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寺嶠:“你不能早點去嗎?”
“人的身體,調(diào)養(yǎng)需要過程。周太太大病初愈,她需要先調(diào)養(yǎng)。就像生病的莊稼,先用藥除病。
等病害過去了,莊稼又開始好好生長了,才能追肥。這個過程是不能少的,否則得不償失。”顏心道。
姜寺嶠不悅。
周牧之:“少神醫(yī)說得對。那行,我回去復(fù)命!
他轉(zhuǎn)身走了,沒等姜寺嶠。
姜寺嶠還想跟顏心說句話,稍后一步出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周二少不見了人影。
姜公館內(nèi)部有點蕭條,可庭院挺大的,周牧之信心滿滿,很快拐錯了路。
他走著走著,好像越走越不對勁;偏偏路上又無傭人,姜寺嶠沒跟上來。
“這什么破落戶?”周牧之罵了聲。
他拐到了一處竹林。
隱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就走過去,想找個人問路。
“蓉蓉,真的,我只疼你!蹦贻p男人的聲音,帶著哄誘。
“到床上去!迸祟濐澪∥≌f。
“不,就在窗邊,我喜歡這樣。”
“會有人來!迸苏f。
男人說:“誰沒事跑咱們這里來?”
周牧之聽到這段對話的時候,已經(jīng)穿過竹林,瞧見一處臥房的后窗,和一個女人的眼睛撞上。
太過于年輕,只能算是個女孩兒。衣衫剝落,滿面紅潤,墨發(fā)從肩頭流瀉,一身肌膚比雪白。
周牧之愣住。
年輕女人看到他,似乎想要尖叫。春潮洶涌的面孔,瞬間發(fā)白。她死死咬住唇,伸手去關(guān)窗欞。
她丈夫在她身后,臉埋在她后頸處親吻她肌膚,不曾抬頭,又搡得她站不住,她卻用盡了急智去關(guān)窗。
窗欞砰的一聲闔上,周牧之如夢初醒,急急忙忙躲開。
四月二十四,從早起就悶熱,黑云壓得很低,小黑在院子里跑兩圈就累得吐舌頭。
顏心稍微動了動,一身汗。
直到半下午,狂風(fēng)驟起,悶雷滾滾,落下了暴雨,打得庭院虬枝瑟瑟;雨滴在地上,掀起一層水幕。
暴雨下足了一個鐘頭,終于停住。
雨后空氣清新,陽光露出頭,一段虹掛在不遠(yuǎn)處的樹梢。庭院積水被日頭襯著,波光粼粼。
“明天他過生日,不回來嗎?”顏心立在窗前,看著傭人們收拾被暴雨打的一團糟的庭院。
這個夜里,她沒怎么睡好,怕景元釗又突然而至。
他卻沒來。
心里有事,總記掛著,坐臥不安。
到了景元釗生日這天,雨后初晴?諝饫镉械ㄏ悖跸臏嘏瘽駶櫽植辉餆。
顏心吃早飯的時候,還發(fā)了一會兒呆。
“小姐,今天要去書局嗎?”馮媽問她。
顏心:“什么?”
“您沒聽我說話?昨日不是說,要去書局看看印刷,打算把老太爺?shù)尼t(yī)案付梓成冊嗎?”馮媽重復(fù)。
顏心:“對……”
“您在想什么?是因今日大少帥過生日?”馮媽笑問。
顏心的臉色,微微有了幾分不自然:“是在想這事!
程嫂接話:“我也在想這事。大少帥到底來不來?我要給他準(zhǔn)備長壽面嗎?”
又抱怨,“往常跑得勤快,到了關(guān)鍵日子又不來,真是急死人!
顏心:“……”
松香院眾人都記掛這事,顏心的心態(tài)就輕松了不少。
她吃了一碗小米粥,兩個雞蛋小點心,就差不多飽了,預(yù)備去書局。
電話響起。
白霜去接,握住話筒對顏心說:“大小姐,少帥的電話!
顏心在電話鈴聲響起時,就有預(yù)感,走了過去。
電話里雜音重,他的聲音仿佛不像他了。
“……出城來玩。”他說,“我今天恐怕回不去,駐地還有事,我只能抽出四個小時,來回全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