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拉近:“我配你綽綽有余,你沒資格嫌棄我。你只是大夫人的養(yǎng)女,而我是督軍的親生兒子,嫡出血脈!
盛柔貞:“好了別鬧了!
景叔鴻不讓,一把將她拉入懷里:“柔貞……”
盛柔貞的忍耐到了極致,抬起手狠狠扇了景叔鴻一巴掌:“夠了沒有?”
景叔鴻挨了這一下,臉上火辣辣地疼,不由松開了鉗制。
盛柔貞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她跑得很急,生怕被景叔鴻再次拉住。
她的傭人小心翼翼看著很明顯半醉的景叔鴻,想勸他回去,又不太敢,躲在旁邊不敢靠近。
景叔鴻出了片刻的神,沒有追上樓去鬧,轉(zhuǎn)身走了。
傭人松了口氣。
因這不是什么私密事,傭人很快告訴了夫人。
夫人聽了,只淡淡說了句:“知道了!
她沒有多關(guān)心一句。
景元釗晚夕到了松香院,遠(yuǎn)遠(yuǎn)嗅到了小廚房燉的水晶肘子的香味。
他進(jìn)來,程嫂趕緊和幾個(gè)傭人一起擺飯,琳瑯滿目擺了一桌子。
另有一壇上等桂花釀。
景元釗不嗜酒,好的、劣的,他都能喝。不過,他不缺鑒賞的能力,打開酒封就說:“沁香樓的桂花釀!”
“這是最好的。程姐姐送給我的年禮之一,我特意招待你了。別說我對你不好!鳖佇男Φ。
景元釗去握她的手:“妹妹最疼我了!
顏心抽回手。
景元釗先給她斟了一杯,這才給自己倒上。
“……大哥,上次去慶陽找你報(bào)信的副官郎飛杰,你做什么安排?”顏心問。
郎飛杰趕到駐地的時(shí)候,竇民衛(wèi)已經(jīng)死了。
也就是說,消息晚了一步。郭家殺竇小姐的同時(shí),也派人暗算了竇民衛(wèi),他是被亂槍打中的。
可郎飛杰的確出了力。
做東家的,一定要賞罰分明。
郎飛杰回來后,顏心給了他五十大洋的賞錢,又讓他過年放十日假,可以回家探親。
他不僅僅是松香院的副官,也是軍政府的。
顏心想知道,景元釗有沒有賞賜給他。
“你覺得他這個(gè)人如何?”景元釗問。
顏心:“能力很好,也懂得變通!
“那就把你身邊那個(gè)叫半夏的傭人嫁給他。從此,他是你的親信!本霸撜f。
“聯(lián)姻”一直都是拉攏人的手段之一。
它靠的不是女人,而是社會關(guān)系。
張南姝上次說唐白,就說“督軍府女婿”這個(gè)稱呼,就是一道防線。如唐白背叛,在世人眼里,他不僅僅是背叛上峰,也是背叛自己的親戚。
往后,可能沒那個(gè)主帥愿意重用他了。
把身邊的丫鬟嫁給外院管事,拉攏人心,將他變出自己親信,也是這樣的一道枷鎖。
民主政府后,半夏的賣身契燒了,可她的確是從小被顏家買回來照顧顏心的。
顏心不要她的話,她幾乎沒有自主謀生的能力,只能周轉(zhuǎn)去其他人家做傭人。
去別人家,哪有在顏心身邊的日子好過?
前世半夏一直沒嫁。
沒適合的人,以及不放心顏心和姜至霄,她忠心守在顏心身邊。
顏心中年死后,不知半夏和程嫂余生怎么辦、靠什么養(yǎng)活自己。
她心中一痛。
“……等我們結(jié)婚,郎飛杰就是少夫人身邊的副官長,你的親兵都?xì)w他管。等他熬到了三十六歲,我留個(gè)旅長的位置給他。”景元釗又道。
很多人在軍中摸爬滾打,一輩子都是小兵。
能從小兵升到旅長,也需要幾十年的軍功與磨礪。
三十幾歲的旅座,若不是督軍的家人,都是軍事奇才,普通人難以匹及。能得到這樣的許諾,是極大的富貴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