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晚了一步,電梯開了。
那人走了進(jìn)去,回手關(guān)閉,并沒有回頭。
常思思到底跟了過來,不解地四處張望:“周巖,你在追誰?”
“可能,看錯了!”
我搖搖頭,又跟常思思重新回來坐下。
“肯定是個美女吧?”常思思笑嘻嘻問道。
“是個老頭!”
我沒好氣地回了句,卻沒說實話。
那個背影,體型個頭走路儀態(tài)都很像尚陽!
唯一不同的是,那人身穿筆挺西裝,派頭十足,頭發(fā)好像更長一些。
我覺得自己太敏感了。
尚陽還未成年,東安酒店這種正規(guī)場所,是不會允許他入住的。
再說了,他哪有住酒店的錢。
這時,常勇從包間里走了出來,笑著招呼道:“思思,回家了!”
又對我說道:“小巖,記得常去家里玩,你阿姨又學(xué)了好幾個菜,味道真不錯。”
“好的,一定!謝謝!”
我連忙起身,表示感謝。
常思思輕輕挽著父親的胳膊,兩人出了酒店,坐進(jìn)了轎車?yán)铩?br>沒過幾分鐘,云夢迪也出來了,笑道:“小巖,時間還早,帶我去家里看看徐麗吧!”
徐麗有什么好看的!
我甚至都不愿想到她,或者提及。
還有,我媽和小妹也住在那個家里,總覺得很別扭。
“要不,我打個電話,把她給約出來?”我試探問道。
“不用麻煩,我就是過去看一眼,畢竟曉雅在我那里,該讓她放心的!
云夢迪笑道,又對我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別通風(fēng)報信,我想看看徐麗不化妝的樣子,是不是跟我區(qū)別很大!
“好吧,你還能看到我親媽!
“那就一起見見,走吧!”
云夢迪親昵地摸了摸我的頭,感慨道:“可憐的孩子,有家不能回!
我心里酸楚,卻倔強(qiáng)道:“我一個人住更自在。”
“也許吧,每晚都有曉雅在遠(yuǎn)方陪著你,也不會太孤單,這事兒呢,真讓人糾結(jié)!痹茐舻陷p輕一嘆。
出了酒店,她堅持讓我去坐房車。
我答應(yīng)下來,讓鐵衛(wèi)和破軍開車跟在后面。
進(jìn)入房車中,后排座是放平的,云夢迪招呼我一起躺在上面,她嘴里的酒氣,竟也帶著絲絲馨香。
阿強(qiáng)和另一名保鏢坐在前面,穩(wěn)穩(wěn)駕駛著房車,駛?cè)肓塑噥碥囃慕值馈?br>“小巖,你相信嗎,人生總有許多不可思議的奇跡!
云夢迪轉(zhuǎn)頭問道。
“我相信,能偶遇云姨,就是我生命里的奇跡!
我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立刻在她眼中看到了欣喜,嘴角也勾起美妙的弧度。
“真會說話,越學(xué)越滑頭了!
云夢迪嗔了一句,又說:“有時候,我們不得不相信宿命論,一個人的成就往往跟基因遺傳有關(guān),發(fā)生變異的情況是非常罕見的。通俗講,就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
我被逗笑了,卻不太明白,云夢迪說這個干什么。
“小巖,你不太像你爸媽!
云夢迪的話,著實讓我震驚了一下。
難道說,我是撿來的孩子?
不!
這絕無可能!
付曉雅就曾經(jīng)說過,她之前討厭我的原因之一,就是我跟我爸長得很像。
不得不說,今晚的神經(jīng)太緊張了,我至今還沒放松下來,只是含糊道:“我比他們更愛學(xué)習(xí)吧!
“你也比他們更聰明,成長的速度,也讓我刮目相看!痹茐舻闲Φ。
“都是云姨的栽培!
……
很快,我曾經(jīng)居住的家到了,里面正亮著溫暖的燈光。
保鏢們都留在車上,我跟云夢迪下了車,過去敲響了房門。
門開了,我媽出現(xiàn)在門前。
比起上次見面,我媽膚色好了很多,也漂亮了些,生活無憂的緣故吧!
我媽一看到云夢迪,不由愣住了,也是覺得她跟徐麗長得很像!
“這是我媽,這位是云夢迪董事長!蔽医榻B道。
“快請進(jìn)!”
我媽連忙換上笑臉,客氣道:“正好飯菜剛上桌,一起吃吧!”
“媽,我們都吃過了!”
“我跟小巖是好朋友,就是過來看看!痹茐舻险Z氣淡淡的。
聽到動靜,徐麗也從餐廳出來了。
一看到云夢迪,她慌亂的雙手無處安放,最后抓住了圍裙的兩邊,顫聲道:“歡迎,云董,大駕光臨!”
云夢迪打量著徐麗,笑了起來。
我聽著像是那種嘲笑。
“我,我去換衣服!毙禧惖馈
“不用了,我很快就走!
云夢迪輕輕擺了擺手,“我過來就想告訴你,曉雅在我那里生活得很好,她自強(qiáng)自立,也很聰明,比你強(qiáng)多了!
“謝謝云董的照顧!”
徐麗哭了,忽然就跪在了云夢迪的前方,哽咽道:“我就只有曉雅這一個女兒,拜托你了,千萬不能讓她走我的老路!
“怎么可能!”
云夢迪俯視著徐麗,嘴角勾起一抹極度嘲諷之意,“她絕不可以早婚,更不能有混亂的感情,我一定要讓她有尊嚴(yán)有成就,一路飄香,光芒萬丈!”
“謝謝!”
徐麗淚珠成串地落下,重重地給云夢迪磕了個頭。
這一幕,將我媽給驚呆了,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拉徐麗起來。
此時的徐麗,哪還有半點尊嚴(yán),卑微的像是乞丐。
“麗姨,你為什么跪著?”
隨著稚嫩的聲音,我小妹跑了出來,她驚訝地看著徐麗,又嘟著嘴道:“我們老師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頭上有鳳冠,這叫……骨氣!”
“呵呵,好可愛的小家伙!”
云夢迪開心笑了。
“我小妹,芽芽!”我忙介紹道。
“名字也可愛!”
云夢迪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到徐麗,又變得很不耐煩:“快起來吧,什么樣子,讓孩子都看不起你!
徐麗擦著眼淚站起來,腰卻還是彎著。
云夢迪根本不看她,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芽芽,順手將手腕的玉鐲子擼下來。
“芽芽,初次見面,送你個禮物吧!”
我認(rèn)識這個手鐲,跟上次被翟猛弄碎的一模一樣。
這個應(yīng)該是真的,價值,四百萬!
“云姨,這不行!”
我連忙上前阻止。
一個小孩子,怎么可以戴這么昂貴的玉手鐲,禮物的價值太高了。
“謝謝這位阿姨,我媽說了,除了哥哥給的,別人都不能要!
芽芽也擺著小手拒絕了。
“哈哈,那就不勉強(qiáng)了,我記住你了,有骨氣的芽芽!
云夢迪重新套上手鐲,還是沒忍住,親昵地摸了下芽芽的小腦袋,繼而又看向徐麗,問了句不該問的話。
“你怎么還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