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江。
源頭之地。
許斂帶著劍侍火芯兒、劍徒云從龍和風從虎跨越空間來了。
滄瀾江是幽朝疆土內(nèi)最大的一條江河,源頭的水從地下冒出,猶如噴泉般很是壯觀。
一個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正在悠閑地垂釣,旁邊插著一把劍柄很長的長劍。
“你就是我第三戰(zhàn)的對手?”
許斂凝視著這個中年男子,隱隱約約間感應到了這個中年男子身上強盛的修為波動,肯定是溯源境高階,具體多少階位就不太清楚了。
從中年男子身旁插著的長劍來看,應是一位擅長用劍的人,而且,方圓幾百里之內(nèi)并無其他人。
綜合以上這些特征,這個中年男子應當就是他第三戰(zhàn)的對手無疑。
云從龍神情凝重道,“主人小心一些,那把劍好像是君王劍,這個人應當是君王劍的持有者,范承,修行了兩千多年,修為達到了溯源九,有圣賢境之下無敵手的趨勢,實力極強!
火芯兒不滿地掃了一眼云從龍,“不要長他人志氣,滅主人威風,圣賢境之下無敵手又怎么樣,主人才是真正的圣賢境之下第一人,無懼任何溯源境的對手!
云從龍有點尷尬地笑了笑,“主母說的是,這個君王劍的持有者雖然很強,不過我相信主人更強!
這一聲主母,讓火芯兒心花怒放,也就沒有再訓斥云從龍了。
中年男子慢悠悠地收起漁具,把插在地上的君王劍拔了起來,這才看向許斂,淡淡道,“沒錯,我就是你第三戰(zhàn)的對手,我早已經(jīng)擊敗了第一戰(zhàn)和第二戰(zhàn)的對手,在這里恭候多時了。”
火芯兒不喜歡他這說話的語氣,冷哼道,“來得早不一定就實力強,我家主人只是有點事耽誤了,不然早就來這里了。”
許斂伸出一只手,火芯兒立刻雙手捧著伐世劍恭敬地放在他手上,帶著云從龍和風云虎遠離了這里。
“劍名,伐世,拔劍吧!
許斂拔出伐世劍,斜指著蒼穹,隨著伐世劍出鞘,整個蒼穹頓時暗了下來,一道道血色的閃電在黑夜里盛開,讓人頭皮發(fā)麻。
中年男子驚了下,“伐世劍?你是九天圣子,許斂?”
許斂有點無奈,名氣太大也是一種煩惱,伐世劍一出,他必然會被人詢問身份,“不錯,我就是許斂。”
中年男子收起了散漫的姿態(tài),深深地注視著他,“傳聞九天圣子修行不到百年,便修成了溯源境,沒想到你的修為比傳聞當中還更高,竟然達到了溯源七,著實是一個修行絕才。
不過,今天你還是得輸,我的修為比你高出兩個小階位,我的君王劍也不弱于你的伐世劍!
半場開香檳,要不得...許斂有點好笑,“現(xiàn)在論輸贏,還為時尚早吧!
中年男子拔出了君王劍,一股威嚴的劍意升騰而起,仿佛一位君王接管了這方天地,“那就來吧!
許斂已經(jīng)習慣了第一戰(zhàn)第二戰(zhàn)的儀式感,現(xiàn)在這個對手忽然沒了儀式感,讓他強迫癥都犯了,“你的劍侍呢,怎么沒來給你遞劍?”
中年男子怔了下,顯然沒想到他忽然會問出這個問題,“我修行了兩千多年,兩個劍徒熬不住了,已經(jīng)死了一千來年,劍侍也是死了幾百年了,估摸著早已經(jīng)化為了黃土,不提也罷!
劍侍火芯兒、劍徒云從龍和風從虎都是臉色黑了下來,覺得這話有點膈應。
許斂不再多說,他率先出手了,起手就是璽光劍輪,瞬間突近了范承,近身搏殺!
范承的劍術(shù)也很不錯,雖然沒有璽光劍輪這樣的仙品劍術(shù),卻也達到了天品劍術(shù)的層次,再加上他修為比許斂高出兩個小階位,絲毫不弱。
兩人勢均力敵!
從地面上打到高天之上,又從高天之上打進了虛空里,最后從虛空里殺出,在高天之上展開了劇烈對決。
“當當當!”...
伐世劍和君王劍的碰撞,每一擊都像太陽般爆發(fā)出刺眼的光芒,火星迸射,每一;瘘c都將空間灼燒出一個大窟窿,落在大地上,更是點燃了方圓數(shù)百里,化為焦土。
“轟!”
“轟!”
“轟!”...
兩人大戰(zhàn)到了白熱化,高天崩裂,江河蒸發(fā),大地沉淪,滅世景象也不過如此。
“嗡”的一下。
范承忽然人劍合一,化為一柄人形的戰(zhàn)劍,向許斂劈斬而來!
“人劍合一,我也會!
許斂也是跟伐世劍合一。
在人劍合一的狀態(tài)下,自身實力反倒是其次,最主要拼的就是誰的劍更好,顯然,范承對自己的君王劍很有信心,才會用出人劍合一。
許斂對伐世劍同樣有著絕對的信心,神話級人物十三氏族姜家初代先祖的本命兵器,天品九星,仙劍不出,誰與爭鋒,伐世劍不懼任何名劍。
“當當當!”...
兩把人形的戰(zhàn)劍直接對砍,沒有任何花里胡哨,就是硬碰硬。
恐怖的劍波四面八方震蕩,震碎了高天,無數(shù)空間碎片像是雪崩一樣,震裂了大地,出現(xiàn)了一道道鴻溝,猶如深淵。
劍侍火芯兒、劍徒云從龍和風從虎隔著數(shù)百里都感覺承受不住,被震得氣血翻騰,慌忙又遠離了一些距離。
人形的君王劍傳出范承的聲音,“看來我們的劍都很好,這樣分不出勝負,出絕招吧!”
