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孩子很多的時候。
景佳彤就是不被愛的孩子。她不失望,也無怨懟。她只想往后遠離,從此清凈過自己的日子。
要是能在夫人身邊久一點,多學一點人情世故——這些從前沒人教過她的,也許往后她的路更好走。
景佳彤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到她阿爸問:“你覺得周大公子這個人怎樣?”
“誰?”景佳彤詫異,“周君望嗎?”
督軍:“你怎么回事?不問你你也插話。”
景佳彤:“……”
原來不是問她。
她尷尬解釋:“阿爸,我剛剛走神了!
“你總是這樣懵懵懂懂的,叫人怎么放心?”督軍嘆氣,又看向了顏心。
景佳彤這才知道,原來是問顏心。
她舒了口氣,立馬又豎起耳朵聽八卦。
問顏姐姐呢。
顏心也呆了下。
督軍懷疑景佳彤把呆氣過給了顏心,微微蹙眉。
景佳彤:“……”
“……以前阿釗在家的時候,我們和周君望偶然會見面。我還記得阿釗遭遇襲擊那次,周君望也在。
平時私下里我不怎么見他的。阿爸您問他哪個方面?”顏心說。
景佳彤:不知道問話是惡意還是善意之前,先把自己的功勞擺出來,還要是很不經(jīng)意提一嘴,絕不能刻意。
——又學到了一招。
督軍似乎也想起她替景元釗擋槍的往事,眼神頓時柔和了。
“周龍頭病重了,周君望可能會接手一些事,他可值得扶持嗎?”督軍問。
顏心和督軍聊了聊周君望。
前世,周龍頭三年前就重傷臥床,做活死人。
周君望用幾年時間收攏了青幫,年紀輕輕上了高位,震懾一方。
他是有能力的。
可督軍為什么問她?顏心心中起了警惕。
晚飯很快結(jié)束了,督軍讓顏心等人都出去玩玩,今晚城里更加熱鬧。
顏心和傅蓉約好了,今晚去喝一杯,聊聊天,她先出去了。
盛遠山也有事,他稍后一步從督軍府出來。
景佳彤則約了兩個女同學去賞燈。
“為何要提到周君望,還問珠珠兒?”夫人挽著督軍的胳膊,兩個人在庭院漫步。
處處燈火點綴,亮如白晝。
督軍沉吟。
“不好說?”夫人又問。
督軍:“周君望提出轉(zhuǎn)讓給軍政府三處碼頭,來交換駐軍對他的扶持。我同意了!
夫人:“不是好事嗎?”
“周君望還想跟軍政府聯(lián)姻。他說,他想娶珠珠兒!倍杰娪值。
夫人:“……”
她輕輕攥了下手指。
家里的惡狼舍不得打,外面的可以一棍子打死。
她立馬沉了臉:“珠珠兒是阿釗的未婚妻!他說這話,是羞辱阿釗,還是羞辱您?”
督軍:“阿蘊……”
“還是他以為,阿釗不會再回來了?督軍,您任由他如此狂妄嗎?”夫人神色陰沉。
督軍:“不是……”
他當然知道周君望說這話,實在太過于輕狂。
可督軍的確對顏心膽戰(zhàn)心驚,有點擔心她惹禍。
景仲凜……
雖然說景仲凜的死,算不到顏心頭上,可誰知道命運到底是有怎樣的玄機?
督軍年紀大了,長子又不在,誰理解他的焦灼與不安?
送走顏心的計劃,夫人不同意。
那么,可以把顏心嫁出去嗎?
周君望的這個提議,正中了督軍的心,故而督軍沒覺得他冒犯,反而當個正經(jīng)事,在心里思索。
“您一旦答應了,就是對外承認阿釗已死。軍中知道阿釗死了,繼承人選誰,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督軍,好不容易安定的局面,被周君望打破了,青幫坐收漁翁之利。您被周君望這小人蒙蔽了!狈蛉擞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