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牧在黑暗中,又去摸她的手。摸到了,他牢牢握住。
張南姝被他氣笑了:“孫牧,你是不是怕黑?”
孫牧在暗處沉默片刻,才回答她:“我怕的東西很多!
“包括黑?”張南姝促狹。
“不包括!彼。
張南姝:“那你跟我說說,你怕什么?”
孫牧順勢將她摟抱過來,讓她趴在他胸口。
“你不困了?”
“我已經(jīng)醒了,暫時沒辦法入睡!睆埬湘鐚嵉馈
孫牧吻了吻她的唇:“那……”
“不行!”
“好好,我們說說話!睂O牧說,“大帥生病后,問過我一個問題。他問我,膽子是否夠大!
“為何問這個?”張南姝一驚。
孫牧:“局勢詭譎,大帥很擔(dān)心!
“我跟大帥說了,我害怕的東西有很多,但不怕政局動蕩。我爹是文官下來的,我見識過一些事!睂O牧道。
張南姝嗯了聲。
孫牧:“你也不怕,南姝。”
“我不怕!睆埬湘。
孫牧:“我明日回趟別館。我有個表姐,她離婚后借住我那里。這次回來,還沒顧上去看她。
明日去瞧瞧,后天早上就要出發(fā)去駐地了!
“你表姐?”張南姝詫異,“你親姐妹有九個。”
孫牧:“對,但我跟表姐感情最好,她是我姨母的女兒!
兩人閑聊著,不知不覺又睡了。
翌日吃了早飯,孫牧出去了,說可能回來比較晚,不用等他吃晚飯。
張南姝半下午出門,去買點東西。
她的車子路過一處街道,想起孫牧說他別館的位置,是在五井胡同,距離這條街比較近。
她還沒看過他的別館。
這么想著,張南姝讓司機調(diào)頭,往五井胡同去了。
五井胡同比較寬敞,家家戶戶修建高大門庭,干凈整潔且氣派,很是奢華。
胡同一共七個大門,幾乎每家都有門匾。
張南姝看下來,只一家沒貼宅府的門匾,就叫司機去敲門。
有女傭開了門,仔細(xì)打量外面的人:“請問是哪位?我家先生今日不在家!
張南姝的副官:“是孫先生府上嗎?”
“是!
“這位是大帥府的三小姐!备惫僬f。
張南姝自己補充,“我是孫牧的太太!
傭人大驚,一時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推開了大門:“小姐,您請進(jìn)。”
又說,“少爺早上回來了,說了幾句話外出,就一直沒在回來。”
有兩個小孩子,在庭院打打鬧鬧的,被半下午的日頭曬得紅撲撲,很是可愛。
一個約莫七歲,一個約莫五歲,都是小姑娘。身上穿戴講究,只是玩鬧中有點臟了。
兩個小孩停下來,好奇打量張南姝。
張南姝也看她們。
女傭始終緊張,將她往里帶。
路上遇到了另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傭,她急忙說:“這是張小姐。”
她沒敢說是她家少奶奶。
“張小姐”三個字,才算是貴稱。
“小姐!崩蟼蛉吮容^鎮(zhèn)定些,笑容滿面,“您怎么來了?少爺很早就出去了!
又說,“表小姐還在,另有客人!
張南姝停住腳步:“你們這里除了我,還有客?”
“您不是客。這是少爺?shù)脑鹤,您回來看看?yīng)當(dāng)?shù)!崩蟼蛉诵Φ溃安贿^,剛剛來了一位客人,也是等少爺?shù)!?br>
張南姝微訝。
她進(jìn)了正院,瞧見兩個女人坐在客廳沙發(fā)里說話。
其中一個,正在抹眼淚。
張南姝定睛一瞧,居然是徐同玥。
徐同玥哭得眼睛紅紅的,旁邊三旬婦人正在安撫她。
張南姝:“……”
張南姝沒想到會是如此場面。
瞧見她進(jìn)來,徐同玥也微微吃驚,擦了眼淚站起身。
“南姝。”她又如此稱呼她。
張南姝:“徐小姐,好久不見。”
她不問她怎么在這里,也不問她怎么哭了,只敷衍著客氣了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