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姝再也忍不住,撲上去捏他的臉。
兄妹倆打了一架。
張南姝沒打贏,還被他彈了好幾個爆栗。
她好討厭他。
他比鐵疙瘩還煩人。
鬧一鬧,她情緒好了點。
回到督軍府,她先去跟夫人說:“后天早上動身。”
夫人拉住她的手:“往后有空回來看我們!
“好。您待我好。除了我媽、我乳娘,就是您對我最好了!睆埬湘f。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
夫人替她擦淚:“你這孩子,哭什么呢……”
話這樣講,夫人也忍不住被她帶累著流淌了眼淚。
顏心在旁邊抽泣。
夫人更加禁不住了,眼淚流淌得很兇。
三個人痛哭了一回,情緒都穩(wěn)定了很多。
顏心叫人打了水,服侍夫人洗臉。
“珠珠兒,我給南姝準備的禮物,你去清點一下,吩咐副官今天搬到張帥的專列上去!狈蛉苏f。
顏心道是。
她先去忙了。
張南姝留在夫人跟前,跟夫人說:“我好擔(dān)心,擔(dān)心三樣!
“哪三樣?”
“我怕您身體不好,憂思過重不能宣泄。要是您有個萬一,鐵疙瘩和豬豬都沒依仗了!睆埬湘f。
夫人微愣:“你放心!
“二擔(dān)心鐵疙瘩。這場爆炸,絕對是有高人背后策劃多時。背后的人很清楚知道,您和鐵疙瘩的手不往西府伸,所以在西府的婚車上做手腳,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單單是爆炸,爆炸的后續(xù)肯定也做了安排。鐵疙瘩沒死,沒找到遺骸他就是活著?伤涞搅苏l手里,說不好!
夫人聽著,胸口的一口濁氣,緩緩嘆了出來:“我也這么想。我太縱容西府了,柔貞也是幫兇!
張南姝點頭,又說,“我第三擔(dān)心豬豬。姜公館人人心術(shù)不正,您和督軍很清楚的。他們自尋死路,個個的死都有痕跡可循。
可旁人會不會把那些罪過推給豬豬?只要您和督軍猜疑她一分,就是‘墻倒眾人推’,她沒活路!
夫人忍不住笑了下:“你放心,我不會猜忌珠珠兒。她是我兒媳婦,也是我義女!
張南姝握緊夫人的手:“我在,還能時常逗您和豬豬笑一笑。我回家了,你們別憋著,有話要彼此傾訴。
夫人,哪怕再聰明的人,早死了也會被潑臟水。蓋棺定論,活得長的那個人才是贏家!
又說,“我知道您一輩子不屑于跟西府爭,也很明白不應(yīng)該爭,但內(nèi)心一根刺拔不掉。
那就好好活著。不僅僅要比賀夢闌活得長,還需要比督軍活得長。往后的史書,由您寫。”
夫人用力,重重握張南姝的手。
過了兩日,張南姝要離開了。
顏心早起去車站送她。
張南姝還想讓她見見她二哥。
然而,張家二少和督軍還有話說,并沒有到。
專列快要發(fā)動了,他也沒來。
“二哥呢?”張南姝問副官。
“少帥昨日就往前走了,他在山東等您。他那邊有點事!备惫僬f。
張南姝:“真不負責(zé)!
到了時間發(fā)車,她擁抱了顏心。
“不要怪自己,知道嗎?”她對顏心說,“照顧好自己和夫人。其他人,別太在意,不要為無關(guān)的人傷心。”
顏心:“好。”
“豬豬,鐵疙瘩他會回來的。他這個人,賤得很。賤者的命都長,人嫌狗厭,閻王都不要他!睆埬湘f。
顏心低笑:“我知道!
專列發(fā)動,顏心在車站站了很久,直到列車滾滾白霧散盡,站臺一片寧靜,她才轉(zhuǎn)身回去。
張南姝臨走時,對她說的那句話,她聽懂了。
依照張南姝的理解,她覺得西府會使壞,而督軍心智不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