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這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河豚二字,許江河沒有立即接,等進了門,往沙發(fā)一坐,才摁了接聽鍵:“喂?大小姐?”
那頭壓著聲音:“你干嘛去了?”
許江河臉不紅心不跳:“回來沖了個澡,剛洗好”
跟著話題一轉(zhuǎn),聲音一低,嘿嘿:“大小姐你呢?洗好啦?”
那頭不說話,然后聽到走動和開門的聲音,幾秒鐘之后才傳來聲音,哼氣:“你少來。”
“我怎么了嘛?”許江河叫屈。
“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那頭還是哼聲,繼而語氣一轉(zhuǎn):“那,你回去了,就早點睡吧!
許江河樂了,這話這語氣,像是要哥早點睡嘛?
許江河:“睡不著!
“為什么?”那頭問。
聲音很輕,應(yīng)該是宿舍外,但偷感依舊明顯。
住集體宿舍煲電話粥就是這樣的,大半夜的跑出來,跑到盡頭樓梯口那兒,但因為夜深人靜的一點聲音都很明顯,所以就盡量的小聲,再加上又是膩歪思念著。
許江河很直接:“想大小姐啊!
那頭不說話,等了等后:“不要臉!
“對,就是不要臉,要臉的話,我許江河還能有今天?還能……有今晚?”話到最后,語氣調(diào)調(diào)瘋狂暗示中。
今晚怎么了?今晚當(dāng)然是親親寶貝啦~
“你,閉嘴吧!
“嘿嘿……”
“笑什么?”
“開心啊~”
“有什么可開心的?”
“今晚把很多話都說出來了,還有最后,大小姐進宿舍前,還答應(yīng)我了呢!”
“我,我答應(yīng)你什么了?”
“什么意思?不承認了是吧?”
“什么嘛!”
“那是誰,在我懷里,說,她會的……”
“……”
那頭不說話了。
須臾后,丟出一句:“你少得意!”
許江河:“那對不起了,大小姐,我做不到,我很難不得意。
言罷他更起勁兒了,繼續(xù):“我就這么說吧,今晚是我這輩子最有成就感的一天!”
那頭不吭聲,過了一會兒,吐出一聲:“真的,嗎?”
還真的,嗎?許江河笑啊,突然認真,說:“真的!”
那頭哼氣:“那你現(xiàn)在,很開心是吧?”
“開心啊,剛剛我都說了!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
“?”
“啊什么?”
“什么叫我不要高興的太早?”
“不知道,誰管你啊,好啦好啦,不說了,我要睡覺了。”
“這就要睡了嗎?”
“都已經(jīng)十二點了,還不睡嗎?你明天不要起來嗎?”
那頭河豚嗆嘴,言罷后,語氣弱了幾分,丟出一句:“不要以為就你忙,別人都很閑,都沒事干。”
這小語氣……嗯,還是傲嬌的。
許江河樂,問:“什么意思。俊
那頭味兒更濃了:“意思就是,大家都有事情要忙的!”
哎呦,這話講的,許江河問:“那么請問,大小姐要忙什么呢?”
那頭先是不說話,須臾后:“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呢?”
許江河:“哎呦,還不告訴我呢?秘密呀?”
那頭傲嬌嗆嘴:“對,就是秘密!”
不過下一秒便換了語氣:“好了,不說了,你也不許再說話了,掛電話!”
電話是掛了,但睡覺還早著,兩人又在扣扣上聊到了凌晨一點多。
怎么說呢?河豚大小姐終究還是屬于偏被動型的,哪怕說今晚關(guān)系上有了大踏步的推進,但她的主動最多也只是停留在那句“我會的”,其余剩下依舊是許江河挑逗一句,她反應(yīng)一下。
這就跟今晚親吻一樣,全靠許江河的索取。
扣扣上聊來聊去主要還是圍繞著以后,講是小小的合理要求,希望大小姐以后能怎么怎么樣,期間許江河還發(fā)了一句,說他之前看到一句話,這么說的,賢妻扶我青云志,我還賢妻萬兩金。
然后就說他現(xiàn)在狀態(tài)特別好,渾身都充滿了斗志。
甚至還臉不紅的編了出個瞎話,說五一期間就是這樣的,因為假期前送大小姐去機場,親吻到了,那是大小姐給予的力量啊!
說來說去,換湯不換藥,說簡單點的叫轉(zhuǎn)移矛盾,說復(fù)雜一點的就是戰(zhàn)略欺詐中最為典型的手段,用小道理去替換掉大道理。
但這里,許江河其實可以說是一種大道理去替換掉小道理,大道理是男人的理想追求,小道理則是所謂的兒女情長。
沈萱那頭已經(jīng)一只腳掉進坑里了。
河豚大小姐這邊,說實話,只會更沒抵抗力。
當(dāng)然了,許江河還是很“包容”,展現(xiàn)出過人的心智成熟,拐彎抹角在給河豚大小姐做思想工作。
比如讓她不要多想,不要有壓力,更不要急,成長是一個過程,而不是一個結(jié)果,所以,以后路漫漫,我們一起去經(jīng)歷,一起去面對。
然后許江河還舉一些例子,講一些人和事兒,再夾帶一下他個人的所謂感悟,這一點上他屬于是降維打擊了,他哪是這一年來的經(jīng)歷和閱歷啊,他是活生生的兩世為人!
總之就是慢慢開始展現(xiàn)出一些引領(lǐng)性。
這不是說許江河要把她帶偏什么的,怎么講呢?說好聽點是讓河豚多多理解他,認同他,因為只有這樣,當(dāng)問題發(fā)生時,她才會下意識習(xí)慣性的先從許江河的立場考慮和看待。
這一點在沈萱那兒已經(jīng)初見成效了。
或者就這么說吧,感情到了一定地步,那不就是這樣嗎?說白了就是在愛上一個人的同時會不可避免在其中割讓掉一部分自我?
獨立清醒的沈博士開始不那么的清醒了。
脾氣不好的河豚大小姐慢慢轉(zhuǎn)了性子。
包括許江河自己也是,剛重生那會兒流弊轟轟,大有一副人間浪子須盡歡的瀟灑派頭,結(jié)果現(xiàn)在呢?造孽了不是?
但不管怎么說,凌晨一點多沖完澡躺上床的許江河渾身舒坦,還有幾分志得意滿,他覺得自己發(fā)揮不錯,一切穩(wěn)中向好。
不過頭腦還是要保持清醒,所以接下來,要好好搞事業(yè)了。
演繹到這一步,男人的理想與前程,也即是許江河的青云志,已然成了用大道理來偷換小道理的最重要的情感載體,和價值意義上的堅強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