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跟楚海龍生活了幾天,情況好多了,也想起很多過去的事情。她的情況,只有找回過去,才能擁有未來,我想讓她多接觸韓風(fēng)……”
張強抓耳撓腮的,說不下去了。
他又何嘗愿意這樣!
但為了秦莎莎能夠好起來,成為正常人,任何有效的治療機會,都不會放過。
“你相信韓風(fēng)?”我問。
“信吧!”
張強的回答很艱難,刻意加重的語氣強調(diào)了他的決心。
但我,卻有些信不過韓風(fēng)。
浪子回歸,韓風(fēng)對情感的執(zhí)著,并不遜色于楚海龍。
秦莎莎在韓風(fēng)心中的位置,是無可取代的。
大家都看在眼里,韓風(fēng)為了秦莎莎的安全,連命都不顧了,到底因此斷了兩根肋骨。
讓秦莎莎跟韓風(fēng)接觸,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周董,我愛我的妻子,?菔癄都不會變。
但我又怎么能忍心,看著她瘋瘋癲癲地守在我身邊,那也太自私了。
但凡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想放棄,求你跟韓風(fēng)說一說,讓他幫幫莎莎吧!”
張強強忍著淚水,把眼眶憋得通紅。
“這很有風(fēng)險的!
我提醒道。
張強胸膛高高起伏,握緊的指節(jié)泛白,卻決然道:“我愿意承擔(dān)這份風(fēng)險,如果莎莎真走了回頭路……嘿,我就一輩子單身唄,起碼問心無愧。”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我沉默片刻,到底拿起手機,打給了韓風(fēng)。
“兄弟!”
“風(fēng)哥,傷好了些嗎?”
“沒問題,哥哥的腿都斷過,肋骨實在是小事!
韓風(fēng)不以為然的口氣,又郁悶道:“就是不敢咳嗽,睡覺也不能隨便翻身,搞得只能抱著軟枕頭!
“張強廠長在我這里。”我步入正題。
哦!
韓風(fēng)應(yīng)了聲,不太想接這個話茬。
我繼續(xù)說道:“他想求你多照顧他的妻子……”
“他是什么狗東西,是不是開始嫌棄莎莎了?”
沒聽我說完,韓風(fēng)就惱了。
“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覺得,妻子這幾天跟楚海龍接觸后,病情好轉(zhuǎn)很多,想要讓妻子找回過去,成為了健康人!蔽医忉尩。
電話那頭沉默了,我耐心等待,終于聽到一聲長嘆。
“兄弟,你覺得我該答應(yīng)嗎?”
韓風(fēng)動心了!
“這個需要你自己來做決定,我就是中間傳個話!
“好吧!”
韓風(fēng)答應(yīng)了,又說:“兄弟你轉(zhuǎn)告張強,就說我一把年紀(jì)了,做事有分寸,絕不會碰他的妻子,更不會奪他所愛。”
掛斷手機,我如實告訴了張強。
張強連連道謝,這才帶著妻子秦莎莎離開,他將在中途停車,把秦莎莎留在龍宮夜總會。
忙碌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下班后,我在家等著劉隊長,也在等待著一些事情的答案。
直到快八點,身穿便衣的劉隊長才敲響了我的房門,手里拎著四個打包的菜肴,還有一提啤酒。
我找來盤子,將菜肴倒出來。
嘭!
劉隊長咬開啤酒瓶,給我倒了滿滿一杯。
“兄弟,我代表廣大公安干警,敬你一杯!其實警方很清楚,能夠破獲這些大案,你才是幕后的功臣!
劉隊長舉起酒杯,鄭重道。
“劉隊長客氣了,我不過是深陷其中,誤打誤撞地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
我擺擺手,也鄭重地跟劉隊長碰了下杯,隨后將細膩的泡沫和著金黃色啤酒一飲而盡。
“爽快!”
劉隊長又給我倒了一杯,笑道:“通過這次疾風(fēng)行動,東安縣的治安狀況得到了明顯改善,我本人也受到了上級的點名表揚!
“每日奔波最危險的一線,這是你該得的榮譽。”
我豎起大拇指。
“沒有兄弟的推動,以及常局長的決心,這些陳年舊賬,還不知道拖到什么時候!
邊吃邊聊,我從劉隊長的口中,得知了很多令人吃驚的案情。
李鐘雷招了,他曾經(jīng)利用職務(wù),幫著楚海龍掩蓋多起綁架敲詐案,還有一起精心策劃的謀殺案。
義和堂活躍期間,李鐘雷多次向楚海龍通風(fēng)報信,泄露警方的行動計劃。
監(jiān)獄大門,已經(jīng)向李鐘雷敞開了,至少要判十年以上。
季向北涉賭,證據(jù)確鑿。
在警方多次審訊的壓力下,他也招了,坐實了楚海龍的另一項重大罪行,銷售違禁藥品,謀取巨額暴利。
楚海龍利用夜總會、酒吧和KTV,一直試圖將這些臟錢洗白。
彭軒的投案自首,讓楚海龍洗錢的新途徑曝光。
總之,楚海龍以及義和堂,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兄弟,這個給你,也是常局長答應(yīng)的!
劉隊長從包里拿出個檔案袋遞給我,里面正是他早上拿走的授權(quán)書,裝著磁帶的小錄音機。
“這兩樣?xùn)|西沒毛病吧?”我連忙問道。
劉隊長目光沉了沉,反問:“兄弟,你沒有聽完錄音吧?”
聽完了!
我不由愣住了,不解道:“不就是五分鐘的錄音嗎?”
“磁帶中間是空白的,但后面有聲音,咔噠咔噠像是發(fā)電報,不知道的,以為是磁帶質(zhì)量問題,實際上,這是一種密文記錄方式!
我被驚呆當(dāng)場,隨即忍不住罵道:“狗日的楚海龍,我那么信任他,他竟然一直在算計我!
“不是算計,是他給你留了一份大禮,但你不能收,那是犯法的!眲㈥犻L凝重提醒。
“怎么個情況?”
我連忙追問。
劉隊長講,不得不承認,楚海龍很聰明,用密文形式掩蓋核心秘密,可謂是天衣無縫。
但他采用的密文記錄方式并不復(fù)雜,刑偵人員用了半個小時,就給破解了。
是個賬戶和密碼,開戶行在平川市。
聯(lián)絡(luò)平川市警方后,又調(diào)取了銀行資料,這個賬戶居然存著八千多萬,是義和堂多年經(jīng)營存下的臟錢。
開戶人,楚天。
這是楚海龍的另一個身份證。
劉隊長并不隱瞞,警方去了靜美幼兒園,還從園長手中拿到了這個身份證。
我深感震驚,義和堂竟然這么有錢!
八千萬啊,差一點就追不到了。
“這怎么是留給我的?”
我還是不明白。
“很簡單啊,找不到楚天,他會列為失蹤人口。楚小靜順理成章,就成了這筆巨款的繼承人。而你是楚小靜的新監(jiān)護人,就有權(quán)支配這筆錢!眲㈥犻L解釋道。
我一陣扶額輕嘆,哪里想到過這些彎彎繞!
“楚小靜那孩子,是不是一無所有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