“正有此意,一招定勝負。”
人形的伐世劍傳出許斂的大笑,這一戰(zhàn)酣暢淋漓,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的這么暢快了。
范承從君王劍當中脫離出來。
“君王臨世!”
他大吼了一聲,身前出現(xiàn)了一道頂天立地的身影,看樣子應當是初代君王殘存的劍意。
“黑夜血電劍域!”
許斂也是用出了殺手锏,一道道血電向他手里的伐世劍匯聚而來...他手里猶如拿著一根“引雷針”,招雷。
他猛然揮出了這一劍。
“轟隆!”...
一道道血色閃電猶如一條條血龍,貫穿了君王身影,將范承轟飛了出去不知道多少里,并且,血色閃電趨勢不減,將空間犁出一條條大裂縫,蔓延到了天際的盡頭!
頂天立地的君王身影也不是蓋的,對著許斂狠狠一掌按了下來,鋪天蓋地,勢不可擋,把他按進了地底的深處,在大地上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龐大掌!
片刻后。
許斂從掌印深坑里沖天而起,他渾身猶如金太陽,光芒萬丈,渾身毫發(fā)無損,沒事,根本就沒事。
范承搖搖晃晃地飛了回來,渾身破破爛爛,猶如一個破麻袋,傷痕累累,卻沒有血,因為傷口已經(jīng)被血色的閃電烤熟了。
他臉色慘白,嘴里不停地淌血,保持不住飛行,從空中墜落下來,在地上大口喘氣,目光不甘地看著許斂,“不公平,你身上有神國的法則護體,我根本打不動你!
“...”許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剛才君王身影那一掌,若是沒有神國的法則護體,他肯定也是重傷了。
火芯兒飛了過來,“輸了就是輸了,哪來的那么多借口!
范承很是無奈,他已經(jīng)重傷,失去了再戰(zhàn)的能力,“好吧,我輸了,不過在劍道的造詣上我輸?shù)牟环,你的主人有神國法則護體,站著讓我砍,我都砍不動,這根本不是正常的劍道比試。”
火芯兒冷笑道,“你自己怎么不去弄一道法則護體?”
“?”范承氣悶,不想說話了,自古以來出現(xiàn)的法則之力,雙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連絕大多數(shù)頂級大勢力都沒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法則之力比劍皇的傳承還更加難得,他上哪兒去弄?
許斂道,“神國的法則早已經(jīng)在我身上,我也沒辦法暫時移除下來,我并非有意借用法則之力作弊!
這還算是人話,范承有氣無力地取出療傷丹服用,揮手道,“行吧,你贏了,可以去劍閣了!
許斂問道,“劍閣派給你的護道人呢?”
范承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在我達到溯源六的時候,就已經(jīng)超越了護道人,我便讓護道人回了劍閣!
“那你趕快療傷,我在這里給你護法,免得萬一你被人偷殺了,或者我送你回君王樓也行!
許斂并沒有離開,范承身受重傷,若是有仇敵忽然襲擊,很容易就把范承給“噶”了,君王樓可能會把這筆賬算到他的頭上,雖然他不怕,卻也沒必要多出一個麻煩。
君王樓的底蘊雖然沒有九天圣地那么雄厚,卻也算是一個頂級大勢力,有至尊存在。
“我還是在這里療傷吧,不想回去被門人弟子看見這副狼狽的樣子!
范承感激地看了一眼許斂,便是開始運功療傷起來。
火芯兒眼神崇拜地看著許斂,“主人想的真周到。”
這樣的眼神誰受得了?要不是這里不方便,許斂非得將她就地正法。
過了一個多時辰之后,范承傷勢略微好轉(zhuǎn),便是起身,再次向許斂表示了感謝,便是告辭,跨越空間離開了。
“你們?nèi)e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半天之后再回來。”
許斂忽然對兩個劍徒揮了揮手。
云從龍和風從虎見到他摟住了火芯兒,便是心領(lǐng)神會地笑了笑,立刻離開了這里。
火芯兒看了看滄瀾江的源頭之地,知道這是一個好地方,主人剛才進行大戰(zhàn),可能還不夠盡興,正是需要乘勝追擊的時候,她當然也是歡喜被主人乘勝追擊。
于是,許斂和火芯兒便是跳進了江河里,不為摸魚,只為了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
半天后,卻不見兩個劍徒回來,許斂很是無言。
火芯兒捂嘴輕笑,抓了兩條魚上來烤。
直到第二天,云從龍和風從虎才慢悠悠的回來,滿身酒氣,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云從龍假意賠笑,“哎呀,實在不好意思,讓主人久等了。”
風從虎抬眼看天,“是啊,實在太不好意思了!
還能再假一點嗎...許斂也不好責怪什么,懂事的讓人心疼,他帶著劍侍火芯兒和兩個劍徒跨越空間,往劍閣去了。
到了劍閣。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柄巨劍,高聳入云,不知幾高,跟這柄巨劍相比,群山峻嶺就像小土包一樣。
圍繞著巨劍,建有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兩三百個城鎮(zhèn)。
“這柄巨劍,該不會就是劍皇的兵器吧?”
許斂好奇地問道。
火芯兒道,“并不是,據(jù)說這柄劍是劍皇夫人的兵器,劍皇的兵器是一株草!
許斂有點錯愕,“一株草?”
火芯兒道,“傳說是一株九葉劍草,不過我們并沒有親眼見過!
她指向那些城鎮(zhèn),給許斂介紹起來,“那些大的城池,住著劍侍和護道者的族人,小一些的鎮(zhèn)子,則是劍徒所在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