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五千萬的五岳戒指,上次問你借我過個副本,你死活不肯,現(xiàn)在就這么扔了?”
一旁保持陳默的謝長空,撇了地上一眼。
謝長空的聲音不小,五千萬這幾個字,被不少人聽見了。
盡管如今的處境堪憂,可能性命都不保,但監(jiān)牢中的一些玩家,聽到價值五千萬的戒指時,不少人依舊投來了貪婪的目光。
拳宗雙手抱膝,撇了謝長空一眼,“這枚戒指就像失去了你們的圣殿,人數(shù)再多,長久的群龍無首終究逃脫不了分崩離析,一盤散沙的局面,已經(jīng)毫無價值可言!
說到圣殿,謝長空忽然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頭頂?shù)囊痪吒墒,“圣殿……早就沒了,從會長……死去的那一刻起。”
“我經(jīng)歷過,懂了!比谟朴普f道。
兩人貼著山壁,非常默契的轉(zhuǎn)過頭,互相對視了一眼。
兩人互相讀懂了對方眼神中所蘊含的東西,一股同病相憐的情緒在心頭滋生。
兩人就這么看著對方,相互沉默良久。
“其實,你還有千山雪,還有小眉,還有孟長青,還有攬星月,還有……他,你們算不上輸!
謝長空忽然打破了沉默。
拳宗灑然一笑,“你不也還有趙白鞍,管家婆那個騷貨,魔術(shù)手蒼穹,還有絕影,又輸在哪了?”
“圣殿,好像從來也不是一帆風(fēng)順?這么多磨難,你們都撐過來了。”
“是啊!敝x長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只要他還在,圣殿什么時候都不會一帆風(fēng)順的,但有會長,有絕影在,我從沒覺得圣殿會輸給他!
拳宗有點好奇的問道,“絕影是你們圣殿的總投資商,你們圣殿的九成資金來源,幾乎都是靠他,這個我們都知道,那你們那個會長呢,算是你們的精神支柱?”
“說實在話,從神話開始,他就從沒有在人前正式的露過臉,我相信,你們也沒見過他的真面目吧?這樣的一個人,你們就從沒懷疑過他的身份?”
“在人前,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他的名聲,甚至不如你們圣殿法云團的一個小團長!
“而圣殿所帶來的利益,也基本都被你們所瓜分了。”
“正所謂名利殺人眼,公會向來是追名,逐利,魚龍混雜的名利場!
“一個既不為了名,也不為了利的人,他創(chuàng)立圣殿這個名利場的目的,是什么?你考慮過嗎?”
謝長空臉色一滯,“你這個問題,倒是問到我了!
“對他,說不上有多少感覺,有時候,總感覺他是一個淡泊名利,無欲無求的人,有時候,仔細想想他用的手段,又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心機城府特別深,特別陰毒的狠人。”
“神話的時候,他只居于幕后,從不管事!
“我并不是推脫什么,但實不相瞞,自從大荒開啟后,他忽然就變得很積極,圣殿有很多的發(fā)展方向,大體的計劃方針,都是從他那里發(fā)出來的。”
“有時候我也懷疑他的面具下,是不是換了一個人,總感覺他很矛盾!
“江城,算是我畢生想要超越的目標(biāo),是我不斷鞭策自己變強的動力,是整個玩家中,站在力量巔峰的存在!
“那他,應(yīng)該算的上是這些年來,我見到的唯一一個站在智慧巔峰的人物!
“雖然他的算計,經(jīng)常被江城破壞,但那是江城的力量已經(jīng)達到能夠無視一切陰謀詭計的程度!
“換作那個對手是你我這種級別,恐怕早就尸骨無存了!
“他的很多計劃,是我能夠在已知江城,你可能不清楚,我這么說,你肯定覺得我是在放屁。”
“你可能不清楚,其實每一次對江城的狙擊,以及每一次狙擊后的失敗,表面上似乎都是江城受益,圣殿吃大虧!
“但其實,圣殿每一次,都是最終的受益者!
“你還記得困龍山上,江城以一招冰河落下,我?guī)ш牭囊蝗f多人,被他全員覆滅那一幕吧。”
拳宗點了點頭,“那一仗,我撿了一個傳奇腿甲,印象很深!
“……”謝長空臉色滯了一下。
因為他記得,那個傳奇級別的腿甲,就是從他身上掉的。
他緩了緩,才接著說道,“表面上,江城以一敵萬,名聲大噪,加上收獲數(shù)萬件裝備,是這場大戰(zhàn)的最終贏家。”
“難道不是?”拳宗狐疑的看著他,想聽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當(dāng)然不是!敝x長空搖了搖頭,“雖然我不清楚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但從那天之后,圣殿在現(xiàn)實注冊的上市公司股票,不僅沒跌,還連續(xù)三個月瘋狂漲停,融資四百三十二億。”
“……”拳宗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四百三十二億,你們還給圣殿注冊了公司……”
“你有沒有聽說過重生企業(yè)?”
“聽過一些,聽說那個企業(yè)是一個空殼公司,是粉絲為了紀(jì)念小城子自發(fā)為他注冊的,類似粉絲會,很多人給小城子捐款,聽說董事長在一夜之間狂攬一百多億,說要把錢寄給小城子,然后就此人間蒸發(fā)!
“是他以黑骷髏的名義建立的,在我們還在懷疑黑骷髏到底是不是江城時,他其實早就清楚了!
“……”拳宗:“你們真狗!
“不是我們,是他。那段時間,圣殿的人數(shù),不減反增,短短時間就超越了神話時期圣殿的體量。”
謝長空佩服的說道,“這也是為什么,你們總好奇,為什么明明每次圣殿都被江城打垮,像是隨時都會解散,人卻越打越多的原因!
拳宗一臉驚訝,“這么說來,你們這會長確實很有手段。”
“這是自然,我謝長空這輩子,最佩服的就只有三個人,一個是江大魔王,另一個,就是他了。”
“還有一個呢?”
“是我爸!
“你爸也是游戲高手,能和小城子他們相提并論?”拳宗一臉驚訝的問道。
“不是,我爸只是一個普通的董事長,他不玩游戲,之所以把他和江大魔王他們相比,是因為,他生了我!敝x長空不要逼臉的說道。
“……”此刻得拳宗雖然還陷入悲傷的情緒中,但不知道為什么,拳頭有點緊了。
不理會謝長空不要臉的自娛自樂,拳宗忽然提出一個問題,
“所以,你覺得像他這樣一個城府極深,做什么事都未雨綢繆,將陰謀玩到極致的人,真的死了?”
說完,他看向頭頂那具掛在黃泉旁邊的干尸。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具干尸戴在臉上的面具,忽然從他的臉上滑落而下,掉在鐵柵欄上,裂成了四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