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斂和三十五個至尊向兩只山鹿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面面相覷,陷入了沉思。
兵無將不動,蛇無頭不行...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要是遇到了兇禽猛獸,或者其它什么突發(fā)的危機,不用想也知道,三十六人肯定會四散而逃,猶如一盤散沙,不堪一擊。
這是為何?
因為沒有一個頭!
大家都是人精,這么簡單的道理還是懂的,這個時候,著實應(yīng)該推選出一個合適的頭。
幽朝至尊澹臺無極咳了兩聲,“我覺得小許就很合適,在外面的時候,就是由他駕馭天罡戰(zhàn)神,現(xiàn)在來到了這個疑似蠻荒紀元的地方,我們都是年老無力,他年輕力壯,也應(yīng)當由他來當這個頭,只有如此,諸位才能同心協(xié)力,一起朝著三個目標努力。”
天府至尊作為跟九天圣地陣營存在敵對關(guān)系的人,當然不希望許斂當頭,他立刻反對道,“我覺得他不合適當這個頭!
在外面的時候,他駕馭天罡戰(zhàn)神,正事不干,卻去霧詭山和毒龍?zhí)陡勺约旱乃绞隆?br>從這一點就看出來,他的想法跳脫,想一出是一出,很容易帶著大家走向危險的境地。
若不是他駕馭天罡戰(zhàn)神跟乾朝的底蘊硬碰硬,我們也不會流落于此。”
跟九天圣地陣營關(guān)系不好的血海至尊血燃夫也是當即站出來反對,“說的沒錯,之前水家擅自做主,把駕馭天罡戰(zhàn)神的權(quán)限交給了他,結(jié)果證明,他并不合適當這個頭,也是時候該換一個了。”
幽朝至尊澹臺無極冷笑道,“流落于此,你們怎么知道不是最好的結(jié)果?若是之前由你們來駕馭天罡戰(zhàn)神,說不定已經(jīng)被乾朝底蘊給弄死了呢?我們大家能夠活著,還得感謝小許才是。”
各說各有理,爭吵的面紅耳赤,誰也無法說服誰。
其實,有沒有道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關(guān)系的遠近和親疏,雖然大家都在說不要把外面的敵對關(guān)系帶到這里,大家要同心協(xié)力,可是,敵對關(guān)系就是敵對關(guān)系,怎么可能完全放下彼此的成見?
許斂有左手神骨和頭蓋骨,對他來說,這些至尊其實都是累贅...他并不想當這個頭。
他平淡道,“我不當也罷,你們誰喜歡當就當吧!
幽朝至尊澹臺無極對著天府至尊和血海至尊冷哼了一聲,“既然小許不當了,那你們愛誰誰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整出什么花樣來!
于是,至尊們再次商議了起來,最終決定由血海至尊血燃夫來當這個頭,天府至尊則被選為“副頭”。
至尊們也有自己的考慮,他們都是“年老猿”,只有許斂這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猿”,若是許斂動了什么歹意,對他們的威脅太大了。
他們選擇跟許斂關(guān)系不好的血海至尊和天府至尊來領(lǐng)頭,可以制衡一下許斂。
平衡很重要。
在外面的亂世當中,最重要的就是平衡,若是哪個陣營勢力過于強大,各大勢力就會進行針對,防止失去平衡,一家獨大,制霸天下。
在這個疑似蠻荒紀元的地方,面臨生死的危險處境情況下,也需要平衡。
天府至尊當了副頭之后,立刻發(fā)號施令,“九天神子許斂,屬于年輕猿,身強力壯,應(yīng)當擔任斥候,負責給大家探路,避免大家誤闖兇禽猛獸的領(lǐng)地,被一鍋端了!
幽朝至尊澹臺無極大怒,“剛才你讓小許不要針對你,現(xiàn)在你卻針對是吧。”
天府至尊道,“我并沒有針對許斂,我只是就事論事,除了他之外,我們大家都是老胳膊老腿,還能有誰適合擔任斥候位?”
血海至尊血燃夫道,“沒錯,站在整個隊伍的角度考慮,確實許斂適合作為斥候!
至尊們紛紛贊同,畢竟這是對他們有利的事,有了斥候探路,可以讓他們避免一些可能遇到的危險,有危險也是斥候先遇到危險,何樂不為。
“行!
許斂來到了至尊們的最前面,邊走、邊用石鐮刀割開草叢和藤蔓,開辟出一條路來。
至尊們對他配合的表現(xiàn)很滿意,順著他走過的路往前走,可以避免危險。
就這樣。
一人在前,眾人在后,向兩只山鹿的方向摸過去。
來到兩只山鹿所在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兩只山鹿的愛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或者說只是暫時結(jié)束,暫且告一段落。
此時,兩只山鹿正在慢悠悠地吃草,為下次的愛情積攢能量。
血海至尊血燃夫猶如一個戰(zhàn)場上的老將,經(jīng)驗老道,他壓了壓手,示意大家蹲下,潛藏在草叢里。
他低聲道,“先不要輕舉妄動,等兩只山鹿下次繁衍,精疲力盡的時候,我們再從周圍包抄過去,圍困住兩只山鹿,然后許斂猛沖進去,獵殺山鹿!
好家伙...許斂直呼內(nèi)行。
其他至尊也是露出了老謀深算的目光,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不出意外的話,今天的晚飯有著落了。
若是這個場景放在外界,肯定會驚呆天下所有修行者,一群至尊為了獵殺兩只山鹿,竟然如此慎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獵殺仙鹿呢。
三十五個至尊和許斂蹲在草叢里,默默等待起來。
甚至于沒有去看兩只山鹿,因為萬物有靈,若是長時間盯著兩只山鹿,無形當中的目光就有可能會被察覺。
老道的獵人都是這樣,鎖定了獵物之后,就把獵物的方位烙印在了心里,只需要偶爾看一眼即可,只有新手才會一直死盯著,引起獵物的驚慌。
這種冥冥之中的感覺,不得不信。
“許斂,你不要一直蹲著,免得腳麻了,你是狩獵的主力,要保持隨時具有爆發(fā)力,諸位道友也是,等下要進行包抄,莫要腳麻了!
