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衣少女正是沈南溪。
作為張橫的開山大弟子,沈南溪雖然年幼,卻實力極其不俗。
她得了張橫的真?zhèn),又從阮紅娘學(xué)到了一套槍法,如今小小年紀(jì),軀體卻極其強橫,槍法也非同一般。
這段時間一直在城中修煉,與八百名團兵士廝混,有時候興致來了,也會找老牛等妖怪探討妖修與人族修行功法的區(qū)別,甚至想要騎著星鑒玩。
不過星鑒自有其威嚴(yán),除了張橫之外,別的生靈想要把他當(dāng)坐騎,不被他打死都算是好的。
沈南溪雖然是張橫的開山大弟子,但這個身份對星鑒無用。
他乃是上古大圣,縱然此時軀體受傷,還未恢復(fù)到昔日水準(zhǔn),但自古神圣威嚴(yán)不可觸碰,自有其傲氣。
張橫來歷驚天動地,他身為建馬,天地間有數(shù)的瑞獸,自然感應(yīng)靈敏,甘愿認(rèn)張橫為主。
但張橫的徒弟卻不是他的主人,甚至還得稱他為半個老師才對。
在修真界內(nèi),修士最親密的伙伴不是伴侶,不是師徒,而是生死相依的坐騎!
星鑒認(rèn)主之后,便被張橫傳了佛門六字真言法咒,得其真意之后,頓將體內(nèi)傷勢化解大半。
他在東海驅(qū)使海妖,稱霸搓牙山時,傷勢嚴(yán)重,實力大損,但在得到六字真言法咒之后,一身修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fù),只是幾天時間,便恢復(fù)到了妖族大圣的境界,昔日被封印的法力,也隨之解開。
投桃報李,他也傳給了張橫一些妖族的秘術(shù),同時將自己的真實實力展現(xiàn)給了張橫。
他只是一個坐騎,自然要遵守坐騎的本分,自身實力的提升自然不能瞞著主人。
這也是張橫敢于挑釁當(dāng)今修行高手的底氣。
但是星鑒對張橫俯首帖耳,對于別人卻不太當(dāng)回事,就算是沈南溪,在他面前也照樣不夠看。
沈南溪這段時間一直想要學(xué)星鑒穿梭虛空的能力,可星鑒一直不教給她,小姑娘郁悶之下,便來城頭散心。
恰巧看到了兵家洞天墜落,儒道佛魔百家弟子出手托舉,地龍親自挽救危局的情形。
沈南溪看的心馳神遙。
她身為張橫的開山大弟子,本人天資又高,修為也刻苦,小小年紀(jì),便已經(jīng)能與民團兵士交手。
在這些民團兵士手下支撐幾個呼吸的時間還是能夠做到的,若是用上張橫給的法寶,便是對上真正的修士高手,也足以自保。
小小年紀(jì),能有如此修為,足以自傲。
可是現(xiàn)在看到地龍托天的情形,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渺小如螻蟻,面對大神通者時,連人家一根毫毛都算不上。
可是即便如此厲害的地龍大人,在面對張橫時,也還是低下高傲的頭顱,一副任憑吩咐的順服模樣。
如此可見張橫已經(jīng)成長到了什么地步。
可老師如此厲害,自己卻如此“平庸”,或者是相對平庸,令沈南溪大為沮喪。
她是張橫的開山大弟子,自感責(zé)任重大,繼承老師傳承,將老師的傳承發(fā)揚光大才是畢生之愿。
可是現(xiàn)在與地龍這些上古神圣相比,她覺得自己渺小如同塵埃,似乎自己丟師父的人了。
生出此等心思之后,自然大感郁悶。
然后就看到了被張橫放到四方城的修士與民團兵士起了沖突,而且這老修士好巧不巧的落在了沈南溪身邊。
小姑娘脾氣也大。
谷</span> 跟隨張橫時間長了的人,不知不覺的就被感染了張橫的囂張跋扈和主動出擊。
張橫與人交手,鮮少有忍耐的時候,一向不曾向誰服過軟,就算是當(dāng)初剛剛踏入修行界時,實力尚弱,卻依舊有勇氣向強者揮刀。
當(dāng)初天邢老人如此威風(fēng),張橫卻怡然不懼,以死相拼,最終將天邢抽腸掏腦,折磨而死。
沈南溪沒有張橫這般殘忍,但下手也十分狠辣,眼見老修士瞬移到了自己身邊,不假思索的就是一槍刺去,將老者釘在城墻之上。
這里是四方城,這老兔子竟然敢跟四方城民團兵士起沖突,心懷惡意,殺氣勃然,可見不是好東西。
沈南溪出槍將其釘在墻上,毫無半點心理負(fù)擔(dān)。
但對被釘在城垛上的老者來說,卻驚駭欲絕:“你……你是誰?”
