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萱點了點頭,嗯聲。
這一看就是情緒開始低迷了。
許江河有點想笑,咋的了,現(xiàn)在不舍了?那剛剛那么理性干嘛?
“怎么了?”許江河故意問。
“沒!鄙蜉鎿u搖頭,然后抬臉,說:“不用你過來,到時候……我過去找你吧。”
不等許江河說話,她眉頭一低,解釋著:“你現(xiàn)在確實任務(wù)重嘛,再說了,你過來這邊,不僅折騰,住酒店還得花錢……”
許江河笑啊,說:“好的,聽你的,都在一起了,也應(yīng)該不需要那么客氣了,對不?”
“嗯。”沈萱嗯聲。
許江河卻來了一句:“哎,車來了!
這話一出,低著頭的沈萱突然間一呆,跟著她一步上前,摟住了許江河。
但畢竟在外面,很快沈萱便松開了,臉紅紅的,說:“那,七夕見?”
“嗯,七夕見!痹S江河鄭重點頭,繼而說:“這次回去我肯定是斗志昂揚,你看著吧!
沈萱哼笑,點著頭,眼里卻滿是不舍。
懷抱是松了,但手一直拉著不放。
這下車是真的來了。
沈萱輕吸一口氣,拿出輕松的姿態(tài),微微歪頭,笑出梨渦,嬌俏說著:“好啦,去吧,好好加油哦!”
“我會的!”許江河鄭重應(yīng)聲。
上車,探出頭,揮揮手,車走出好遠了,沈萱還在原地。
坐在車里的許江河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
雖然每一次都很匆匆,但兩人一直都很同頻共振,這一點說來是很微妙的,很多地方很多東西不需要講出來,但就是很契合。
就像現(xiàn)在,雖然異地,雖然見面少,雖然見一面還那么的匆匆,但兩人其實都很知足,不會有一些不好的負面情緒,然后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彼此就不會有什么心理上的負擔(dān)。
再具體一點的講,現(xiàn)階段以及接下來的很長一個階段,許江河都會很忙,會不可避免的有所缺位,對此沈萱是可以接受的,并且她的接受還不是那種刻意的所謂去理解,然后做出讓步和包容甚至是妥協(xié)啊。
她不是的,而是她本身她這個人,就非常適配許江河的這種狀態(tài)。
歸根結(jié)底就是她足夠獨立,也足夠優(yōu)秀,有自己的世界和追求。
七夕離得不遠了,也就八九天的樣子。
對了,這個月底,也就是七夕過后一周,農(nóng)歷的七月十六,是河豚的生日,那時候差不多是八月的二十五六號,許江河估摸著河豚很有可能提前返校。
當然了,也不說一定,也可能在家里過完生日。
許江河先不想,他也想不了那么多,融資落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精力和時間在感情問題搞拉扯了。
車上給高遠打了電話。
回到浦東,酒店里跟團隊碰個頭。
上午跟納德那邊還有一個會,結(jié)束后一些人直接回金陵,正式開啟下一階段。
昨晚許江河不在這邊,他提前跟高遠說過,說跟魏總吃完飯后,晚點還要去見一位朋友,沒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聯(lián)系他。
早上一過來,高遠和姚成文等人自然不會多問,或者說這種事情都不叫事兒。
融資落定后許江河在內(nèi)部的聲望地位,包括權(quán)威性是質(zhì)的拔高,所以他做什么,說什么,沒誰會質(zhì)疑,更沒人說要個解釋啥的。
當然了,也有特殊情況。
融資需要財務(wù)總首當其沖,所以這個階段余水意身上的擔(dān)子很重,跟許江河之間的匯報溝通也是緊密很多。
早上許江河回來,她找過來,一湊近,她鼻子動了動,然后臉色變了變。
許江河蹙眉看著她,問了一句:“怎么了?”
余水意搖搖頭:“沒。”
然后開始匯報上午那個短會的準備事宜。
短會也沒啥了,只是一些接下來工作議程確認,錢是分批次到賬,協(xié)議是分三個批次,最晚十月底,這不是納德那邊有意拖延,而是流程擺在這兒,美元資本進入純內(nèi)地新公司多少有些復(fù)雜一點。
上午十一點,坐動車回金陵。
座位安排上余水意跟許江河坐一起,方便對話溝通。
余水意壓力很大,許江河也知道她壓力很大,但現(xiàn)實殘酷的是,盡管她已經(jīng)很拼命了,許江河對她也是基本滿意的,但納德那邊依舊有些意見,覺得這個財務(wù)總太年輕,是當前聚團核心層最薄弱的短板。
“好了好了,這些回去再討論!痹S江河現(xiàn)在不想聽工作。
言罷,他扭頭看著余水意,問:“跟周教授說了嗎?”
余水意瘦了不少,但這姐們兒骨相不錯,瘦了反而更有些不一樣了,從去年到現(xiàn)在,她變化很多,進化很多。
余水意點了點頭:“昨晚說了!
“周教授怎么講?”
“很驚訝,特別高興!
“那就好。”
許江河點頭,跟著:“我瞇一會兒!
余水意笑笑,不再打擾。
只是,沒一會兒,她不由的轉(zhuǎn)頭瞥眼。
哪怕是到今天了,已經(jīng)坐在回金陵的動車上了,余水意依舊如同做夢一樣,感覺一切還是那么的不真實。
這就融資成功了嗎?
首輪融資直接兩千萬刀,這是真的嗎?
別說自己,昨晚電話里,周教授聽到這個消息后也是好一會兒的說不出話來。
余水意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最能理解許江河感受的人,特別是昨天下午,納德給出最終估值,許江河很平靜,她當時先是不解,但很快就懂了,或者說是感同身受了。
之前講過很多的豪言壯語,膽子也很大,非常敢想。
但想歸想,或者說想象終究是想象,如今一下子變成現(xiàn)實了,然后就感覺突然一下子,一切都變了,是質(zhì)的改變。
這一點上,也包括周教授昨天電話里的反應(yīng)。
當然了,余水意還有一層更深入的感受,她從創(chuàng)始合伙人之一,是經(jīng)歷了從無到有,眼下首輪融資落定,絕大部分功勞都是身邊的這個年輕男人,她已經(jīng)形容不出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
深呼吸著,調(diào)整著,這兩天余水意一直在調(diào)整著自己。
思緒平復(fù)了下來,她卻不由的想起了早上,聞到了許江河身上一抹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