血海至尊血燃夫指點了一下許斂。
喲呵...許斂不得不承認,血海這老東西,有點東西。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血海至尊血燃夫呵呵道,“外界對我們血海圣地了解甚少,以為血海圣地就是一片血海,殊不知血海是一個神奇的世界,我可是從血海底層爬上來的至尊,年輕的時候沒少在血海世界狩獵。
從這里出去之后,你若是感興趣,不妨來血海做客,我血海圣地一定款待。
其實我血海圣地跟你們九天圣地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怨,只是以前一點一點的小矛盾積累,導致兩家的關(guān)系不太好。
在如今的亂世當中,兩家還是以和為貴比較好,只要你來血海圣地拜訪一次,咱們兩家的關(guān)系就可以得到緩和!
遭老至尊壞得很...許斂當然不會當真。
等待了約莫一個時辰,兩只山鹿終于為愛情積攢了足夠的能量,又開始了繁衍。
“開始狩獵!”
血海至尊血燃夫以領(lǐng)頭的身份下達了命令,打手勢示意眾位至尊進行包抄。
這次狩獵能否成功,直接關(guān)系到血燃夫能不能豎立威信,坐穩(wěn)領(lǐng)頭的位置,他很是慎重。
等到拿著石斧、石刀至尊們包抄好了,把兩只山鹿圍了起來,血燃夫?qū)υS斂道,“看你的了。”
許斂現(xiàn)在也是餓著肚子,也想弄點野味吃,他握著石鐮刀,迅速從草叢里沖了出去,對著上面的山鹿脖頸就是一刀!
“嘭”的一下。
砍中了。
上面的山鹿被砍翻在地,下面的山鹿則是驚叫地逃竄。
許斂沒有去追,而是一個箭步按住倒在地上的山鹿,又是連砍幾刀。
砍得“嘭嘭嘭!”作響,石鐮刀雖然不夠鋒利,不過也夠了,這只山鹿脖頸上和頭上都被砍得血肉模糊,很快就沒了動靜。
許斂這才去追擊另外一只逃竄的山鹿。
另外一只山鹿被至尊們圍住了,慌慌張張地東奔西跑,卻無法沖出去。
拿著石斧、石刀的至尊們嘴里亂叫,嚇唬山鹿,不停地縮小包圍圈。
實際上這些至尊老胳膊老腿,全都是紙老虎,只要山鹿大著膽子往一個方向猛沖,就能沖翻一個至尊,逃出去。
可惜,山鹿膽子不夠大,靈智也不高,終歸是錯過了最佳逃生時機,等到許斂這個年輕力壯的猿人撲過來,也就意味著山鹿遭重了。
許斂直接撲倒了山鹿,揮舞石鐮刀,就是一頓猛砍,很快,這只山鹿也沒了動靜。
至尊們都是笑了。
“好,晚飯有著落了!
“血燃夫這個頭當?shù)貌诲e,讓我們成功完成了這次狩獵。”...
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至尊們故意沒提許斂,似乎有意挑起許斂和血海至尊的矛盾。
果然幽朝至尊澹臺無極不滿道,“小許的功勞最大好吧,要不是小許身強力壯,哪有這么容易狩獵成功!
至尊們這才稍微對許斂表示了感謝。
許斂心里當然清楚這些老梆子打得什么主意,也不在意,拿著石鐮刀,割了山鹿的一條大后腿,“我居頭功,首先選一塊獵物,不過分吧!
至尊們連忙分割起來,生怕分不到獵物。
“這我的,別搶!”
“你別搶!”...
血海至尊血燃夫和天府至尊作為兩個領(lǐng)頭人,很是尷尬,若是他們參與爭搶,那么豎立起來的威信就沒了,人心就是如此,兩人對視了一眼,只得忍了,捏著鼻子撿邊角料,好在兩只山鹿足夠三十多個人分。
分完了山鹿,天已經(jīng)黑了。
許斂撿了一些枯草和枯枝,現(xiàn)在半點修為都沒有,又不想動用左手神骨和頭蓋骨,只得鉆木取火。
幽朝至尊澹臺無極分到了一塊鹿脯,走過來跟許斂一起烤,笑著道,“小許啊,這鹿肉其實最好吃的部位是鹿脯,肉質(zhì)鮮嫩肥美。”
許斂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哪管哪個部位好吃,關(guān)鍵是量大管飽!
澹臺無極道,“這倒也是!
至尊們費了不少的勁,發(fā)現(xiàn)鉆木取火都困難,也不忙活了,過來許斂這里借火。
鹿肉烤好之后。
眾人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大快朵頤起來。
吃著吃著,卻忽然感覺直冒涼氣,只見周圍漆黑的草叢里,不知何時冒出了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
狼。
而且,還是狼群。
完了!
三十五個至尊都是勃然色變,立刻抄起了石斧石刀,背靠背聚在了一起,渾身緊繃,嘴里不停地喝斥,希望可以嚇退狼群。
然而,狼群不是山鹿,沒那么容易被嚇住,齜牙咧嘴地低吼著撲了過來。
三十五個至尊和許斂頓時與狼群搏殺起來。
忽然一頭帶著白色月光的巨狼緩緩走來,仰天長嘯,至尊們這下徹底知道完了,這是異獸,根本打不過,只得四散而逃,能逃一個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