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論道大會很可能不簡單,我還是要早做些準(zhǔn)備。”
許易在小院子里沉思,看著遠(yuǎn)方陰沉的天空有些出神,如今已是秋季將過,天氣也不再那么晴空萬里,而是多日烏云連綿,看上去會有好幾天的暴雨。
他并不打算去參加什么論道大會,再說了這什么大會絕對不單單只有這么簡單,肯定會發(fā)生其他的事情。
至于寧若溪,好歹也是仙音宗的千金,再加上之前她親口說過兩家似乎有著什么盟約,所以不大可能出事。
要是連念合期金丹期的人都保護不了她的話,許易去了也是白搭。
更何況,要是那邊發(fā)生什么事情,憑他這點修為到時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還不如就暫且先觀望。
小葫蘆陷入了沉睡,在衍生畫卷內(nèi)接受著那里面種種力量的洗禮,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去了。
火雨之門依舊擺在門口,但是如今再來的人已經(jīng)幾乎沒有了。
劉晨喜那邊他也去看了好幾次,幫兩夫婦治治病改改體質(zhì)。
在這之后就又過去了一個月,城內(nèi)突然流傳開了一則消息,說是城南張獵戶家里臥病多年的老母親突然生龍活虎了起來,不光可以養(yǎng)豬逗狗,還能做些穿針引線的細(xì)活。
這一消息傳出,立刻就在城里引起了轟動。
要知道當(dāng)初張獵戶他老母親的情況可是好幾位郎中看了都暗自搖頭,提醒張獵戶可以開始著手準(zhǔn)備后事了。
然后被眾位郎中斷定活不長的人這段時間竟然不但能下床了,甚至一些劈柴燒火的粗活也能干。
也有人說這是回光返照,但是好幾天過去,對方的這種精氣神不但沒有降下去,反而越發(fā)抖擻了起來。
這就讓大家伙好奇了,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張獵戶一個月前在許易那里求了一些延壽的藥,這才將自己的老母親從鬼門關(guān)給拉了回來。
這個消息一流出,舉城嘩然。
尤其是那些說許易是個白眼狼,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師而是不知上哪學(xué)了兩手障眼法的人,臉頰更是被打的“啪啪”響。
一時間,許易住處又開始門庭若市了起來,每天都有不少人去跨那火雨之門。
但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許易也是懶得搭理他們了,除非是以前和他交好的人他會給予幫助,其他人哪涼快哪呆著去。
論道大會也是真實揭開了帷幕,各宗全部抵達了藏云山,借用藏云山莊舉辦大會。
說是論道大會,倒不如是說成斗法之試,幾乎就是借著論道的名義來切磋斗法。
不過各宗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提著的心也是放了下去,至少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生。
目前看來,這論道大會就是雷凌閣來確定自己地位的一種手段罷了,以一己之力號令南州百宗來參加大會。
不得不說,陳千絕的確有些手段,將此次論道大會辦的有條有序的,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意外發(fā)生。
而借著這次論道大會,也的確有不少之前藉藉無名的宗門在此次大會上大出風(fēng)頭,憑著出色的后輩弟子將自家宗門之名遠(yuǎn)揚。
什么三劍門的薛候啊,身后天蒼谷的李四啊等等,都憑著一己之力連敗他宗不少優(yōu)秀弟子,而他們背后的宗門也是開始進入了南州眾宗的眼中。
當(dāng)然,真正的主角還是那些大宗大門的,比如玄元山的李旭、陸烈之流,遇到的對手幾乎都是秒殺,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稻滿城十三街小院內(nèi),許易正一如既往的聽著尹三財報告著論道大會上發(fā)生的事情。
“你說仙音宗的寧若溪已經(jīng)到了筑基后期,且同戰(zhàn)三名同境弟子而不。俊
許易有些驚訝,聽著尹三財繪聲繪色的描繪著寧若溪是如何在論道大會上大展英姿的。
據(jù)說寧若溪那日只是站在原地,手中銀鈴輕擺間天地奏樂,音殺無形,三名對手便被斬落擂臺,再無還手之力。
連敗三人之后,這出塵絕色的仙音宗千金并未有任何心緒表露,氣質(zhì)清冷如濁世清蓮可觀不可近。
就這樣,寧若溪的名字也是徹底在各宗之間流傳了開來,甚至有不少人將其與當(dāng)初的白羽、陳千絕之流比較,甚至說的更為厲害。
寧若溪容貌本就如謫世之仙,再加上氣質(zhì)清冷絕倫,在臺上揮手間不染塵灰連敗三人的景象深深刻在了在場不少人的心中。
一時間,寧若溪在南州同輩弟子眼中如清冷仙子一般令人火熱,那些道心不堅定的人甚至在看見寧若溪的時候會出現(xiàn)呼吸急促,六識變緩的情況。
這還是對方?jīng)]有修練媚術(shù)的情況下,要是寧若溪去修練媚術(shù)的話,恐怕與人斗法之時連手都不用動,對方就心甘情愿的拿飛劍捅自己了。
“除了寧若溪之外,御火門的周龍也是不弱,前段時間獵殺血尸是就屬他最為厲害,一手御火之法怕是不下于陸烈?guī)熜帧!?br>尹三財繼續(xù)和許易說著論道大會發(fā)生的事情,但是許易聽著聽著突然皺了皺眉。
“血靈宗的邢元呢,他沒有去參加此次大會?”
