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萬物和生靈氣,對方乃是帝境強(qiáng)者,神識一掃之下,九州萬物,九州之道,輕易便可明悟。
故此,那女帝怎么可能會在尋道路上,因壽元枯竭而死?
對方為何不修靈氣法,又為何九霄上人毫無記述。
而更重要的是,當(dāng)初在臺關(guān)鎮(zhèn),云藝有欺瞞他,欲要獨(dú)身離去之想法。
結(jié)合了黑龍所言,云藝莫非是感應(yīng)到了第一任主人之傳承,欲要前往投靠嗎?
僅是一縷神念,便為張安平再度增加了許多困惑。
且都是與他較為信任的道器有關(guān)。
這一切,會不會是禍根?
“并肩王,本王多次想過,會是何人在此設(shè)局,只是下意識的忽略了你,而今你我皆以明悟前路,又何必藏頭露尾呢,出來一見吧!
平南王感嘆的說道。
一雙眼睛里,含著復(fù)雜和懷疑,甚至還有一絲釋然。
“云藝恭請主人現(xiàn)身!
云藝于虛空中垂下螓首,恭敬行禮。
方圓百里,已被陣法封禁,無人能察知當(dāng)中發(fā)生之事。
且平南王已是猜到真相,也就不必繼續(xù)偽裝了。
“此地不適合見面,本座有一方世界,就怕王爺不敢踏足啊!”
張安平?jīng)]有現(xiàn)身,而是屈指一彈,虛空間出現(xiàn)一個巨大黑洞。
其內(nèi),虛無枯寂,空空蕩蕩,不見生靈,生命,生氣,乃是罕見的禁地絕地。
“虛無!”
平南王恍然大悟。
“原來,你的造化,來自于隕心藤!
“緣分使然,也非本王所愿。”張安平?jīng)]有搪塞,只是平和回應(yīng)了。
“這方世界,在萬載前,曾被隕心藤侵吞,更有狼子野心之輩,要將人國,變?yōu)楣韲,并肩王認(rèn)為,那才是真相嗎?你……還是沉淪墮落了。”
平南王不知心頭有什么情緒,臉上浮現(xiàn)出了悲憫之色。
他或許不是個合格的王爺,但的確是個見識不俗的修行者。
對于隕心藤,他知之甚深。
對于張安平,已是了如指掌。
如今看來,隕心藤與張安平一戰(zhàn),互有成敗。
但張安平明顯被歪曲了修行路,似人非人,似魔非魔。
這般想來時,心頭稍稍的那一絲不甘,已是變?yōu)榱四膬?yōu)越。
或許,眼前的并肩王,亦是遭受著道心魔心的折磨也說不定。
“本座不知何為墮落,畢竟本座的路與你不同,善惡真假不值一提。”
張安平冷淡的說道,實則心頭涌起些遺憾。
說不清,是為了即將斬殺平南王這位本心不失,已有重歸人王路軌跡的強(qiáng)者而遺憾。
還是為自身曾被算計,不得解脫而痛苦。
但他很明白,修行到最后,只是殊途同歸之目標(biāo)。
平南王的優(yōu)越,和他不成己身之道的失落,不過是人心在作祟。
唯有那超脫無上之道心,方才是真靈所在,外界一切感知與感受,都不過是難以戒除之感官感受罷了。
“此界很是浩大,本王有興趣一觀。”
平南王笑道,目光投向云藝,道:“不過,本王向來與天魔勢不兩立,也想體會一番力界強(qiáng)者的風(fēng)采,云藝道友,可愿一戰(zhàn)!”
他捧起黑塔,笑容親和,不似要生死相搏,倒更像是與故友切磋。
“有何不可,為主人試試你這偽君子的實力,不正是器靈的職責(zé)!”
云藝傲然道。
可是那雙明眸里,已閃爍過絲不明的意味。
到了這一步,縱使明悟了,也沒有回頭路了。
今日,平南王,必死無疑。
“開!”
平南王忽然橫眉立目,隨著一聲輕叱,掌中黑塔嗡嗡震顫,一條百丈黑龍現(xiàn)身,雙爪宛如抓著天之軀體,怒吼之下,欲要撕開水云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