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望也定定看著她。
“好。”周牧之慎重點點頭,“少神醫(yī),我這段日子不去麗軒歌舞廳了。”
又似不放心,“你可以跟她說,我愿意和她做朋友。如果她有什么困難,讓她來找我。我能幫則幫。”
顏心微微笑起來:“多謝牧之,我會告訴她!
周牧之點點頭。
晚上八點,正戲開場,酣暢淋漓的一出好戲,顏心都聽得入了迷。
周君望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聽?wèi)颉⑴紶柨此;周牧之坐在最旁邊,安安靜靜不說話。
散場后,顏心先回家,沒讓周家兄弟送。
周牧之乘坐他大哥的汽車。
“你看上了那個小寡婦?”周君望直接問他。
周牧之:“……沒有!
“跟我說實話!”
“真沒有!敝苣林,“就看她可憐!
“這個世道,還缺可憐人?”周君望嗤一聲。
周牧之:“……”
“如果阿爸知道,她會死!敝芫f。
周牧之嚇一跳:“不至于。”
“我以前捧的歌星、后來照顧的歌女,都莫名其妙死了!敝芫麌@了口氣。
周牧之駭然:“怎么就莫名其妙?”
周君望:“別天真了,牧之!”
“我知道阿爸警告過咱們,不許與風(fēng)月場上的女人廝混?梢卜覆恢腥怂馈!敝苣林。
幫派的人,同樣瞧不起風(fēng)月女。
周龍頭自負已經(jīng)脫離了下三濫的階層。他與軍政平分勢力,心態(tài)高而遠,對兩個兒子也頗為約束。
“……你常去麗軒歌舞廳的事,阿爸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敝芫终f。
周牧之又嚇一跳。
他沒想過這層,后背刷的見了冷汗。
兄弟倆沉默著回家。
顏心的汽車回到松香院,她急急忙忙吩咐白霜:“去把郎飛杰叫過來!
白霜道是。
郎飛杰很快進來。
“……你替我去趟慶陽,告訴少帥一件事。一定要當(dāng)著他的面,親口告訴他,不能由任何人轉(zhuǎn)述!鳖佇恼f。
郎飛杰道是。
顏心就把周君望說給她聽的,告訴了郎飛杰。
“白霜,你去趟少帥的別館,找女傭佩蘭。我知道前線戰(zhàn)場輕易不能靠近,但少帥的人肯定有辦法隨時尋到他。有個路引或者什么。”顏心說。
白霜又道是。
凌晨的時候,郎飛杰帶著佩蘭給他的路引,和顏心的消息,出發(fā)去慶陽了。
顏心良久未睡,一直在出神,還在想郭家的事。
郭家的人很討厭,把這件事埋伏這么長,弄得顏心時刻都惦記著。
翌日一大清早,她又去督軍府,把周君望的話如實告訴了夫人。
夫人會和督軍商量。
這天從督軍府回來,在門口遇到了傅蓉,她手里拎了幾樣點心和熟食,正要到松香院來。
“今日放假!备等卣f,“歌舞廳對面的鹵鵝很好吃,我?guī)煾负腕锨锒己芟矚g。我特意去排了兩個小時的隊,買給四嫂嘗嘗!
顏心:“你叫孫管事師父,這是青幫的稱呼。你算是入了青幫?”
傅蓉羞赧一笑:“是。”
顏心:“挺好!
“四嫂,其實我?guī)煾负湍粯,都算程堂主手下的香主!备等卣f。
顏心笑了笑。
程嫂煮了幾樣菜,又把鹵鵝擺上,顏心和傅蓉吃飯。
“……周二少還去歌舞廳嗎?”顏心問她。
傅蓉:“常去的。這段日子天天在。那些歌女舞女很喜歡他,他每次都是大手大腳打賞她們!
“知道他去做什么嗎?”顏心又問。
傅蓉被她問得一愣:“他又沒個正經(jīng)差事,不就是聽?wèi)、跳舞度日嗎??br>
顏心笑了笑。
她告訴傅蓉:“他去看你的!
傅蓉:“看我?”
很快反應(yīng)過來,微微啟唇,半晌下巴都沒合上。
“我叫他別打擾你,這段日子不要再去。不知道他聽話了沒有!鳖佇挠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