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釗:“這條路,算是走通了吧?”
“差不多!睂O牧說。
景元釗:“珠珠兒果然很厲害!
他們回去時,白霜和孫牧的副官分別來接了,三個人也分開上了車。
孫牧還有點事,先不回帥府。
“……珠珠兒,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你歷練出來了!本霸撛谲嚿先绱苏f。
顏心:“還好!
“你肯定吃了很多苦頭。”他握住她的手。
顏心聽著這話,突然眼眶一澀。
那些苦苦煎熬的日日夜夜,在這一刻都有了意義。
幸好她從未放棄希望。
幸好上蒼垂憐,真的讓他回到了她身邊。
“我那時候不覺得苦。心里有一口氣,就是要撐住。你的家業(yè)、你的母親,我都要替你守住!鳖佇牡。
景元釗摟抱了她,用力將她的頭埋在懷里。
顏心先是鎮(zhèn)定,嗅到他身上氣息,才感覺心神發(fā)顫。她眼睛濕漉漉的,禁不住抽噎起來。
她趴在他懷里,無聲流了眼淚。
風雨飄搖的時候,眼淚是干涸的,只能死死咬緊牙關(guān)前行;直到逐步穩(wěn)定了,情緒才能松弛下來,滴落眼淚。
她哭好了,深吸一口氣:“舒服多了!
開車的白霜忍不住唇角一彎。
她也看得出來,顏心的情緒是輕盈的,不再沉重而壓抑。
苦日子結(jié)束了。
回到帥府,張知很快知道了。
他跑過來問顏心:“道上有了消息,馬幫放出了第七塊對牌,是給了你。此事是真是假?”
顏心:“誰說的?”
“道上說的,有名有姓:宜城顏氏六小姐,顏心。往后馬幫罩你!睆堉馈
顏心有點高興:“時三爺送了我這么一份大禮?”
老爺子當面可什么都沒說,甚至沒說一句多余的感謝,只夸顏心醫(yī)術(shù)好,又夸顏心的祖父厲害。
“不錯,你的確很有詭計。”張知說。
景元釗在旁邊接腔:“你嫉妒得面容扭曲了;厝フ照甄R子,這副嘴臉真不好看。”
張知:“……”
顏心忍不住笑出聲。
張知吃癟,起身告辭,顏心還送他到院門口。
她又問七貝勒那邊的事,還問起阿松。
阿松暫時很安全。
顏心和張知在院門口閑聊幾句。因顏心心情好,又因為張知的確嫉妒得不成樣子,顏心越發(fā)開懷。
她說著說著就眉目飛揚。
張知實在忍不住:“太小人嘴臉了,你收斂些吧!
幾乎咬牙切齒。
顏心忍俊不禁。
他們倆說話的時候,有個女郎站在小徑的涼亭旁邊,一錯不錯盯著他們。
女郎的目光太過于犀利,顏心余光發(fā)現(xiàn)了,就回望過去。
穿雨過天青色旗袍的女郎,披散著一頭燙得蓬松焦黃的頭發(fā),鬢角別兩枚鉆石發(fā)卡。
她微微咬住唇,目光死死鎖在顏心和張知臉上。
顏心收斂表情,問張知:“那是誰?”
張知瞧見了,難看臉色更陰沉了:“親戚!
顏心:“哪個親戚?”
“你盤查我?”張知冷哼,轉(zhuǎn)身走了。
顏心:“……”
女郎見狀,沒走過來顏心這邊,而是跟著張知跑了。
遠遠的,顏心還聽到女郎嬌柔的聲音:“二哥!
張知絲毫不憐香惜玉,腳步更快走了。
那女郎追他,累得氣喘吁吁。
晚夕,孫牧回來,他和張南姝到顏心這里吃飯。
張南姝也聽說了顏心的好消息。
“孫牧這次干了件好事!睆埬湘Φ,“豬豬,往后;庶h不敢輕易對你下手了!
顏心:“我在宜城的青幫,還是香主,七貝勒照例不當回事。馬幫而已,嚇唬普通人,可嚇唬不住七貝勒!
“不怕他。他敢使壞,就宰了他!睆埬湘。
她還打趣問孫牧,“你羨慕嗎?”
“顏小姐醫(yī)術(shù)好,才有如此造化,這是羨慕不來的!睂O牧說。
顏心:“還是孫牧心胸寬廣。張二少就嫉妒得發(fā)狂!
說到這里,顏心提起那個怪異的女郎。
張南姝聽她形容,問:“是不是穿得像個尼姑?”
顏心:“……”
雨過天青色的衣裳,少女穿的確太過于素凈了點,可張南姝說人家像尼姑,實在有點刻薄了。
“……那是富雯!睆埬湘^續(xù)道,“她一直想嫁給我二哥。之前我二哥有未婚妻,現(xiàn)在家里又出事,他哪有心情娶親?”
顏心:“富雯是誰?”
“我舅舅家的。”張南姝道,“民主政府后,我外祖家用了漢姓,現(xiàn)在就姓‘富’。能到我們家的、姓富的,都是我外祖家!
顏心了然。
“你二哥有點野心,應該不會娶你外祖家的表妹!鳖佇恼f。
因為張南姝外祖家已經(jīng)落魄了,無法作為張知的后盾。
“哪怕沒野心,我二哥也看不上富雯!睆埬湘f,“我二哥總說她穿得像個小寡婦。你聽聽這詞,是很欣賞她嗎?”
顏心:“……他嘴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