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山的山主白河稟報道,“十年前,我們剛被派遣到祈雨山駐守的時候,經常夜半三更聽到山上傳來毛骨悚然的聲音。
當時,雖然心里有點膈應,不過也沒太在意。
因為山上有很多珍禽異獸,有些珍禽異獸的聲音也會這樣,還有一些花妖、樹妖、地精的聲音也很難聽。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這座名叫祈雨山,據(jù)說,在詭異紀元的時候,當?shù)亟洺0l(fā)生干旱,當?shù)厝司蜁堃恍┓◣熢谏缴献龇ㄆ碛,在做法之時,經常用到一些牲畜作為祭品,甚至有時候還用到了人作為祭品,難免會留下陰煞之氣。
所以,當時我們簡單在山上釋放了幾個凈化術,驅散了陰煞之氣,就算了事了。
驅散了陰煞之氣后,還是會在夜半三更聽到毛骨悚然的聲音,不過,這種聲音出現(xiàn)的頻率降低了。
從每天晚上出現(xiàn),變成了每隔三五天才會出現(xiàn),又變成每隔十天半個月出現(xiàn)。
后來,這種聲音出現(xiàn)的頻率越來越低,一年也難出現(xiàn)幾次。
我們認為,應該是凈化術起作用了,陰煞之氣越來越少,在慢慢消失,也就不再關注此事。
我們駐守在祈雨山的山門外,每天除了修行,還會把整座山巡視一遍,一直都是平安無事。
直到前段時間,守衛(wèi)統(tǒng)領負責巡山的那一天,出了事,慘死在了一片山崖下。
當時,我們都在山門口修行,不可能是我們所殺,而,整個祈雨山都被大結界守護著,外人根本進不來,也不可能是外人所殺。
排除了人為之后,我們不禁想起了夜晚毛骨悚然的聲音,覺得應該是鬧詭了。
原本可能是小詭,在黃金紀元的這些年,逐漸成了氣候,道行增長起來了。
我們感覺棘手,就把此事稟報了上去。
上面派了一個準至尊前來調查此事,結果,準至尊有點托大,夜晚獨自悄悄進山查探,被傷到了。
這不,神王你親自來了,事情就是這樣!
許斂默默聽完后,閉上了眼眸,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經過梳理之后,得出了兩條線索。
其一,就是夜半三更的聲音,終究是什么來源。
其二,就是守衛(wèi)統(tǒng)領的死。
查清這兩條線索,鬧詭的事應該就解決了。
客廳里安安靜靜,山主白河、左護山使呂橋、右護山使白嬌娥和九天圣地幾個本宗真?zhèn)鞯茏佣际遣桓页雎暣驍_。
片刻后,許斂睜開了眼眸,眾人明顯看到他眸光里有神光閃過,在神光閃過的剎那,仿佛這片時空都停滯了一瞬,這讓眾人都是身心驚顫,為之敬畏,同時又感到無比的心安,這位九天神王可是能夠跟混沌體打成平手的至尊境極境之王,甚至還能短暫壓著混沌體打,實力可以說是僅次于附屬勢力的底蘊級強者。
許斂忽然問道,“山主和右護山使,皆是姓白,可有什么關系?”
白嬌娥笑道,“山主是我父親!
許斂又問道,“你跟左護山使,可是道侶的關系?”
白嬌娥道,“我和呂師兄只是師兄妹關系,并非道侶!
許斂又問九天圣地幾個“本宗”真?zhèn)鞯茏,“你們幾個駐守在祈雨山的山門前修行,可還習慣?”
幾個真?zhèn)鞯茏舆B忙回話。
“多謝神王關心,在這里很好!
“這里靈氣靈性濃度比一般的地方高出好幾倍,有益于修行,我等很感激圣地把我們派遣到這里!...
眾人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為何東問一句、西問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
許斂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先讓眾人放松下來,才好問話,“夜半三更出現(xiàn)的聲音,現(xiàn)在還會出現(xiàn)嗎?”
