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茂掀開帳篷,向姜寧使眼色。
姜寧走出帳篷,兩人到角落說話。
黃茂壓低聲音,將小組摸到的情況簡要說了,然后道:“寧組,營地為首的全是南部軍方基地的火種計劃員,他們思想覺悟比較高,收留的幸存者都有考核過的,隊伍總體還算可以,但跟鷹醬的斗爭中遠落下風。
都是華夏同胞,我們想幫一把,也算是緣分,再說對我們沒壞處!
特殊打撈小組個個暴富,他們換了不少糧食,而且每次出;囟紩o配額,閑時下海撈點海帶海菜什么,累積下來存了不少糧。
平時都擱在運輸船,但現(xiàn)在運輸船在姜寧手里。
存糧對14個成員來說很多,但對達1000來人的營地來說杯水車薪。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愿意拿出來。
姜寧沒意見,但只開兩輛車過來,沒理由拿太多物資,只能聊表心意。
于是,她走到車上拖出五袋雜糧面。
每袋20斤左右,讓營地幸存者填肚子。
說是雜糧面,其實就是曬干的紅薯跟土豆碾成的粉,連渣都混在一塊。
哪怕口感極差,對營地來說已經(jīng)是極好的食物。
伙房想舍著吃,煮成稀稀的每人半碗墊肚子。
天災(zāi)末世十多年,試問誰沒有餓過肚子,黃茂等啃過草根吃過觀音土,但畢竟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現(xiàn)在看到營地的人如此艱難,不禁想起那段難熬的日子,“要不,我們帶他們回家吧?”
霍翊深冷靜分析,“他們是營地規(guī)模,而且有領(lǐng)導者,是否離開或想去哪,由他們自行決定,我們最好別輕易插手。”
哪怕出自同一基地,或是熟人朋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太過一廂情愿反倒讓人為難。
這倒是黃茂等人沒想到,一時間沉默了。
上千人的隊伍,已經(jīng)算是不容小覷的勢力。
隊員們就此打住沒提,倒是商量起來如何拿回火種箱。
火種箱已經(jīng)被鷹醬霸占,并且已經(jīng)調(diào)來特殊設(shè)備強拆。
不能再耽擱了。
可現(xiàn)在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如果殺過去把火種箱收走,哪怕把現(xiàn)場的鷹醬全殲,這邊的營地還有上千人,姜寧的秘密無疑會曝光。
他們可以跑,但營地的人呢?
鷹醬會不會更加瘋狂報復(fù)他們,甚至殺掉集中營的俘虜泄憤。
走錯一步就會造成連鎖反應(yīng),需要從長計議。
許開泰提議,“要不我先帶幾個人去探探路,摸清他們的情況再商議?”
不止摸火種箱,油田那邊也如此。
霍翊深頷首,“你帶人去找火種箱,我?guī)巳ビ吞。?br>
眾人分工合作,姜寧則留下來照看營地的病人。
深夜,張超迷迷糊糊睜開眼,隱約發(fā)現(xiàn)身邊坐著道人影。
他以為是丁琪,卻又似乎不像。
眩暈過去,視線逐漸清晰。
姜寧?他這是在做夢,還是去了閻羅殿。
“寧?”
姜寧淺眠,被沙啞的聲音喚醒。
望著眼前憔悴虛弱的人,她露出安心的微笑,“超。”
眨眼又幾年,生死兩茫茫。
多少親人朋友,終其一生都沒機會相逢。
姜寧很慶幸自己常年在海上漂,在全球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找物資,否則還真沒機會找到他們。
或許這就是上天給的機會。
張超精神恍惚,“寧,這是閻王殿么?”
姜寧哭笑不得,“閻王嫌你沒二兩肉,不收的。”
繼續(xù)喂半碗糖水,見他精神稍微好些,她寥寥幾語道出過去,“陸地崛起后,我無意中找到鳳城基地,后來加入軍部的打撈小組,到處漂泊打撈物資,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