“連我這么聰明智慧溫柔漂亮善解人意的美少女你都不知道?”
沈南溪一口氣說出了自夸的話,另一只手拿出一枚符文拍在老者額頭:“活該你被人打殺祭旗……定!”
她手中這枚符文喚作定身符,是張橫根據(jù)定身術(shù)創(chuàng)造的符篆,能定人三魂七魄,定住渾身氣血,凝固真元。
沈南溪以往使用定身符時,威力并不如何大,但此時將定身符貼在老者腦門時,卻見這老者身子猛然一震,如被無形巨力積壓,只是一瞬間,身子便縮小了十幾倍,化為孩童大小,隨后繼續(xù)縮小,眼見的變成手指頭大小,成為了一個小小的人,翻著白眼,四腳朝天,就連插在他胸口的長槍也變成了牙簽大小。
“耶耶耶?”
沈南溪大奇:“這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的是,張橫制作的符文,已經(jīng)與之前的威力大不相同。
這等符文在前幾天威力并不十分的大,但是今日張橫頓悟前生,得知本源,他書寫的這些符文便無聲無息的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天地為他所用,日月為他所驅(qū)!
如今的張橫雖然做不到掌控陰陽,摩弄乾坤,但從天地借力,從乾坤借法卻幾乎不用耗費半點氣力。
整個人已經(jīng)與大道初步生出感應(yīng),他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天地的中心。
此時的他,所繪制的符文,威力憑空增加百倍不止。
沈南溪不知輕重,此時一紙符文貼在老者頭上,將那老者當(dāng)場壓成了小人,反倒使他軀體壓縮之下,變得強橫起來,本來致命的傷勢,反倒好了不少。
沈南溪將這小人拿在手中,一臉驚奇的大呼小叫:“怪哉!這老頭變小了耶!”
此時剛才出手的兩名騎士已然破空而至,來到了沈南溪身旁,行禮道:“見過大小姐!
沈南溪急忙行禮:“見過兩位叔叔!”
她將手中小人遞給其中一名騎士:“這老頭好奇怪,中了我一槍,貼了一張符文后,竟然變得這般小了!”
對面騎士也大為好奇,伸出手掌將受傷的小人捧在掌心,瞇眼觀瞧:“沒想到天下間有巨人族,竟然還有小人族!倒是要交給大帥看看!”
兩人對沈南溪點了點頭,策馬轉(zhuǎn)身,跳下城墻,來到五指山下,一道煙的來到張橫面前,將掌心小人獻給張橫:“大帥,抓住搗亂的小人一名,還請?zhí)幹!?br>
張橫將這小人接過,只覺得這小人體重不比正常男子為輕,但體形卻小了許多了,也感奇怪。
他思忖片刻,已明其理,訝然笑道:“竟然能承受如此壓力不死,倒也命大。如此變化,也算是懲罰了,且饒你不死。日后繁衍族人,打探情報,保護人族,再送你一場造化。”
他隨手將這小人扔了,任由他倉皇逃竄,鉆入草叢石縫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