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了笑,“你說到北方來人。有點(diǎn)好笑的是,章家這些人回來,可能牽扯到自家!
“自家?督軍府?”
“章清雅的二哥章逸,他是柔貞的朋友。這次章清雅的父親能調(diào)任,柔貞幫了忙!笔⑦h(yuǎn)山道。
顏心:“……”
盛遠(yuǎn)山看向她:“你明白嗎珠珠兒,柔貞有做大事的野心。她要把章清雅嫁入西府,不管是西府還是姜公館,都要在她掌控之下!
顏心沉默。
盛遠(yuǎn)山又說,“野心不小,能力一般!
顏心便想起前世的自己。
她也是棋子,用來對付顏菀菀。
盛柔貞待“棋子”,就像白霜訓(xùn)狗:一旦威武大將軍立功了,白霜就要買牛肉獎勵它。
在威武大將軍眼里,白霜簡直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正如前世的顏心看盛柔貞。
“珠珠兒,我姐姐想讓柔貞嫁給阿釗,多年辛苦栽培;柔貞自己也想做好督軍府未來女主人,她非常用心!笔⑦h(yuǎn)山道。
顏心看向他:“舅舅是覺得,攪局的人是我?”
“不,你沒有做錯什么!笔⑦h(yuǎn)山肯定說。
顏心又沉默。
盛遠(yuǎn)山道:“我想出國,去外面看看!
顏心抬眸看向他。
“我只有一個親姐姐,沒有龐大的家族、沒有責(zé)任。
珠珠兒,你總以為跟阿釗在一起很輕松。其實(shí),在我身邊,才是真的輕松。我沒有負(fù)累!笔⑦h(yuǎn)山道。
顏心苦笑:“舅舅,你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我往后要避開你了。我想假裝不知情都做不到了!
“珠珠兒,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了,可以出國去念書!笔⑦h(yuǎn)山定定看著她。
他眸光幽靜,似沒聽到她的話,只是癡纏著她,“珠珠兒,我能不能吻你?”
顏心錯愕看向他。
她站起身,轉(zhuǎn)過臉去,背對著他。
她似乎想說很多的話,一瞬間也有點(diǎn)生氣。
然而,她最終低沉了聲音:“你不能!”
盛遠(yuǎn)山?jīng)]說什么。
“我先回去了。”他說,“珠珠兒,別為我煩惱!
顏心夜里都睡不踏實(shí)。
她和景元釗的事,不與任何人相干,也跟盛遠(yuǎn)山?jīng)]關(guān)系。
——這話,之前就說過。
可不知為什么,盛遠(yuǎn)山的話簡直像毒藥,沁入心脈。
顏心夢里,他站在梧桐樹下,斑駁陽光灑了他一頭一臉。他安靜微笑,氣質(zhì)倜儻雍容,問她:珠珠兒,我能不能吻你?
她醒來,精神不濟(jì)。
一個人獨(dú)坐,她也會問自己:若沒有前世的經(jīng)歷、在祖父去世后,生活安穩(wěn),她選擇夫婿會找怎樣的人?
她待字閨中時,很少做瑰麗的夢,因?yàn)閴衾锒荚诒乘幏健?br>
偶然聽?wèi),霸王別姬,青衣嬌媚婉轉(zhuǎn),顏心也會入了神。
那時候的想法,是絕不嫁霸王。
英雄男兒征戰(zhàn)四方,做他的女人,成了鳳冠霞帔管理內(nèi)宅,敗了一劍自刎香魂散去。
總歸做不了她自己。
顏心想要一個溫柔的夫君。
她謄抄醫(yī)案的時候,他坐在旁邊喝茶,自己同自己下棋;她雨夜出診時,他驅(qū)車相送,回家給她備好熱水滾茶。
不要有那么遠(yuǎn)大的理想。
男人的理想太過于遠(yuǎn)大,妻兒就要為了他犧牲一切。
顏心從小就想做個大夫。她要看醫(yī)書、制成藥、坐診,經(jīng)營藥鋪,她沒空去替旁人犧牲。
盛遠(yuǎn)山第一次送她珍珠時,她心中是震撼的。
她甚至問自己身邊的人,盛遠(yuǎn)山是否覺得她漂亮。
跌跌撞撞走到如今,顏心的理想早已和從前發(fā)生了改變。只是心角一隅,悶悶發(fā)緊。
白霜見她神色懨懨,就問她:“大小姐,您有力氣聽我匯報情況嗎?我這段日子盯著章清雅的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