聽著許易這么一問,尹三財也是愣了一下,隨后道:“沒有聽說,這次血靈宗的代表是一個叫做何興的人,修為和邢元一樣都是筑基中期!
點了點頭,許易表示自己知道了。
尹三財退去之后,許易在小院子里的藤椅上晃蕩著坐下,心中思緒百轉(zhuǎn)。
“沒想到小若溪如今的修為又超過我了啊……”許易看著陰沉的天空苦笑一聲,也是有些惆悵。
想當(dāng)初在毒沼山遇到那個小丫頭的時候,對方連修為都還沒有,短短不過五六年的時間,對方已經(jīng)快要步入念合期了,而他卻才剛剛進入筑基中期。
“唉,天賦不同,慢慢來吧!”許易嘆了口氣,也沒有因此氣餒。
寧若溪不說是天靈根資質(zhì),且身份是仙音宗宗主的外孫女,修練資源必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兩人根本比不了。
雜靈根的許易能夠修練到這個地步,速度已經(jīng)快到堪比雙靈根了。
這其中投入的資源何其之大,許易自己都不敢想。
基本上每天都要吞一粒四品固本培元丹進行修練,還有其他的各種丹藥多不勝數(shù),要是這樣子他都無法突破的話,那也沒救了。
不過他又有些疑惑,為什么血靈宗的邢元沒有去參加此次論道大會呢?
按對方的資質(zhì),應(yīng)該是有機會參加的!
“這么想的話,長青派的道竹也沒有去……”
許易雙目微沉,隱隱間猜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這幾個宗門似乎從一開始就隱隱有著聯(lián)合的意思,從幾年前的南寒秘境一事就能看出,他們屢次針對玄元山,后面在秘境之內(nèi)更是共同獵殺玄元山弟子。
而在玄元山境內(nèi)有邪修禍亂之時,也是他們幾個宗門當(dāng)先領(lǐng)頭派自己宗門的人前來挑釁。
以他人的眼光來看,應(yīng)該就只是單單想要找玄元山的不痛快,想要滅滅玄元山的威風(fēng)罷了。
畢竟這幾個宗門論實力論底蘊都不比玄元山差,眼紅對方坐擁這么多秘境名額和長溪山脈不是一天兩天了,想要找對方不痛快也是很正常的。
“這次的論道大會百宗百家齊聚,若真只是想滅玄元山的威風(fēng)的話,借著這次大會碾壓李旭、陸烈他們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許易雙眼微瞇,從這里面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正當(dāng)許易想要細(xì)細(xì)思索這其中蹊蹺的時候,他體內(nèi)的衍生畫卷突然顫動了一下。
“這是……小葫蘆給我傳遞的信息!”
許易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升了起來,衍生畫卷光芒微顯,許易的鼻尖突然嗅到了一股如藥如蟲的奇異香味,正在朝著稻滿城不斷逼近著。
這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初小葫蘆聞到的那種香味了,不知為何竟然通過衍生畫卷讓許易也能夠嗅到!
“是血尸,還是被控心蠱控制的修士?”許易眉頭微皺,與此同時又察覺到了兩股修士的氣息接近。
其中一股如血海一般煞氣十足,許易也是有些熟悉,正是當(dāng)初在南寒秘境被他斷去了一條手臂的邢元!
剛剛他還在問尹三財為何邢元沒有參加此次論道大會,沒想到現(xiàn)在就感知到了對方的氣息!
“另外一股氣息是龐夏的,他們兩個為什么會和這股香味一同出現(xiàn)?”
許易心中思緒轉(zhuǎn)動,隨后身形消失在了原地,迎著那兩股氣息迅速飛了過去。
邢元的氣息雖然在他的感知下挺強的,但是也不過筑基期,尚且還在他的應(yīng)付范圍之內(nèi)。
血靈宗的人,當(dāng)初在南寒秘境狩獵玄元山弟子一事中最為殷勤,死在邢元手下的人恐怕不下百人。
龐夏當(dāng)初也是從南寒秘境中走出來的,不可能不知道此事,而今竟然和對方結(jié)伴準(zhǔn)備入城,其中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再結(jié)合上剛剛嗅到的那股香味,許易猜測,很有可能龐夏是被人所控制了!
至于控制龐夏的人是不是邢元,那他就要再進一步確定了。
一旦確定邢元有著操控噬魂蟲控心蠱的手段,那么玄元山這一場危機就有機會解除了。
雖然許易對玄元山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好感,但是如果能讓這場風(fēng)波早日平息也是好事,他也想能夠安心修練。
畢竟在這稻滿城雖然又聚靈陣的加持,但是靈氣濃度也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在玄元山山門內(nèi)的時候,只能靠著多吞丹藥來彌補。
短時間還好,長時間下去隨著修為提升許易就算有再多的靈石也會堅持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