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扛上岸的時候,沒有出聲,裝作昏死過去的樣子,麻痹對方,尋找機會。
她被扔到地上,有人揭開了她的頭套,微微燈光還是刺激到了尹卿容的眼睛。
她撇開頭,用力閉了閉眼。
對方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手,扯住了她頭發(fā),強迫她抬起臉看向他。
“徐鶴藍?”她似難以置信。
她的表情,應(yīng)該把驚駭做得很明顯,又驚又懼,取悅了徐三少。
他笑起來。
年輕、英俊又惡毒的一張臉,笑容燦爛:“尹卿容,你沒想到會落到我手里吧?”
“你綁架我做什么?”尹卿容慌里慌張,十分驚駭,“你放我回去。徐鶴藍,此事敗露,你活不成的!
“我當然會放你回去!毙烊傩θ莶粶p,“等一會兒,我派人通知張知,叫他來接你,你們倆一起回去,好不好?”
尹卿容不用裝,眼底的震驚越發(fā)濃郁。
綁架她,難道是為了對付張知?
徐家已經(jīng)倒臺了,起復很難,有什么資本去對付張知?張知派人圍住這里,徐三就得死。
“我派人去通知了張知,叫他過來。我的人一路上看著。如果他帶了人出門,就送你的左手給他。為了防止他不信,你給他一點信物吧!毙烊f。
尹卿容尚未回神,左手狠狠一痛。
鉆心的疼,令她無法自控叫出聲。那種疼,先是細細密密,繼而是火燒火燎般的劇烈,而后才是牽動著渾身每個痛點的傳遞。
尹卿容死死咬住牙關(guān),渾身因劇烈的疼痛狠狠顫抖。
她低頭。
徐三手里削鐵如泥的匕首,砍下了她左手的大拇指。
血如泉涌。
徐三用巾帕包住,血很快把巾帕染得通紅。
十指連心,尹卿容疼得意識有點渙散了。
一時間,她無法區(qū)分人間與地獄。
徐三的人接了斷指,送了出去。
徐三蹲坐在她身邊,竟是滿腹心疼:“叫你要乖一點,你總是不聽話!
尹卿容想起,張知跟她說過無數(shù)回,徐家雙胞胎殘暴弒殺。他們年輕而英俊,下意識叫人聯(lián)想到很多美好的事,從而忽略了他們的本性。
顏心天未亮被吵醒。
張南姝來找她。
她嚇一跳:“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張南姝的產(chǎn)期應(yīng)在九月末,現(xiàn)在剛剛六月,距離生產(chǎn)還早。這個時候有個萬一,母子都有危險。
顏心一下子醒透。
“不是,不是!睆埬湘站o她的手,和她一起坐在客廳沙發(fā)里,“豬豬,我好害怕!
孫牧今日又不在家,前天去駐地的,估計得半個月才回來。
張南姝有事只能找顏心。
“怎么了?”顏心回握她的手。
景元釗換了夏布長衫,從里臥走出來:“剛到四點,你怎么半夜吵人?”
顏心看一眼他。
景元釗去了凈房。
張南姝的手有點顫抖,跟她說:“其實我一夜沒睡!
顏心不打斷她,只是握緊她的手:“好,沒事,都可以跟我講!
“我臨睡的時候,聽說出了事。原本想著來找你的,可你也是孕婦,我不想耽誤你睡覺!睆埬湘悬c語無倫次。
“我已經(jīng)睡飽了,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鳖佇牡穆曇艉軠厝幔Z速也慢,不打亂她思緒。
“是我二哥。”
她一夜沒怎么睡,壓根兒睡不著,現(xiàn)在心跳得很急。
“我昨天下午回來睡了三個小時,夜里不困。做了宵夜,味道很好,想著都給你們送點:我大哥、我侄女,我二哥和你。
也是想看看誰還沒有睡覺,陪我說說話。派人去看,都睡下了,只二爺?shù)脑鹤涌罩,副官長在大門口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