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就是這個樣子的,責任感強,還很怕給別人添麻煩,而且總是喜歡自己獨自承擔,可能你自己都習慣了,但我總覺得你是有些緊繃著的,嗯……就總有種放不開的自我克制和壓抑感。”沈萱又說。
“沒有吧,我覺得還好啊!痹S江河笑。
“還好還好,你有說過什么是不好的嗎?”沈萱哼聲,但跟著她突然有些羞愧,說:“欸呀,我怎么說著說著好像又在說教起來了?算了,不管了,反正我就是要說!”
“有嗎?我怎么不覺得?小沈老師?”許江河故意。
“哼!你果然的,你是不是一直都有這種感覺?難怪沒事就喊我一聲小沈老師,你故意的!”
“以后不喊了,小沈老師!”
“哎……你!”
“開玩笑的,小沈老師!”
“啊啊……不許喊了!”
“哈哈……”
許江河笑。
身邊的沈萱也知道許江河并不是真的在表達不滿,她有種吐心聲后舒快感,深吸了一口氣,又輕舒了一口氣。
“哎,我說真的!”她又說。
“我知道的。”許江河溫聲。
“哼,你什么不知道呢?”沈萱哼聲,跟著呼氣:“欸呀,所以我有時候就在想啊,我們一般年紀,都才大一,可你卻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一開始我只覺得你跑的太快了,后來慢慢的就感覺到你身上的變化了!
“什么變化?”
“怎么說呢?感覺上了大學是一個分水嶺,準確說是弄聚團后,就總覺得你像被什么東西裹挾捆綁住了一樣,包袱感很重,同樣的年紀,可你卻……就好像現(xiàn)在,平安夜圣誕節(jié),周圍同學們都在享受著節(jié)日,卻似乎這些跟你沒什么關系一樣……你不要再嘴硬的跟我說沒什么的了!”沈萱說著說著,突然警告聲明。
許江河沉默著,須臾后,他說:“確實,只是讀書的話,生活上有父母兜底,學業(yè)上也沒有什么明確的壓力,很多反饋來的很慢,不知不覺的。但創(chuàng)業(yè)不一樣的,風險自負,要對很多事情負責,反饋很快,有時候甚至是反噬,比如最近搞得大促活動,不搞,慢性死亡,搞了,但沒搞好,能大虧猝死,而且也沒人來兜底的!
“是吧?你總算是說心里話了,哼!”沈萱突然激動。
她不僅是激動,還很開心,同時哼哼的又帶著幾分埋怨感。
“而且我真的覺得你跑的太快了,我不是說這不好,這是你的能力,也是你的付出所得,但這個過程肯定是不容易的,會有很多本不應該屬于這年齡段面對的問題和壓力,卻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一下子都擺在了你的面前,壓在了你的身上!”
沈萱還是激動,一口氣說了很多。
末了,她突然翻身,昏暗里面朝著許江河,認真鄭重的說:
“許江河,你真的很了不起了!”
啊,要命了!
再要強的男人也擋不住這種真正的被理解感。
深吸了一口氣,許江河沒動,睜眼看著天花板,想想后,說:“其實今年還好,明年才是真正壓力大的時候!”
“為什么?”沈萱問。
“因為這是個風口,我跟老高他們都在預測著明年肯定會起大浪潮的,團購這個賽道會有大批的創(chuàng)業(yè)者冒險者涌入,那些人會有更強的履歷,更好的資源,背靠更強大的資本……”許江河嘆聲。
其實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最近投資人上門少了,高遠接觸過幾位,說業(yè)內(nèi)已經(jīng)有人準備入場,典型的就有京城的清北系和滬上的復交系,還有動身歸國留學系,當然,還有頂上的互聯(lián)網(wǎng)巨頭們。
“你怕了?”沈萱突然嬌俏的問了這么一聲。
“怎么可能?干的就是他們!”許江河好勝心被激起,“最近金陵就有一個叫友團的,車大幾個研究生做的,還拿了五百萬的天使投,完全copy我們,但那又怎么樣?我都不屑于看他們一眼!小蝦米!”
說著說著,許江河還裝起來了。
跟著他下意識的一撇頭,然后就看著沈萱不知何時離近了,她是側(cè)身躺著著,面朝著許江河,臉枕在枕頭上,小眼鏡睡前摘了,兩顆忽閃忽閃的眸子映著窗外的光亮,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許江河,滿眼都是雀喜和崇拜。
“雖然有點囂張了,但就應該這個樣子,像老班高考前說的那樣,一定要霸氣,我相信你,許江河!”她說。
“咳咳……”許江河是靠窗邊的,扭頭看她時臉是背著光的,但還是有些遭不住的又把頭正了回去,頂著天花板,嘴角上揚飛起。
這時沈萱卻嬌俏的問:“不好意思啦?”
“沒有,還好啦!痹S江河不自禁的裝起來了。
“咯咯咯……”沈萱突然笑了起來,如銀鈴般悅耳,笑著笑著她嬌味十足的嗯了一句:“你好有趣啊許江河!”
“別這樣,沈博士……”許江河要不行了。
“呦呦呦……害羞了呢!”沈萱卻越發(fā)來勁了。
哎,這個女人,怎么這次來突然這個樣子了?前世認識那么久了也沒見她有這副姿態(tài)。
不行了,真不行了,許江河遭不住,正想著要說趕緊睡覺吧,也不看看幾點了都。
可這時……
“要不要抱一下?”耳邊突然傳來這么一聲。
“?”許江河一愣,“這,好嗎?”
“那你說呢?”沈萱小哼聲著。
不是?她,她真的……這次來真的太不一樣了。
說實話,此時的許江河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不夸張的說,還真是一種來自靈魂上的愉悅感。
他也想抱一個的,但……
“我?我,怕親戚敲門……”許江河說,其實陳伯已經(jīng)來了。
結(jié)果沈萱一愣,突然翻身躺直了,哼聲:“哎你……好好的氛圍又被你破壞了,真是的!睡覺睡覺!”
“哎,別啊!”這下許江河誠實了。
“別什么?機會給過了,是你沒抓住,那就沒有了,齷齪的家伙!”沈萱還是哼氣,最后還數(shù)落了一句。
啊這……玩呢??
但就在這時,許江河聽著身邊有聲響,沈萱似乎翻了個身,很快,自己的被子被掀開一個角,一只小手伸了進來,抓了抓許江河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