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魏長遠(yuǎn)去,許易也是逐漸的收回了目光,長長嘆了一口氣。
本來是想躲避麻煩的,沒想到麻煩還找上門來了,雖然此麻煩非彼麻煩,但也不容小覷。
魏長背后的劉長老據(jù)說是五年前突破念合期的,雖然修為依舊停留在初期,可也稱不上初入念合期了。
“不過身為長老,對方應(yīng)也不可能太過蠻橫!
許易搖了搖頭,回頭看著院落的一片狼藉。
如今之計,說什么都是空的,只有自身實力過硬才是王道,他必須盡快突破。
尹三財看著許易轉(zhuǎn)過頭來,心中一凜隨后虛弱的拱手道:“多謝許長老為弟子出頭……”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后者擺手打斷,許易不耐煩的道:“行了別裝了,該上哪上哪去別在這杵著,再有下次你裝成什么樣我就把你打成什么樣!”
此話一出,尹三財頓覺尷尬,撓了撓后腦訕訕笑了兩聲。
“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說吧,他便飛快的喚出飛劍化作一道流光遁去,氣勢磅礴的,哪有半點重傷的樣子。
起初許易也以為他是真的重傷了,但是看到其雖然衣衫不整但身上卻幾乎沒有一點損傷,以及心率也正常便能推算出他大概率是裝的。
應(yīng)該是不想與魏長發(fā)生大戰(zhàn),所以便借著許易的手來擺平這件事。
雖然許易不介意,但還是不希望再有下次發(fā)生。
尹三財走后,許易突地拍了一下腦門,懊惱了一聲,“糟了,忘記拿他儲物袋了!”
魏長當(dāng)初可是也分了他不少資源,這會主動送上門來,許易竟然忘記收回利息,光顧著考慮要如何善后了。
“爹爹爹爹,你為什么最后一下要停手!”
小葫蘆打著赤腳屁顛屁顛的從內(nèi)屋跑了出來,有些不解的歪著小腦袋。
“就像這樣一樣,爹爹為什么不戳下去?”
一邊疑惑的時候,小丫頭劍指一凝,一柄云霧小劍便出現(xiàn)在虛空,隨后朝著地板磚狠狠一戳。
“嗤!”
地板磚瞬時間便出現(xiàn)一個小洞,看起來那云霧小劍也是威勢無雙。
許易苦笑一聲,按著小丫頭出手的力度,恐怕他都不需要去擊打命門穴,單單鳩尾穴就能讓魏長修為盡散了。
若真要如此,那才是惹下了大麻煩,恐怕對方身后的劉長老就沒有那般好對付了。
“行了,去把院墻和地板修好!
許易答非所問,摸了摸小葫蘆的腦袋后便朝著內(nèi)屋走去了。
“啊,為什么又要我修。
“因為剛剛你也動手了!
小葫蘆看了一眼腳下地板剛剛戳出來的小洞,撅著小嘴巴有些氣惱,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狡辯,只能做出一副委屈樣聽話的去修起了院墻。
而許易卻是在內(nèi)屋里面,從衍生畫卷之內(nèi)拿出那枚散發(fā)著金光的三轉(zhuǎn)玄丹。
經(jīng)過畫卷淬煉之后,原本只是若隱若現(xiàn)的幾率藥紋如今已經(jīng)清晰可見,深刻丹身了,同時里面蘊(yùn)含的那磅礴力量也是再增長了不少。
“三日之內(nèi),突破筑基中期!”
許易雙眼精光一閃,揮手布下一層簡單的真氣禁制,隨后便吞下了這三轉(zhuǎn)玄丹。
丹藥入腹瞬間便化為了一團(tuán)無比濃厚磅礴的能量,瞬間填滿了許易的四肢百骸。
這股力量不似其他丹藥那般還需要他自己主動去煉化,而是精純至極,根本不需要再進(jìn)行提煉。
“好濃郁的能量!”
許易運轉(zhuǎn)起七星御劍篇功法,牽引著三轉(zhuǎn)玄丹的力量朝著他的懸鐘穴匯聚而去。
功法的第一個穴道膻中穴已經(jīng)被他打開,而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打開第二穴道,懸鐘穴。
七星御劍篇除了感悟七情之外,還要打開七枚竅穴,分別是膻中、懸鐘、泥丸、夾脊、命門、丹田炁、海底七穴,每開一穴,許易的修為便會更上一層樓。
只要打通懸鐘穴,許易的修為便能夠晉升為筑基中期,但是因為沒有點亮七星的另外一星,所以這功法上蘊(yùn)含的其他法術(shù)他還不能施展。
當(dāng)許易吞下丹藥開始修練的時候,陳琪也是已經(jīng)抵達(dá)了長溪山脈。
此刻的議元峰大殿之內(nèi),李長益居于首座,下首分別是另外五位長老。
而在大殿中央,陳琪正畢恭畢敬的拿出那把染血的飛劍。
“回宗主,此劍正是致燕嵐死亡的兇器,劉長老派我特意將此物帶回!
