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衛(wèi)兵的交談,郭城李氏的道士門客,亦是溫和微笑,儒派的陣法,出自道門,被稱為道紋之陣。
儒派受歡迎,道門也跟著沾光,可謂一榮俱榮。
正想著,忽然,一陣帶著血腥味的風(fēng),從主路上飄來。
門客臉色一變,擰眉望去。
一個氣息起伏不定的修士徐徐走來,他白袍冷面,俊朗高大,身上劍氣涌動,似乎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殺氣,令人不敢小看。
“站!”門客擺動拂塵,攔在了門前。
“道友,何故身上殺氣涌動?如此深夜,你入城做什么?”
趙天林深吸一口氣,按耐住性子,眼神冷淡的說:“路過,想歇腳!”
“歇腳?我看不像吧,你是不是和剛才進城的儒修有過節(jié)?你是來殺人的?”
門客抽身后退,拂塵一擺,身后古城流轉(zhuǎn)的微光,漸漸明亮起來。
“鏗鏘!”
他身后三十幾名戰(zhàn)士,抓起兵刃,陣陣五顏六色的光輝涌動,他們身上的鎧甲涌現(xiàn)光亮,兵器也寶光四射。
“彼其娘也!”趙天林都傻了,浮現(xiàn)詫異之色:“你們是瞎了嗎?別人就能進,我為何不能?你可別含血噴人,我并未有惹事的想法。”
門客冷笑:“道友,四風(fēng)國如今正與陳國交戰(zhàn),各地劍修,武修,都必須登名在冊,等著被征召,你的實力不弱,又深夜來到,我謹慎一些,難道有錯嗎?”
趙天林磨牙咬齒,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乃是天才,從娘胎下生那天,體內(nèi)就凝成了劍胎,被家族著重培養(yǎng)后,才七八歲,就被送入離火仙宗。
可見,他是何等倨傲驕傲之人,怎會在意凡間的規(guī)矩。
但,現(xiàn)在,落草的鳳凰不如雞,他咬咬牙收斂了涌動的殺氣,抱拳道。
“我愿意前往官府,登名在冊,等待征召,這下能進了吧?”
“不可!”門客得意一笑,眼底寫滿了嘲弄。
“你在故意刁難我?”趙天林瞪著眼向城里望,早已失去了張安平的蹤跡,他頓時惱火起來。
“并非故意,但,我的確在刁難你。因為劍修,力修,實力強大,夜入城池會引發(fā)不必要的亂子,更何況你身上殺氣涌動,似乎要去尋仇,我怎能放你入內(nèi),識相的滾遠點,否則,蠻城古陣會將你碾成肉泥!”
“你!”趙天林氣的臉色發(fā)黑。
這是哪門子的鬼規(guī)矩?
簡直,瞧不起劍修啊!
不過,他也不敢造次,更不敢動手。
蠻族古城,矗立在大地數(shù)千年,不是說笑的。
郭城的前身,乃是蠻族走出大山后,最開始建造的十個主城之一,可以追溯到幾千年前。
至今,仍能從城墻上看出許多富有歲月感的刀兵劍痕,這些創(chuàng)口內(nèi),還殘余著驚人的法則余韻,連歲月都沒能磨滅。
可想而知,此城當(dāng)年經(jīng)歷過何等大戰(zhàn)。
而蠻族古城大陣,更是南海數(shù)一數(shù)二的陣法,無時無刻不在運轉(zhuǎn)。
眼前這門客,是個青衣小道,沒什么強悍的修為,但他掌握著陣法的一部分權(quán)柄,一旦調(diào)動起陣法來,那可是驚天地的偉力。
別說,趙天林一個半廢天才,哪怕他全盛時期來,也不敢惹事。
否則,大陣運轉(zhuǎn),星河之力降下,會瞬間將強敵鎮(zhèn)壓成泥。
趙天林無奈之下,只好離開。
他焦灼又憤恨,決定隱匿修為明日入城尋張安平,更心底打定主意,有朝一日成為劍宗宗主,一定要陳國嘗嘗苦頭。
郭城內(nèi),處處祥和繁榮的景象。
寬闊的主路,修建的足以讓幾十匹馬肆意穿行,兩側(cè)商鋪林立,燈火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