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姝:“我不是那種輕浮的人!
孫牧低頭吻了她一下。
其實,他從小男孩變成一個大男孩,有點成年人模樣的時候,張南姝并不認識他了。
她的世界繁華喧鬧。不是刻意的遺忘,而是因疏遠而淡忘了他。
故而,那次她到孫家參加老太太的壽宴,走錯到了后花園,瞧見他在看書時,她也沒有認出他。
她穿一件淡黃色的洋裙,圓嘟嘟的面頰,似畫報上的美人走了下來。
“你準備考學(xué)嗎?”她有點無聊,和他搭話。
孫牧:“是,想去念大學(xué),將來……”
將來考朝廷的公費留學(xué)生,出國去學(xué)真本事,再回來和她相認。
她卻道:“大學(xué)好無聊,怎么不考武備學(xué)堂?你是不是跟我二哥一樣,考不上?”
“武備學(xué)堂?”
“考得上武備學(xué)堂的,才是真本事。你讀這些死書,沒出息的!睆埬湘。
她小小年紀,說話輕松隨意。
大帥是武備學(xué)堂畢業(yè)的,這就導(dǎo)致,在張南姝心里,好男兒都應(yīng)該去武備學(xué)堂。
孫牧從來沒做過這方面的準備。
他苦練兩年才考上,這中間吃了不少的苦,回想起來都很有意義。
他知道張南姝最崇拜大帥,就開始模仿大帥。
很多人說他古板嚴肅,并非他本性。
“……南姝,你覺得我有出息嗎?”他突然問。
張南姝:“挺有出息,我爹爹對你贊不絕口。要是朝廷沒完,你能混個三品武將,前途光明!
又道,“配得上我!
孫牧的手指,輕輕柔柔摩挲著她面頰:“我配得上。”
張南姝睜開眼,從下往上看著他的臉,突然說:“孫含墨,你肯定喜歡我。”
孫牧的笑意爬上了眉梢:“誰能不喜歡小姐?”
“你格外喜歡。”她說。
孫牧:“是!
“我容許了!睆埬湘,“孫含墨,我容許你格外喜歡我,也容許你跟著我享福!
孫牧把吻落在她額頭:“好。”
張南姝迷迷糊糊打盹,又告訴他:“到目前為止,你是最好的。你要保持,別讓旁人超過你!
“一定!
“那在我心里,你排第一名!睆埬湘f,“我不嫌棄你!
“睡一會兒吧!彼p輕吻了吻她。
孫牧并沒有特意告訴過張南姝,他有多喜歡她。
有些話,說出來聽著假,反而把真情變成了一種作態(tài)。
孫牧不喜歡這樣。
他是個不太樂意表達的人。
他的感情藏在心里,在暗不見光的地方,秘密發(fā)酵,濃郁而深邃,時常令孫牧一個人心神皆醉。
帥府今年的除夕,比去年還要冷清。
張南姝接了顏心夫妻倆,又把自己的侄女接到身邊,一起守歲;她大哥、二哥皆不在家,各有去向。
“姑姑,我爹爹會再結(jié)婚嗎?”小侄女問張南姝。
她和張南姝不太親。
當(dāng)然,她和自己親媽也不算親。張家這樣的門第,孩子都是乳娘帶著的,除非女主人刻意留出時間照顧孩子,才可以培養(yǎng)更深的感情。
尹卿云心思活絡(luò),并不把一個女兒放在眼里,導(dǎo)致孩子與她感情淡淡。
“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張南姝說。
小孩子不再問什么。
過完年,北城的各方面局勢都安定了下來。
真奇怪,紛亂竟是被一張錦被蓋住了,不露端倪。
帥府的一場葬禮,辦完了半城的糾紛,也令人驚訝。
張南姝的孕吐未停,顏心突然也干嘔起來。
張南姝的乳娘,比景元釗還開心:“霉運都耗完了,好日子要來了。喜事成雙!
又說,“帥府好幾年沒有添丁了。若不是冬去春來,也不會兩個人前后都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