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來點!痹S江河收回菜單,點了點頭,點了幾個招牌菜,然后看見徐沐璇扭頭看著小包間里的一處擺件,整個人顯得特別平靜。
但該說不說,到底還是人間大漂亮啊,此時安靜的樣子似乎更有一種特別的美感,邊上那位漂亮的女服務(wù)員都忍不住的偷偷多看了她幾眼。
服務(wù)員走后,許江河看著她,眉頭不由蹙起。
他比誰都清楚那一點,不怕有情緒,就怕沒情緒。
所以,此時徐傲嬌突然間一副寡淡無味沒心情的樣子,讓許江河也一下子不適應(yīng)起來。
“你怎么了?”許江河還是問了,還補上一句:“大小姐?”
徐沐璇沒啥動靜,眼睛還是看向別處,然后搖搖頭,寡淡應(yīng)聲:“沒怎么!
“心情不好?”許江河又問。
“沒有!彼龘u搖頭,瞥了許江河一眼后,平淡的移開。
很快,陸續(xù)開始上菜了,徐沐璇也沒有客氣,直接吃了起來,細嚼慢咽的樣子很能看出家庭出身。
這種地方對她來說也沒什么特別的,味道好就行了。
吃飯過程中,兩人幾乎沒有交流。
不是許江河不想,是他真的不好開口,因為對面的河豚大小姐太反常了,反常到她都不是河豚大小姐了。
她不驕,也不傲,她還一點兒都不鬧。
甚至許江河幾次起頭,她嗯聲點頭,卻是漫不經(jīng)心。
徐沐璇飯量不大,所以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她也沒催許江河,只是偶爾的看一眼,但很快移開,目光落在他處。
等許江河也差不多的時候,她才第一次主動開口,說:“我去結(jié)賬!
“別啊,說了我請客的!痹S江河趕緊說道。
徐沐璇看著他,須臾后點了點頭:“那就你請。”
她都不爭了?
許江河悶頭干飯,心里泛著嘀咕,什么情況啊這是?
自己吃慢點她也不急不催,就靜靜的坐在那兒,不過這是她的專長,脾性古怪,沒人招惹她的話她真能安靜一整天。
對,就像她此時的那張臉,漂亮歸漂亮,但厭世感好像又出來了。
區(qū)別是,她沒那么的壞脾氣了。
結(jié)賬出來,徐沐璇走在前頭,兩只手插在短襖的口袋里,帶出腰身,曲線感明顯,確實是美。
直筒褲不顯腿型,但因為她的這種姿勢,反而顯出了幾分臀型。
許江河跟上去,很想來一句,你手冷不冷?
但真的不好開口,因為完全沒有那個氛圍,說了反而壞事。
徐沐璇走了幾步后,停住,回頭,平淡的看著許江河,說:“我自己打車回去!
“別啊,我送你!”許江河趕緊說。
“不用了!彼龘u搖頭。
許江河注視著她,不說話。
這一注視,她的情緒還是輕波動了,很快出現(xiàn)閃躲,然后撇開臉,但還是寡淡平靜,說:“真不用了!
“你到底怎么了?”許江河問。
問完他就后悔了,因為這個氛圍下,再問這句話屬于是大忌。
果然,徐沐璇呆滯了一下后,卻反而笑了笑,似乎都懶得說話了。
此時的徐沐璇確實是懶得說話了。
怎么了?
又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
之前還不覺得,眼下突然間,才意識到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說這樣的話了。
許江河這下確實是有點慌了,有種拿捏不準的感覺,他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說:“走吧,我送你,這么晚了你一個人打車我也不放心。”
這話一出,撇開臉的大小姐似乎睫毛顫了顫,須臾后她點頭:“隨便你吧!
然后她轉(zhuǎn)身朝著停車的方向走去。
只是到了車前,她停了步子,似在打量著這輛掛著桂B(yǎng)牌照的新車,不過很快就拉開了車門坐進了副駕駛,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許江河坐進車里,人一愣,看見她在拆禮盒,很隨意的樣子。
之前不是這樣,之前要又不要的,來時一路上都捏在手里,愣是沒打開過,結(jié)果一頓飯后就這么隨意的拆開了。
里面是一份玫瑰金項鏈的孔雀石吊墜,屬于卡地亞的經(jīng)典款。
許江河默默注視著她的反應(yīng),她拆開后,有那么幾秒鐘的怔愣,但很快就隨意拿起,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然后問:“多少錢?”
“?”許江河人一愣,被問的很是猝不及防。
“多少錢?”她重復(fù)一遍,依舊是平靜。
“問這個干嘛?多不合適啊?放心,不是假的,我在專柜買的。”許江河說。
徐沐璇看著許江河,然后移開目光,低頭看著手里的小禮盒,過了一會兒,她小聲了一些,問:“在滬上買的?”
“對啊!痹S江河不假思索。
但很快,他差點一拍大腿,果然人一膨脹就要出事!
河豚該不會認為自己買了兩份,沈萱那兒也有吧?
甚至她該不會還覺得,自己是先給沈萱買,過意不去的才想起她,補上。
難怪了!
難怪了她后面情緒一直不對!
許江河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膨脹了,然后一直在給錯誤答案,特別是昨天,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自信滿滿的盤她一手!
這時,大小姐臉一抬,輕吸了一口氣,目視著前方,說:“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為什么?”許江河真的慌了。
“上次手表你不也把錢給我了嗎?要不,你拿回去吧。”她說,然后把禮盒遞了回來。
不是??
這下許江河是真亂了陣腳。
但他反應(yīng)很快,或者說是經(jīng)驗很足。
一句話,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不能自我反思和主動醒悟。
得糊涂,甚至還得委屈著,必須要讓她點出問題所在,這樣至少還有一個余地,那就是我疏忽了,真沒意識到。
否則都是明知故犯,那性質(zhì)就變了,是另一碼事了。
“那不一樣啊,手表多貴啊,而且我倆情況也不一樣,我,我這是,我自己有收入了,所以我才想要給你買的!”許江河情緒急切,說的跟真的一樣。
徐沐璇不吭聲,臉卻明顯的下意識的往那邊撇了撇。
有用!
許江河繼續(xù):“是不是因為中午?我……”
結(jié)果話剛出口,她臉徹底往那邊一撇,氣急打斷:“不是啊!”
有情緒了,說明還是中午的事兒,但也絕對不只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