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對軍政府內(nèi)部還不太了解,她需要去和夫人說說話。
只是白霜還沒回來,郭家現(xiàn)在的情況她也不知道,夫人那邊也很忙,盛柔貞還沒找到,顏心去了也是裹亂。
不如明早再去。
傍晚時分,白霜終于回到了松香院。
她也是一身濕。
顏心讓她先去洗澡更衣,洗完了兩個人坐在暖爐旁邊,顏心給她的手腕擦藥油。
白霜的手腕,已經(jīng)腫脹了起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
“死了三個人!卑姿嬖V她。
一個吳少爺,他父親是軍需處的,官位不高;一個是韓小姐,她體弱多病,被擊中了大腿后失血過多,加上太害怕,居然就那么死了。
另有一個竇小姐,正中后心,也死了。
“這個竇小姐我知道,她的父親是旅長,以前我還見過她!鳖佇恼f。
上次碰面,草草聊了幾句。顏心記憶力好,這才記得。
“傷了多少人?”顏心又問。
白霜:“粗略估計有七八個。輕傷重傷,都有!
又說,“郭綺年也是傍晚時候才醒。她醒過來時候,表情特別怪,我覺得她是很失望的樣子!
顏心:“幸好及時放倒了她。否則,我和盛柔貞,可能還有南姝,會受傷!
郭綺年是習武的。
她趁亂打傷顏心或者盛柔貞,不會是輕手,可能是把她們的腿關節(jié)打碎,讓她們變成殘廢。
督軍府大概不能接受身體有殘疾的長子媳婦。
“這個女的好惡毒!卑姿f,“這件事怎么收場呢?”
“肯定有后招!鳖佇恼f。
兩個人說了半晌,都嘆氣。
還以為能清凈一段日子。誰知道,一波未平,又來波折。
翌日,初冬的這場雨停了,早起時晨霧迷蒙,處處白茫茫的。
顏心沒出門。
也叫白霜別出去,在家養(yǎng)養(yǎng)手腕。
軍政府高官家里一團亂。
孩子受傷的人家,心疼、擔憂;孩子去世的人家,則是悲痛欲絕。
上午十點,夫人打電話給顏心,叫她去督軍府。
顏心急忙趕過去。
她沒帶白霜,自己開車,只讓副官郎飛杰跟車。
車子直接從偏門開進去,停在正院外頭。
“……珠珠兒,你等會兒跟我出門!狈蛉苏f。
顏心:“好。是去吊唁,還是去軍醫(yī)院看望受傷的人?”
“都要去!狈蛉说男目冢煽炝艘稽c。
顏心不需要教。一句話說出來,她就會知道夫人的用意。
這點默契,實在難得,比得上跟隨了夫人二十幾年的心腹管事媽媽了。
——甚至,她可能猜測到夫人叫她來是做什么,特意換了顏色素凈的長襖長裙。
夫人心頭只輕松了一瞬,臉上的表情很凝重。
顏心又問:“是不是還沒找到柔貞?”
夫人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是的!狈蛉藝@了口氣,“應該沒事,繼續(xù)派人找。警備廳的人要盤查歹徒,一家家一戶戶過。副官處的人去找柔貞,應該很快能找到!
顏心想了想:“當時有個人護著柔貞出去,他受了傷,而且有點像西府的三少爺。”
夫人一愣。
“只是有點像。有四五十賓客,我沒去交際,沒看到景叔鴻也在。不過,背影有點像,我記性還行!鳖佇挠值。
夫人當機立斷,喊了自己的副官長:“帶人去西府看看。就說是我的話,誰攔路就斃了誰。”
副官長道是。
顏心便和夫人出門,一家家一戶戶去走訪。
他們先去了吳家,再去了韓家和竇家。
這三家的孩子都死了。
他們的家里人都哭得斷氣,吳家的太太甚至上吊,被傭人發(fā)現(xiàn)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