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孫守義正在山坡上的一個山洞中,與那頭老頭談著心。
“你是說,他算到你接下來將有相思之苦?”
正在草地上,吃著草的水牛,聽到孫守義的話,頓時停頓了下來。
“嗯,江小哥還算到我救了你,還知道我是放牛的,真的太神奇了!
“大灰,你說他是不是神仙?”
水牛撒了撒蹄子,正在思索著什么,良久它才開口,“他有沒有說,你即將遇到仙女的事?”
“遇到仙女?”孫守義滿臉茫然,“我問了,他不說,可把我急死了,大灰,你是說,我會遇到仙女?”
“是,今日傍晚,你去山下的水潭,那里會有一個水潭,里面有九個仙女洗澡,你只需要把那個穿紅衣服的仙女衣服偷走,她就會成為你的妻子!
“偷衣服?不行?我雖然窮,但是怎么能干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孫守義聽到偷衣服這件事,頓時感到十分抵觸,“我就算想要娶妻,也必須堂堂正正,怎么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水牛搖頭,“這份姻緣是天注定的,有些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不行,我怎么能憑空毀仙女的清白?還偷看人家洗澡?”
孫守義還是堅持自己的底線,“爹娘雖然早死,我也沒讀過書,但也知道禮義廉恥四個字,我這么做,就是無恥!”
“唉!彼?粗髲姷膶O守義,似乎頗為無奈。
“哦,我懂了,江小哥說的,相思之苦,就是這個?那仙女呢?我飽受相思之苦,仙女難道不會嗎?”
孫守義忽然恍然大悟,“這么說,我這等于是害了她,不行,我更不能做這種事了!
水牛有點懵了,它忽然發(fā)現(xiàn),面前這個看起來老實敦厚的漢子,其實并不傻。
它如果要完成任務(wù),估計得先打消他的疑慮才行。
“那個江小哥所說的,并不屬實,他也絕對不是什么神仙,估計就是一個江湖騙子,偷摸著觀察了你的情況,來誆騙你的,你可絕對不要信!
水牛說道,“神仙在天上,不會輕易下凡,且仙人都是金口玉言,不會輕易道破天機,又怎會隨口胡言?”
“那不啊,江小哥肯定是神仙,我救他的時候,就看到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說不定是飛的時候撞到天川山了呢?”
“……”水牛有點無語。
“仙人自有通天眼,豈會撞山?”
“那他也不可能騙我,我救他的時候,他傷的那么重,連腿上的肉都沒了,而且他一個那么壯的人,居然那么輕,肯定是仙體才有的!
孫守義似乎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你沒見過仙人,不知道仙人之顏,莫要妄言,仙人自有法術(shù),通變化,曉神通,你可曾見過他變化萬千,可曾見過他劃地為河,就說最基本的……”
水牛接著說道,“仙人自通騰云之術(shù),可騰云駕霧,御使云霧行使飛天之術(shù),你又可曾見過他騰云……”
話音未落,遙遠的天空上,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正是乘坐弒影魔龍而來的江城。
“孫大哥,原來你在這!
弒影魔龍那強大的龍威,龐大的體型,以及那數(shù)百米長的雙翼所帶來的風(fēng)壓,令孫守義與水牛瞠目結(jié)舌。
孫守義是第一次見龍這種猙獰的生物,臉都嚇白了。
水牛倒沒有什么害怕之心,它只是覺得那張牛臉有點痛。
與普通的騰云駕霧相比,御獸飛天,那可都是仙中大佬才有的待遇。
天地奇珍異獸多如牛毛,但普通小仙是沒有資格將畜牲同列仙籍的。
而有資格的引雞犬飛升的神仙,一般也不會真的引雞犬上天。
用這種凡間牲畜來當(dāng)坐騎,騎出去太丟人。
而江城座下的弒影魔龍,雖在龍族內(nèi),屬于外科雜種,但怎么也有龍族血脈。
在如今奇珍異獸日益稀有的世界,已經(jīng)算的上十分罕見了。
“大灰,我就說吧,江小哥是神仙,你還不信,你看,他不是會飛嗎?”
孫守義見那恐怖的弒影魔龍,在江城身邊,溫順的猶如一頭小奶牛,頓時也消除了不少恐懼之心。
水牛閉嘴了。
它閉嘴,有兩個原因,一,是不知道怎么反駁,二,是它不想讓江城看出端倪。
它要裝成一頭普通的水牛。
于是它張開牛嘴,哞哞哞的喊著,似乎是在回應(yīng)孫守義。
但孫守義哪里會懂。
他還想讓江城見識一下自己的水牛,會說話呢。
于是他費解的問道,“大灰,你怎么不說話了?”
“你說啊,是不是吃草噎到了?”
孫守義使勁拍著水牛的背,見不奏效后,又準(zhǔn)備掰開水牛的嘴巴,看看它是不是噎到了。
水牛翻了翻眼皮,躲開了孫守義的手,一臉嫌棄。
抬頭,正準(zhǔn)備瞪他一眼。
正值此時,江城剛剛走了過來。
一牛一骷剛好對視了一眼。
空氣,似乎變的有些冰冷了。
血紅色的雙瞳,冒著金色的火焰,與金色牛眼,相互對視著。
時間仿佛停頓了一刻,片刻后,一牛一骷同時收回自己的目光。
水牛知道,自己的隱瞞,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
因為,那是一對能看穿虛妄的雙眼。
與火眼金睛,天眼有著相同的神通!
“這位真人的氣度,不太一般吧!
水牛甩掉孫守義插入它喉嚨,準(zhǔn)備掏異物的雙手,語氣十分平靜的說道。
它能看出來,面前的江城,雖然能御使魔龍。
但他黑金色外衣內(nèi),隱藏的底子,卻不過是一頭由生前執(zhí)念所化的白骨。
而且看骨齡,不過數(shù)十年。
它的雙瞳有些特殊,殘缺的披風(fēng)也似乎隱藏著一些恐怖的東西。
但是,一頭二十年的白骨精,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在未見到江城之前,只從牛郎的口中所聞,它的內(nèi)心還頗有些忌憚。
如今看來,是他多想了。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江城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徹底打破了水牛內(nèi)心的平靜。
“牛金牛,北方玄武第二宿,似乎,也不太一般!
江城似笑非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