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賀夢闌聽到這話,狠狠瞪了眼王晗。
王晗往母親身后藏了藏。
姑奶奶打了個圓場,眾人回去吃飯。
一行人回了宴席上,老太太還問怎么回事。
一向機靈的景斐妍,沒上去表現(xiàn),而是拼命壓抑著眼神里的驚惶。
她看向景仲凜。
景仲凜和她一樣忐忑不安。除了他們倆,另一個坐立難安的是王欽。
景佳彤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明所以,卻也懶得去追究。
她是個有點糊涂的人。旁人不找她的茬,她是絕不會主動去找事的。
那邊的小院里,夫人卻對督軍說:“等會兒宴席散了,您送仲凜回去,父子倆聊聊!
督軍不解:“聊什么?”
“他迫不及待要和聶家聯(lián)姻,我怕他會闖禍。老實說,我對聶家的戒備心挺重,仲凜這么急躁,他可能會上當。到時候,您更束手束腳了。”夫人說。
督軍:“行,我和他聊聊!
“別急,也別罵他。父子倆坐下來喝杯茶,仔仔細細把話說透。督軍,仲凜是個聰明孩子,他是能成一方事業(yè)的!狈蛉说馈
哪怕西府的孩子忌憚她,她一如既往對事不對人,該關(guān)心的時候絲毫不藏私。
這也是督軍幾十年如一日敬重她的原因。
“好,夫人放心。”督軍笑道。
又說,“你剛剛多喝了幾杯,我還以為你醉了。想著你酒量那么好,不至于的。”
夫人:“酒量是退步了些。不過除了您,旁人也不知道我能喝幾杯。孩子們是真的挺關(guān)心我!
督軍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這場宴會,算是九成圓滿結(jié)束了。
眾人從老宅離開。
他們走的時候,老太太還看了眼景斐妍。
景斐妍沒什么表示,跟著走了。
督軍卻叫住了景仲凜:“你坐阿爸的車,我送你!
景仲凜精神一緊。
他心中有鬼,莫名感覺后背發(fā)僵。
“阿爸有事嗎?”
“去你那里坐坐,咱們父子倆聊聊!倍杰娬f,“阿爸想聽你講講這兩年在北城的事!
景仲凜:“……”
他很緊張,卻沒辦法。
督軍看得出他有點輕輕發(fā)顫,不明所以。
景仲凜以前也在軍中當差,并沒有這么怕他。
他今晚怎么回事?
景仲凜的情緒,好半晌才平復(fù)。
到了景仲凜的院子,冷清清的,唯有一輪圓月懸掛。
督軍:“你這邊服侍的人呢?”
“平時有個老媽子打掃,我的副官做些雜事,沒其他人!本爸賱C道。
打開燈,他差點嚇瘋。
就連見慣了世面的景督軍,都嚇得后退兩步,臉色煞白。
景仲凜客廳的沙發(fā)里,坐了一個女人。
她描眉畫眼,穿一件大紅喜服,似靜靜微笑著。
她眼睛睜開,眼珠子已經(jīng)變了顏色,死魚眼般的灰淡渾濁,讓這一幕看上去格外恐怖。
景仲凜嚇得連退數(shù)步,想要奪門而出;景督軍也后退兩步,手微微顫抖了下。
督軍見過世面,上過無數(shù)次戰(zhàn)場,他不怕死人。
只是猛不防嚇了一跳。
他掏出槍,喊了門外的副官長連木生:“來人!”
他這一聲斥,讓景仲凜也冷靜了幾分。
“她是誰?”景督軍上前,想要把死人的眼睛合上。
卻不行。
這個女人死的時候眼睛就是睜開的,怎么也閉不上。
“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景仲凜忍不住顫抖。
他很想穩(wěn)住自己。
可他沒怎么見過死人,又是如此突發(fā)情況,他的脈搏都在狂跳,壓根兒無法自控。
景仲凜和他的弟弟們一樣,從小念書。長大了點,又出國去日本念了三年。
等他回來,他到軍中擔(dān)任官職,卻比較清閑,大事小事都輪不到他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