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笑:“你很悲觀!
“失望過,我不做指望!备等匦Φ溃帜昧怂詈玫牟枵写佇。
她看著顏心,說她最近瘦了。
又告訴她一個喜訊:“茵姐姐要訂婚了!
顏心這小半年忙得腳不沾地,咬牙不泄氣,也沒顧上身邊人的事。
“她要再結(jié)婚?”顏心也驚喜,“她沒告訴我!
“找不到你!备等匦Φ溃拔掖螂娫捈s她吃飯。她最近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又開了個分號!
還說,“她身邊之前有個幫襯,就是她帶去姜家的姨太太,前不久嫁人了。”
顏心聽著這些事,一件件都像溫暖的羽衣,包裹在她心頭。
足以暖這個寒冬。
“總算沒有白爭一場!鳖佇恼f。
“是呀!
傅蓉撥通了苗茵的電話。
苗茵說她的鋪子最近有新出的脂粉與口紅,叫顏心和傅蓉去她那里拿,順便就在萬源街吃飯。
萬源街有個飯店做極好吃的淮揚菜。
顏心也打算順道去萬源街的溫良百草廳,看看藥鋪情況。
藥鋪生意很不錯。
坐堂先生魏宏醫(yī)術(shù)好,短短時間打出了一點名氣,不少人大老遠來這邊看病。
顏家的成藥更是療效卓著,還有幾種獨家秘方藥。
顏心一直有意籠絡(luò)同僚,不僅僅交流醫(yī)術(shù),也會公開幾樣成藥的配制秘方,得到了同僚們的敬重。
她又是督軍府的義女。
在她的權(quán)勢、錢財與醫(yī)術(shù)的幾重加持下,她在這行有了威望,一呼百應(yīng)。
“顏姐姐,你這間藥鋪比之前那間大!备等嘏阒佇墓淞斯,如此說。
“對,它比較大!鳖佇恼f。
藥鋪逛完了,就去一家叫“清月樓”的飯店吃淮揚菜。
苗茵在包房等候多時。
三人見面,自是說不完的話。
顏心很關(guān)心苗茵的生意,跟她聊了聊。
傅蓉聽得入神。
做一項買賣,必須要精。如何留客、拉客,也需要技巧,苗茵已經(jīng)摸出了不少門道。
“還是得多謝蓉蓉幫忙。蓉蓉的師父孫香主帶著我認識了很多歌舞廳的經(jīng)理。
現(xiàn)在這世道,歌星、當紅舞女愛用的脂粉,闊太太都搶著追捧。漂亮、有錢,比什么都重要,管你是唱歌還是跳舞的!泵缫鹦Φ。
顏心:“做生意的人,賺錢要緊,世道怎么樣我們也決定不了。茵姐姐這點很好,不清高!
“我們都是從泥潭里爬出來的人,還管什么清高?”苗茵笑道,“掙一口飯吃。自己要吃飯,下面做事的人也要吃飯,清高可填不飽這么多肚子!
顏心笑起來。
她想起前世的苗茵,非常羨慕顏心的藥鋪能養(yǎng)活自己,還養(yǎng)伙計與掌柜等。
現(xiàn)在,她也能做到了。
聊完了正事,菜也上齊。幾個人胃口都不大,又不喝酒,還是邊吃邊聊。
“……要訂婚了?”顏心問了這事。
苗茵有點羞澀:“剛剛就想告訴你的,又不知怎么說。他是中學教員,死了太太,沒孩子!
“多大年紀?”
“比我小三歲!泵缫鹫f,“前幾日剛過二十四生日!
顏心:“年紀不大,事業(yè)也挺不錯。”
“教書是一眼望到頭的差事,發(fā)不了財。不過我也不圖財,就圖他這個人!泵缫鹫f。
“人品、家世都了解嗎?”
“了解,我家近鄰,院墻連院墻住了幾十年,從來沒起過口角,兩家知根知底的!泵缫鸬。
傅蓉也問:“他太太怎么沒的?”
“他十二歲定的親,我們那時候說親都早。女方從小身體不好。換做旁人家,恐怕要退親的。
他還是娶親了。他太太過門就總在臥床,偶然也到鄰居家坐坐,病得很厲害。這點事,街坊鄰居都知道的。她沒熬兩年就去了!泵缫鹫f。
傅蓉聽了,點頭說:“真是厚道人家了。”
“所以我爹娘、我哥哥都張羅這件事。我現(xiàn)在能賺錢了,若不是男方一家人品好,我爹娘也不會愿意的,怕我吃虧。”苗茵說。
顏心沒想到是這樣的奇緣,也很為她高興。
“明年三月份辦事!泵缫鹩值。
顏心和傅蓉都向她道喜。
苗茵請她們倆到時候一定來吃喜酒。
她們應(yīng)下了。
吃了飯,三人又去苗茵的鋪子,苗茵留了幾樣新品給她們試妝。
進門時,瞧見一年輕女郎,由時髦公子哥陪同著,正在挑選口紅。
她生得嫵媚,衣著華貴,態(tài)度傲慢挑來選去的,不是很滿意的模樣。
瞧見了顏心,她微微一愣。
顏心與她對視了一眼。
“……顏小姐,剛剛還去了你的藥鋪,伙計說你不在,原來你在這邊。”女郎笑道。
她是聶嬌,晉城聶督軍的愛女。
她和她哥哥還在宜城沒走。
她總想攀附盛遠山,可惜盛遠山這個人狠辣,輕易無法靠近。他不想搭理,聶嬌見不上他的面。
而陪在她身邊的,不是她兄長,而是景仲凜。
景仲凜看到顏心,破天荒點點頭。他推了推眼鏡,挺拔氣派。光看他外表,英俊不凡,看不出內(nèi)在的草包。
“聶小姐找我有事?”顏心問。
“無事,就是隨意逛逛,順道看看你在不在!甭檵尚Φ。
顏心:“我平常不到藥鋪的。聶小姐找我的話,可以去督軍府!
聶嬌:“好,下次一定。”
顏心點點頭,跟著苗茵和傅蓉往里走。
聶嬌瞧著,微微沉臉。
她選了好幾樣,付錢走人。
上了汽車,聶嬌開始發(fā)脾氣:“這女人阻攔著,我更加沒辦法靠近盛遠山!
“可以除掉她!本爸賱C道。
聶嬌:“你們又不是沒試過,都吃了虧。你想借刀殺人,利用我,打錯了主意!
“其實,我們可以想個更穩(wěn)妥的辦法。我妹妹阿妍,她很會對付阿爸和那邊的夫人。咱們聽她調(diào)度!本爸賱C道。
聶嬌嗤之以鼻:“一個黃毛丫頭?”
“無謀空言百歲,年紀小有什么關(guān)系?她很有智慧!本爸賱C道。
聶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