yán)。
念在此女在寰宇層面,曾坦誠相告諸多玄秘的份上,李青云讓她取走一縷永恒靈機(jī)。
“好!”
聞言,浹玉虛如罩寒霜的臉上,立刻笑顏如花,越發(fā)艷麗驚人,她莫名地心花怒放,攝了那縷永恒靈機(jī),然后乖乖地飛出分寶崖場域。
她以為,是李青云終究對她生出一絲情意,所以才會(huì)高抬貴手,甚至“送”出這一縷永恒靈機(jī)。
“也許還有一絲的可能,與他參修種神道……”
浹玉虛有些胡思亂想,剛走出分寶崖場域,卻迎頭撞見了面色蒼白無血、頗為狼狽的浹宙。
“玉虛,趁你還未完全煉化那縷永恒靈機(jī),吐出來吧,吾需要它,加速恢復(fù)道行!否則,吾等圣殿族,與后續(xù)殘墟諸般機(jī)緣,都將如今日一般!”
浹宙眼中貪婪閃爍,幽幽地盯著浹玉虛,伸手直接索要。
臉皮倒是極厚。
看到?jīng)阎孢@般無恥嘴臉,浹玉虛身上,頓時(shí)散發(fā)出寒洌凌厲的漠然氣機(jī),斷然拒絕:“我也亟需這縷靈機(jī),提升根腳!剛才你若不是瞎游蕩,專心煉化一處孕寶眼的話,又何至于一無所獲被趕出來!”
“吾可是圣殿一族的圣祖!玉虛,你可要想清楚了,拒絕吾的后果是什么!”浹宙大怒,擺出資格地位,威脅起來。
說到孕寶眼,祂心里就要泣血,老夫原本已拿到那最有價(jià)值的造化玉碟啊!
浹玉虛看到這位所謂的古祖,美眸中厭惡之色漸漸濃烈起來,寒聲說道:“前面,我讓出不少機(jī)緣,助你重回九環(huán)境地。所以,我浹玉虛不欠族里的,更不欠你什么!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各走各路,休要再來糾纏!”
言畢,便看也不看嘴臉丑陋的浹宙,化作一道秘金長虹,徑自離去。
“好好好!這是翅膀長硬了,殊不知你原本乃是為吾準(zhǔn)備的一口血食資糧,若非吾耽擱了……”浹宙看著那遠(yuǎn)去的曼妙身影,臉上已盡是猙獰之色。
爾等蜉蝣,注定的血食,也敢一再無視本圣,且等著吧!
分寶崖這邊,李青云“禮送”浹玉虛出去后,便立刻趕往陸壓與尸棄佛的斗法區(qū)域。
現(xiàn)在,該送西天這一位古佛離開了!
鴻蒙大霧中,道光、佛光轟鳴不已,震得那偌大的場域虛空都隱隱有裂開的跡象。
分寶崖場域可是極為特殊,“堅(jiān)固”異常,但在各自爆發(fā)九環(huán)之上力量的陸壓與尸棄佛面前,卻也有些搖搖潰裂之感。
“陸壓,你我不過伯仲之間,不如就此罷手……”
混亂轟鳴中,尸棄佛渾身黑光繚繞,面容都漸漸化作黑化之色,顯露幾分本質(zhì)底細(xì)。
祂氣焰驚人,出手之下,詭秘黑光生出恐怖的腐蝕、扭曲之力,將陸壓的大道場域侵蝕得轟隆作響。
又有幾件佛珠、神杵、磬之類的法寶祭了出來,威能驚人,如流星,似驚虹,不時(shí)打向陸壓。
相比之下,玄衣飄飄的陸壓,就顯得有些被動(dòng)了。
雖戴著面具看不到表情,但從祂氣機(jī)浮動(dòng)上,卻也看得出祂對“黑化”狀態(tài)的尸棄佛,相當(dāng)忌憚。
陸壓背后浮現(xiàn)一個(gè)古意森森的暗紅葫蘆,每當(dāng)尸棄佛的法寶佛器攻過來,此葫蘆就會(huì)飛起一道白光,或直接斬落佛器,或逼得佛器避讓鋒芒。
祂有些低調(diào),只是默然纏著尸棄佛,周身大道蘊(yùn)意涌動(dòng),抗衡著那詭異的黑化佛光。
聞得尸棄佛有罷手之意,陸壓這才漠然回道:“你已收得兩縷永恒靈機(jī),若是就此退出分寶崖,吾自不糾纏!
“否則,待青云道友過來,你卻是進(jìn)退兩難!”
“荒謬!你們覺得這樣,就能逼得本佛退出?”尸棄佛怒極而笑,身上開始悄然涌出一批“卐”字黑色尸蟲,混雜在黑化佛光中,朝陸壓的大道場域侵蝕而去。
只需有一只尸蟲侵入對方的體內(nèi),尸棄佛相信即可逼得陸壓狼狽退走。
祂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拘那含摩尼佛的隕落,自是怒不可遏,兇意翻涌,恨不得吞了李青云,以及這礙事?lián)趼返年憠骸?br>吾大西天,諸般謀劃,拘那含摩尼佛身為其中重要一環(huán),竟就這么沒有意義地殞滅了!
陸壓、青云道人,還有那狗屁的青云道脈,統(tǒng)統(tǒng)都該死。
“那葫蘆,吐白光,凌厲驚人,應(yīng)該就是如假包換正宗的斬仙飛刀了”
身影一閃,李青云已是趕到兩者廝殺斗法的空域,看到陸壓背后那口暗紅葫蘆,不由暗自品點(diǎn)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