所有人盡皆沉默,連性子一向火爆的五長老夏侯烈此刻都是沉默不語,面色凝重?zé)o比。
李長益面色不改,抬手間那柄飛劍就緩緩地飄蕩至了他身前。
紫木宗天驕燕嵐死在了玄元山境內(nèi)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對于如今玄元山下方的山脈城池,幾乎已經(jīng)每隔不到千里便有一位念合期長老鎮(zhèn)守,更是有兩位筑基期弟子日夜巡視。
如今玄元山正處于緊急關(guān)頭,他更是嚴(yán)厲禁止門下弟子與他宗之人生死廝殺,萬萬沒想到該發(fā)生的還是發(fā)生了。
李長益一言不發(fā),朝著飛劍單手一指,頓時飛劍便猛然顫抖了起來,上面的鮮血緩緩脫離劍身。
鮮血逐漸匯聚成一個小小血人的模樣,一步步凌空走向了李長益。
這鮮血之內(nèi)蘊(yùn)含著燕嵐的氣息,也蘊(yùn)含著飛劍本身主人的一縷氣息,所以李長益能夠憑此來大致斷定兇手的位置以及是不是他玄元山的人。
李長益微微屈指捏印,隨后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那小小血人也是隨之伸出一根手指。
兩者指尖相碰,氣機(jī)相融,李長益眼前瞬間便出現(xiàn)了兩團(tuán)只有他才能看得見的煙霧。
這兩團(tuán)煙霧一青一紫,紫色的代表燕嵐,而青色則代表了他玄元山。
看見這青色煙霧的一瞬間,李長益呼吸便頓了一下,兇手的的確確就是他玄元山的弟子。
青色煙霧正在侵蝕著紫煙,當(dāng)紫煙消失之時,也代表燕嵐徹底死亡,沒有其他的變數(shù)出現(xiàn)。
“嗯,這是?”
李長益突然微微皺了皺眉,看著那團(tuán)青色煙霧之內(nèi)若隱若現(xiàn)的條條絲線。
青煙的所有動作看上去自然無比,但實際上卻完全被這絲線操縱了所有行動。
也就是說,動手之人雖然是他玄元山的弟子,但應(yīng)該是被人所控制從而想要將此事嫁禍給他玄元山而已!
煙霧向著西北方消散,李長益身前的血色小人也是化作一陣血光融于天地。
“宗主,如何,是不是我玄元山弟子所為?”
位于下手首位的大長老見李長益停止,急忙開口出聲詢問。
另外幾名長老也是紛紛緊張了起來,畢竟此事不是兒戲,可事關(guān)他玄元山的聲譽(yù)。
李長益緩緩地點了點頭,眾位長老心中一驚。
“雖然是我宗之人所為,但事有蹊蹺,許是被邪修控制!崩铋L益沒有多說,而是看向場下的陳琪,目光嚴(yán)肅。
“陳琪,速速回去稟報劉長老,叫他向著西北方向搜尋兇手,刻不容緩,即刻啟程!”
“是!”
陳琪高聲應(yīng)是,隨后告退離去。
“七長老,你親自前去通知紫木宗燕嵐的死訊,且告知對方我玄元山一定會揪出兇手,且讓他們稍安勿躁。”
吩咐完陳琪,李長益又出聲朝著下方的那些長老說道。
“是,謹(jǐn)遵宗主之命!”七長老拱手領(lǐng)命。
他不過是金丹初期的修為,但是處理起各種事情來極有分寸,所以一般需要去各宗交涉的事情都是交給他來做的,就比如上次雷凌閣法器尺鶴遺失的事。
“二長老,你去散播消息,說我宗有弟子被邪修所蠱惑,望其余宗門弟子各自警惕,不要白白喪命!
“此事事關(guān)重大,甚至?xí)绊懼笃渌陂T對于我宗的看法,幾位長老萬萬不能掉以輕心,一切需以宗門為重!
李長益眼中精光閃動,瞬間便想到了應(yīng)對之策。
“謹(jǐn)遵宗主之命!”
幾位長老紛紛站起身來拱手應(yīng)道。
李長益的這個應(yīng)對方法無疑是眼下最合適的,一來可以暫緩紫木宗那邊的壓力,二來可以趁此機(jī)會從那名被控制的弟子身上查到邪修的下落,三來也希望能借著邪修之名,讓最近在玄元山境內(nèi)異常活躍的修士都安分一點。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我們這有殺人的魔道邪修,你們誰要是再在這里蹦跶,就算喪命也與他玄元山無關(guān)。
雖然有些無賴的意思,但事實就是如此,玄元山境內(nèi)如今就是有邪修潛藏。
不過李長益卻是忽略了一點,那些邪修既然隱藏的這么完美,連金丹期的長老日夜坐鎮(zhèn)都不能發(fā)現(xiàn)其蹤跡,怎么可能被他隔著如此之遠(yuǎn)的距離通過這幾滴血就感知出來。
而且兇手為什么殺了燕嵐,還將這飛劍留下,就算是因為察覺到有人來了,收個飛劍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也就是,幕后之人早就策劃好了這一切,目的就是希望李長益將此事推鍋到那些魔道邪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