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老,我剛剛?cè)プ罱臇|城門也看了,也有數(shù)量極為龐大的血尸正在接近!币斁G豆般的眼睛極為凝重,朝著許易拱手道。
“看來背后的那些人已經(jīng)坐不住了……”許易同樣面色凝重,看著遠方黑壓壓一片的尸群。
不過好在這尸群雖說數(shù)量極多,但是大部分的實力都只能媲美練氣期,真正能夠威脅到他們的筑基期血尸也是不多,只有千多具左右。
“盡力而為吧!”
許易心中落定主意,當下面色一轉(zhuǎn)看向昌云和尹三財兩人嚴肅道:“你們兩個去拖住西城門的尸群!”
“是!”尹三財?shù)故歉纱嗟暮,答應了之后直接便趕往了那邊,倒是昌云猶豫了一下,雖然一臉憨相,但是他也明白此刻的局勢不簡單。
許易當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開口道:“若已經(jīng)發(fā)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或者威脅你的生命,你大可以自行離開。”
此話一出,昌云也不好再扭捏,當下拱手道:“多謝長老體諒!
語罷,他也化作一道流光隨著尹三財一道朝著西城門飛了過去,他們兩人雖然無法長時間守住,但是如果只是拖一段時間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許易身形閃動間又回了十三街自己的小院子一趟,將那邊的陣法禁制什么的,但凡是有攻擊防御效果的,全部布置在了北城門,而后自己卻是猛然沖出了東城門。
他不像其他的念合期長老一樣擁有縮地成寸之術(shù),而且對付如此龐大的尸群也斷然不會像念合期的修士一般輕松。
四座城門他都要盡力守住,那就只有趁著一方血尸還未曾抵達之時便將其屠戮干凈,隨后才能馬上馳援另外一方城門。
“吼!”
這些血尸顯然也是察覺到了許易的臨近,嘶吼間在地上奔走的速度再加快了不少,尤其是那一千具筑基期的血尸,更是猛地一躍,如離弦之箭一般從地面之上激射而出。
許易面前,恍若箭雨一般有著千余具血尸沖來,濃郁的血腥味刺鼻無比。
“找死!”
“火螢術(shù)!”
許易指尖星火一閃,隨后火海連天,一條二十余丈長的巨型火龍于火海中翻騰,赤紅無比。
由蒼元古火施展出來的火系法術(shù)威力成倍增長,僅僅一瞬間,率先到來的那些血尸就在嘶吼間身軀開始寸寸融化,被燒成火人,血氣被蒸發(fā)。
但是這些血尸恍若不知道疼痛一般,哪怕自己已經(jīng)被蒼元古火沾滿,也依舊奮不顧身的向著許易沖來。
許易眼底有一抹血氣流轉(zhuǎn),赤紅色的火龍顏色猛然再深一份,變作血紅色,同時威力也是再漲一倍。
驚天龍吟之下,這火龍巨尾橫掃,直接抽爆了當先的幾十具筑基期血尸,而后嘶吼間沖進下方的尸群,瞬間將這尸群變?yōu)橐黄鸷!?br>許易也同樣沒有閑著,一拍儲物袋,又是一柄飛劍出現(xiàn),巨劍術(shù)施展開來,攔腰一斬之下便是幾百具血尸爆碎。
雖然許易瞬間便斬殺了近千具血尸,但是隨著后方密密麻麻不斷有血尸繼續(xù)推進,火龍也被一點點消耗完了力量,化作點點星火消散,
不過好在這些血尸死亡之后,血氣并沒有凝聚成更為強大的血尸,而是滯留在天地之間,經(jīng)久不散。
血色霧氣彌漫之下,連帶著皓月都變?yōu)榱搜蟮仡澏稌r源源不斷有著更多的血尸從四面八方向著稻滿城圍攏而來。
許易深吸一口氣,張嘴又吞下一;謴驼鏆獾牡に帲S后雙手捏印,一根根粗壯無比的藤蔓自大地之下破土而出,其上荊棘密布,揮舞間甚至傳出陣陣破空聲。
于此同時,狂風大起,一道道巨大的風刃橫掃間是一片片血尸被斬成碎肉。
這邊的情況尚且如此,南城門無人鎮(zhèn)守,更是頃刻間便被無數(shù)血尸推到了城墻,蜂擁而入,
不過南城門居民稀少,再加上有人提前預警之下,這一大片區(qū)域早已人去樓空,要么就是都在暗道里躲著。
而北城門的那些血尸,還在狠狠撞擊的許易布置下的那些陣法禁制。
數(shù)十丈中階的禁制符箓貼在城門之上,同時有著兩塊陣盤滴溜溜的盤旋在空中,正是角虎陣和許易從其他人手中得到的另外一套禁制陣法。
短時間內(nèi),這些血尸還無法突破禁制,沖入城里面。
最后的西城門,尹三財和昌云也各式手段,術(shù)法光芒翻涌間勉強還能夠守住。
但是只要時間一長,無論是北城門還是西城門都將被破,那些血尸將和南城門內(nèi)的一樣蜂擁而入,在這稻滿城內(nèi)展開一場屠殺。
遠處,一團血云虛影逐漸幻化成人形,上身赤裸的邢元出現(xiàn),面色慘白,氣息萎靡。
“該死,竟然被逼的施展血云遁!”咬牙切齒的怒罵了一聲,邢元面色猙獰,站在高處看著遠方被一片片黑色影子圍繞的稻滿城,冷笑不已。
“如此多數(shù)量的血尸,殺吧,等你殺完了,我就去殺你了!”
