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一下,看能不能申請對合同簽名,找第三方進行司法鑒定,這也取決于警方的態(tài)度。”
秦會長并沒有說死,聽起來難度不小。
我們都已經(jīng)盡力了!
又聊了幾句,結(jié)束通話,我再次來到窗邊,俯瞰車水馬龍的城市,明白了一個道理。
跟林方陽之間的斗爭,絕非一朝一夕。
我必須要拿出絕對的耐心和意志,一種獵人精神,才能最終讓林方陽和天海徹底落敗。
這一晚,安然無事。
四海盟并未采取行動,可能并沒有策劃好。
次日的《平川日報》和《平川生活報》上,大幅刊登了天海集團就此事做出的說明。
假合同事件,都是天海房地產(chǎn)總經(jīng)理姚全勝所為。
出發(fā)點對是天海的薪酬待遇不滿,試圖挑撥天海和扶搖之間的合作關(guān)系,讓兩方都蒙受巨大損失。
天海集團嚴厲譴責這種極度自私自利的行為,并向扶搖集團致以深深的歉意。
我看到后,氣得一通亂罵。
林方陽真踏馬虛偽。
字面意思看起來,像是天海和扶搖的關(guān)系非常好,一直在共謀發(fā)展。
所有的過錯,都是總經(jīng)理姚全勝一個人的,跟林方陽沒一點關(guān)系。
扶搖這次行動的戰(zhàn)果。
就是搞掉了天海房地產(chǎn)的總經(jīng)理,一只不折不扣的替罪羊。
手機響起,林方陽來電。
我沒有接,不想聽他胡放屁。
可沒過多久,就接到他發(fā)來的短信,只有四個字:合作愉快!
老子一點都不愉快。
我心里奉勸林方陽也不用得意得太早,我一定找機會,繼續(xù)折騰他!
嘭!
我一記重拳砸在辦公桌上,估計臉色難看到自己照鏡子都會覺得害怕。
這時,
尚陽進來了,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我在發(fā)火,兀自笑著將一張照片遞了過來。
“巖哥,看看拍攝的精彩嗎?”
我接過來一看,不由瞪大了眼睛,連忙問道:“這是哪來的?”
“調(diào)研中心昨晚碰巧拍到的,我覺得能獲得攝影大獎!
尚陽一陣壞笑。
照片上,一名年輕人只穿著褲衩,狂奔在燈光明亮的長街上,嘴巴圓張著正在呼喊,臉上寫著極度驚恐。
他的胸前有兩個字,隱約能看清:渣男!
更驚悚的是,此人的肩頭之上,赫然插著一把匕首,正有鮮血流淌下來。
“他被人追殺嗎?”我問。
“可能是吧,從一個小旅館跑出來的,其實沒跑多遠,就被一輛面包車給接走了!鄙嘘柭柫寺柤。
“報警了嗎?”
“沒有吧,反正警方?jīng)]來!
“平川怎么會這么亂!”
我的眉頭難以舒展,不由嘆息。
“嘿嘿,不亂,放眼全市幾百萬人口,這依然是偶發(fā)事件。”
尚陽笑著轉(zhuǎn)身離開了。
隨后,南宮倩進來了,不見外的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眼,也是倍感驚訝。
“很不可思議吧!”我說。
“不,這個年輕人看著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南宮倩苦思冥想,半晌后拍了下額頭。
“我想起來了,他去過平川大酒店,還進過于晴曼當時的房間!
我心頭咯噔一下。
腦海里閃過一個可怕的推測,于晴曼的報復行動,已經(jīng)悄然展開了。
平川大學的常校長,被毒蛇咬了。
這名可能跟于晴曼有染的年輕人,被人扒了衣服寫上侮辱的字,還插上了刀,痛苦奔跑在長街上。
于晴曼為何要報復他?
于晴曼跟他歡愉的時候,被偷偷拍攝了錄像。
而此人卻是知情的,背后受了林方陽的指使,確實是個人渣。
我臉色一沉,吩咐道:“倩姐,你幫我聯(lián)系一下于晴曼,讓她過來,我找她有事!
“是不是哪里不對?”
南宮倩敏感了,一邊拿出手機,一邊警惕問道。
“我懷疑,于晴曼參與了一些事情。比如,雇傭了殺手,必須當面問清楚了。”我沉聲道。
“她有這個本事嗎?”
“她沒有,但熊啟有!
南宮倩撥通了于晴曼的電話,說我找她有事,她也不問什么事情,立刻就答應,馬上就趕過來。
天海的登報聲明,南宮倩也看到了,又一次痛罵林方陽的無恥。
但南宮倩認為,能搞掉天海房地產(chǎn)的總經(jīng)理,也算是收獲不小。
毫無疑問,此人也是林方陽的得力干將之一。
兔死狗烹的道理,大家都懂。
林方陽如此對待心腹,會讓長眼睛的人心寒的。
等把林方陽的這些爪牙,全部砍斷,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也就沒了擋箭牌。
二十分鐘后,
于晴曼出現(xiàn)在我的辦公室里,我給南宮倩使了個眼色,她便走開了。
沒有妝容,于晴曼一襲白色長裙,倒也是淡雅清新,恍惚間還有了些學生時代的朝氣。
“周巖,很高興見到你,有什么事情嗎?”
于晴曼嘴角微微勾起,就算是笑過了。
“一直住在酒店里,不覺得很悶嗎?”我和氣問道。
“一個人安安靜靜,自由自在,有很多往事可以回憶。生病后,我覺得已經(jīng)忘記了很多。”于晴曼平靜道。
“小曼,你真的變了!
我用了親切稱呼,卻是一語雙關(guān)。
“我還是我,記得曾經(jīng)看過一本書,天使和惡魔其實是一個人,也是一個人的兩面!庇谇缏Z氣平淡如水。
“常校長被毒蛇咬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
于晴曼搖頭,又輕哼道:“他收了林方陽的好處,卻直接毀了我,罪有應得。”
“前天,就在這個屋里,有人給我送來一個包裹,里面就有一條眼鏡蛇,活的!蔽依淅涮嵝。
“你沒被咬到吧?”
于晴曼神情有了變化,目光里帶著關(guān)切。
“如果被咬,我就沒命坐在這里了!
我冷哼一聲,又提醒道:“這兩件事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
于晴曼哦了聲,說道:“那你多注意安全!”
“這個人你總該認識吧!”
我將桌上的照片,遞給了于晴曼。
她看了眼,嘴角掛起細不可察的笑意。
“這人看著可真惡心,我當初怎么就瞎了眼,跟他胡搞在一起。”
“于晴曼,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這些事情,真的跟你沒關(guān)系嗎?”
我忍無可忍,雙手使勁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