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那個,對,孟婉瑩,打個電話。必須要表示感謝,禮多人不怪,或許以后還能相處!表n風(fēng)提醒。
這就是韓風(fēng)和付曉雅之間的區(qū)別。
韓風(fēng)覺得我應(yīng)該抓住機會,擁有這條可貴的人脈資源。
付曉雅則認(rèn)為,我跟孟婉瑩之間不應(yīng)該走得太近,預(yù)防生出閑言碎語。
我應(yīng)該聽韓風(fēng)的,他有豐富的社會經(jīng)驗。
付曉雅只是出于對我的關(guān)心,怕我陷入到男女關(guān)系的泥潭中。
我拿出手機,打給了孟婉瑩,她很快就接通了,親熱地喊了聲小巖。
“孟姐,非常感謝你!
“呵呵,謝我什么,昨晚就是派出所蠻橫無理,該教訓(xùn)的!
“新區(qū)派出所送來了道歉信,還有一筆賠償金,我知道這都是因為姐姐,讓KTV能夠經(jīng)營下去!
“這事我不清楚啊,可能是……”
孟婉瑩含糊著,卻迅速岔開了話題,“小巖,今晚來我家吃飯吧!”
我猶豫了!
去孟婉瑩家吃飯,像是蹬鼻子上臉,關(guān)系熟絡(luò)不假,還不到一起吃家宴的程度。
“不好打擾吧!”我很遲疑。
“來吧,我找你還有別的事情,當(dāng)面商議下!泵贤瘳摾^續(xù)邀請。
我實在不清楚,自己對孟婉瑩而言,能有什么用。
又能一起商議什么?
但是,孟婉瑩的話說到這種程度,不能不答應(yīng)。
“好,多謝孟姐!
“跟我不用客氣,晚上七點,安和小區(qū),我會在門前接你!
掛斷手機,我聳聳肩。
“風(fēng)哥,她讓我晚上去吃飯。”
“當(dāng)然要去!
韓風(fēng)很激動,又拍著我的肩膀叮囑。
“兄弟只需要做好一點,不知道的不說,就不會出錯。對了,先去理個發(fā),打扮得精神點!
“嗯,風(fēng)哥放心!
我答應(yīng)著離開辦公室,又去了健身中心,希望自己的體魄越來越強。
去孟婉瑩家吃飯,我心里還是很忐忑。
我不怕孟婉瑩,卻不想遇見她的男人,縣公安局局長常勇。
派出所小黑屋兩天兩夜的煎熬,給我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不愿意再見到警察,總有種莫名的壓力。
華燈初上。
我收拾一新,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安和小區(qū)。
小區(qū)名字很普通,里面住著的人卻并不普通。
門前竟然有兩名警衛(wèi)站崗,都是站姿筆直,目不斜視。
后來我才知道,常勇不但是縣公安局局長,還是一名副縣長。
孟婉瑩正站在門前等待,看見了我便笑著招手。
盡管如此,我還是在門衛(wèi)處登記了名字,這才跟著她走進(jìn)了小區(qū)。
孟婉瑩的家在三樓,我進(jìn)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小男孩航航,正坐在客廳地上組裝著積木,神情一絲不茍。
第二眼,我就看見了餐桌旁,坐著一名魁梧高大的男人,還穿著筆挺的警服,神情很有威嚴(yán)。
我心臟一陣狂跳,手心都有些冒汗了,不自在地打招呼。
“常局長,您好!”
“周巖,坐吧!”
常勇微微一笑,指了指桌邊木椅。
我拘束地坐下來,用手搓著膝蓋,無法掩飾地緊張。
常勇上下打量著我,淡淡一笑。
“周巖,感謝你救了我的兒子!
“這,沒什么。”
“都到家里來了,沒拿你當(dāng)外人,說實話,你有沒有襲擊秦少虎?”常勇說話很直接。
“沒有!”
我聲音立刻大了,又覺得失禮,連忙降低音量。
“那晚我真的在家睡覺,再說了,我也沒有那個膽量!
“周巖,不要激動!”
常勇微微皺眉,不隱瞞道:“秦少虎路上遇襲,傷情嚴(yán)重,這是一起重大刑事案件,影響到東安縣的治安形象,警方肯定要追查到底!
我低著頭沒說話,心里也是不滿,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常勇接著又說。
“周巖,你也多理解下秦所長,為了給兒子治病,幾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錢。他是一名派出所所長不假,但也是一名家長。至于他為何認(rèn)定是你,經(jīng)過大范圍的摸查,唯一具備作案動機和條件的嫌疑人,就只有你。”
“常局長,我真的冤枉啊!”我苦著臉。
“不說這件事了!”
常勇擺擺手,問道:“周巖,你今年多大?”
“十八歲,半!
“你太年輕了,社會又很復(fù)雜,我側(cè)面了解下夜美KTV的情況,韓風(fēng)和鄭國華都是刑滿釋放人員,而你跟他們走得很近,這不是個好現(xiàn)象!
我這才知道,老黑的大名叫鄭國華,警方對此掌握得門清。
這時,孟婉瑩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不滿道:“老常,小巖是我請來的客人,你說這些干什么?”
“這是為了他好!”
常勇強調(diào),“周巖本來是個好苗子,智商高,人品正,可不能長歪了!
常勇竟然夸我,這讓我非常意外,心里竟然升起了幾分感動。
我想起了我爸,自從他娶了徐麗,就對我不理不睬,非打即罵。
反而不如初次見面的常勇局長更有人情味。
“常局長謝謝您,您的話我都記住了,我會格外謹(jǐn)慎,絕不做犯法的事情。”
我起身,紅著臉向常勇鞠躬,真心地表示感謝。
臉紅不是因為緊張,而是慚愧。
前幾天,我還跟劉芳菲一道,搶劫了劉子文。
但這種事決不能再發(fā)生第二次。
我這種禮貌的表現(xiàn),讓常勇很高興,他連忙按著我的肩膀坐下,又問起另外一件事。
“周巖,你學(xué)習(xí)成績那么好,為什么中途放棄高考?”
我想上大學(xué),當(dāng)然不愿放棄高考。
“家里出了變故,只能放棄!
我含糊其辭,躲閃的目光,卻逃不過常勇敏銳的眼睛。
“不要撒謊,你父親出車禍?zhǔn)窃诟呖贾螅澳愕募彝ミ算穩(wěn)定。”
常勇顯然讓人調(diào)查過我,還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內(nèi)心又開始不安起來,緊張地搓著手,好半晌才悶聲道:“我不想放棄的,只是沒機會參加考試,到底為什么,說出來也沒人信!
“說出來,是真是假,作為一名老公安,我還是有一些分辨能力的!
我搞不懂,他為何對我放棄高考,這么關(guān)注。
再看一旁擺放碗筷的孟婉瑩,也是目光灼灼,她也很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