山主白河道,“在守衛(wèi)統(tǒng)領巡山的那天晚上,正好出現(xiàn)了,在準至尊夜半三更悄悄上山查探的時候也出現(xiàn)了!
許斂眸光一凝,“這么重要的線索,剛才為何不說?”
山主白河被問住了,臉色都變了,趕忙彎身行禮,解釋道,“啟稟神王,剛才只是大概講述事情經過,還沒來得及說!
這個理由倒也勉強說得過去...許斂也不好責怪,繼續(xù)問話道,“守衛(wèi)統(tǒng)領原先是什么身份?修為如何?在守衛(wèi)統(tǒng)領巡山的那天,只有他一個人巡山嗎,沒有旁人跟著?”
山主白河道,“守衛(wèi)統(tǒng)領名叫張覺,是我琳瑯閣的一位長老,也就是呂橋和小女的師弟,圣賢五的修為。
在巡山的那天,只有他一個人上山,我們其他所有人都在山門前修行,可以互為人證。”
許斂道,“九天圣地派來調查此事的準至尊,既然活下來了,可看見了詭物的模樣?”
山主白河搖頭道,“沒有看見就被打傷了。若是看見了,就不只是懷疑鬧詭了,而是確定有詭了!
許斂沉思了起來。
這些線索聚合在一起,說明了什么呢?
進一步分析。
在守衛(wèi)統(tǒng)領張覺巡山被殺的那一天,以及九天圣地準至尊上山調查被受傷的那一天,都出現(xiàn)了詭異的聲音,說明確實跟詭異的聲音有關,這一點幾乎可以肯定了,否則哪有這么巧的事。
另外就是詭物的實力,能夠殺掉琳瑯閣圣賢五的張覺,也能打傷九天圣地準至尊,可見,至少也是準至尊以上的實力。
但是,詭物的實力又不會太高,因為九天圣地的準至尊雖然被打傷卻逃出來了,若是詭物的實力高出太多,不可能逃走。
由此可見,詭物的實力,應該在準至尊到至尊一之間,不會超出至尊一。
“在張覺出事后的這段時間,你們照例巡山嗎?”
許斂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山主白河苦笑道,“圣賢五的張覺都被殺了,準至尊也被打傷,我們哪敢巡山!
許斂起身,“走吧,帶我上山,我得去勘查一下張覺被殺的現(xiàn)場,還有準至尊被打傷的地方。”
山主白河對呂橋和白嬌娥道,“你們帶神王上山吧,我得看守山門!
說罷。
山主拿出令牌,打開了大結界。
呂橋和白嬌娥領著許斂進去了,九天圣地幾個真?zhèn)鞯茏营q豫了下,也是跟來了,這樣近距離接觸神王的機會可不多,不愿錯過。
進了結界,許斂頓時感覺一股洪荒氣息撲面而來,令他有點恍惚,仿佛跨越時間長河,又去了蠻荒紀元一樣。
要知道,這只是黃金紀元的早期,名山大川已經頗具蠻荒紀元的氣息了,等到了中期鼎盛時期,可想而知是什么景象!
只見,整片祈雨山,下著淅瀝瀝的煙雨,古樹參天,藤蔓猶如扎龍般纏繞交錯,天材地寶在路邊隨處可見,每隔三五步就有,比較珍貴的天材地寶都有一個小結界籠罩著。
在古樹和藤蔓間,時不時聽到“咕咕嘰嘰喳喳”的聲音,時不時可以看見珍禽異獸,有七彩雀、流光羽孔雀、靈猴、白鹿、花妖、樹妖、地精等等,令人眼花繚亂,每只珍禽異獸的身上都帶有烙印。
可能是經常有人巡山的緣故,這些珍禽異獸也不怕人,還喜歡往人身上湊。
一只靈猴王扯著藤蔓在古樹之間蕩,似乎看出了許斂是領頭的人,它沖著許斂不停吹口哨,充滿挑釁地意味,還時不時做出要跳到許斂頭上的架勢。
眾人都是為它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