語罷,邢元找了一處陰暗的地方盤膝而坐,一邊調(diào)息療傷,一邊等著時機成熟。
不光祁原山的稻滿城如此,幾乎玄元山境內(nèi)但凡有人駐守的城池都發(fā)生了如此情況,無數(shù)血尸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出現(xiàn),數(shù)量恐怖,鋪天蓋地的。
后面才有一些早前邪修剛剛出現(xiàn)的時候去各處被屠滅的城池查探的長老發(fā)現(xiàn),這些血尸正是那些城里的凡人。
也就是說,他們必須阻止這些邪修操縱血尸繼續(xù)殺人,否則血尸群體只會越來越多,到最后甚至是整個南州生靈全部被人所操縱,變成行尸走肉。
“咻!”
天空之上突然有著一簇帶著火光的箭矢穿過云層,爆炸開來,幾乎整個玄元山境內(nèi)的人都能夠感受都云層的動蕩。
這是宗門分發(fā)下去的緊急信號,意思就是城池守不住,出現(xiàn)大量念合期的敵人,甚至是金丹期!
而正在幫助附近的城池滅殺血尸的四、六長老也是察覺到這信號,當下一步邁出便是好幾里的距離,迅速朝著信號爆發(fā)的位置趕了過去。
很有可能真正操縱這些血尸的邪修就在那里!
他們兩人已經(jīng)在整個玄元山境內(nèi)南北區(qū)域鎮(zhèn)守了一年有余,但是卻絲毫沒有關(guān)于邪修的蹤跡。
偶爾宗主推衍之下得到了些線索,等他們趕到的時候?qū)Ψ揭苍缫呀?jīng)人去樓空,連一絲蹤跡都沒有留下。
不光玄元山境內(nèi)開始風雨動蕩,血尸成群了起來,就在玄元山之外不遠處的藏云山也是發(fā)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藏云山莊內(nèi),百木宗居住的地方一片狼藉,殘肢斷臂四處都是。
百木宗只是一個小宗門,但是近些日子宗門內(nèi)卻是出現(xiàn)了一個實力不俗的天驕,打敗了玄元山好幾名筑基期弟子。
而如今百木宗一行十多人,此刻無一生還,全部慘死在其中,在那片院落中,還有三四人手握飛劍,煞氣凜然的站著,一身染血的青衣看上去尤為顯眼。
有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過來看了一眼,頓時就被院中的景象嚇的魂不附體,急忙施展渾身解數(shù)逃遁而去,同時嘴中大聲呼喊。
一道飛劍“咻”的一聲貫穿了他的胸膛,但是他想要傳達的信息卻是在寂靜的藏云山莊之內(nèi)響徹了起來。
“玄元山長老殺人了!”
寂靜的山莊內(nèi)頓時熱鬧了起來,原本各自安心修練,或者討論著這些天的切磋觀戰(zhàn)心得的人紛紛一驚,隨著自家長老騰空而起,迅速朝著呼喊聲傳來的地方飛去。
幾乎一瞬間,便有不少人聚集到了那邊,看見了百木宗的慘狀,以及渾身是血的那三四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玄元山的長老,若是有人心細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這幾個長老全部都是當初吸收了那強大血尸體內(nèi)血晶的。
“老李,老丘,你們做什么!”
夏侯烈和三長老等人也是趕到了此處,見到這般場景之后,夏侯烈當先便是怒吼出聲。
三長老也一樣是面色震驚,不敢置信的看著下方的那幾位長老,倒是七長老,雖然也佯裝了幾分震怒,但看上去卻是有三分假意。
不過如今狀況,也沒人會去細看他人面部表情了。
御火門的長老面色陰沉,剛剛臨死前將話傳出去的人正是他門下弟子,現(xiàn)在卻是生機散盡,成為了一具尸體。
“你玄元山好大的膽子,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殺人!”
有人見著眼前的一幕,頓時冷聲開口。
前幾天百木宗的人連續(xù)擊敗玄元山弟子,令其顏面掃地,沒想到今晚所有人竟然全部慘死在此了。
“放你娘的屁!”夏侯烈脾氣火爆,當下就是一句粗口罵了過去,“事情還沒弄清楚,等徹底查清楚再說也不遲,真正的兇手是誰尚未可知!”
“哼,又查,查個三五月,然后隨便推出一個弟子就算兇手伏誅了嗎!”紫木宗的長老冷哼一聲站了出來。
“就是,當初燕嵐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豈是那藉藉無名之輩能勝過的?”
“依我看,燕嵐一事背后的兇手肯定另有其人,必然是陸烈李旭等人其中一個!玄元山為了保下宗門天驕,隨便推出了一個替死鬼!”
一人一語之下,場面頓時混亂無比,夏侯烈扯著嗓子憋紅了臉和這些人辯駁,甚至罵出了火氣。
而三長老卻是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七長老,又看了一眼下方沉默的那幾名玄元山執(zhí)事長老,面色微沉間思緒千回百轉(zhuǎn)。
藏云山莊主殿之內(nèi),陳千絕坐在紫檀椅上,手中握著的白玉流龍杯還在蒸騰著熱氣。
他緩緩抿了一口茶,嘴角微揚,不急不緩的站起身來,朝著殿外邁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