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喝了哪個大夫的藥?”周龍頭大喜,“快請他來復(fù)診。”
周君望:“阿爸,先把藥喝完再說!
周牧之打配合,使勁攪渾水,把趙令銅的四姨太和曹大頭偷腥的事,鬧得滿城皆知。
其實(shí)就是偷雞摸狗,可周牧之非要說跟上次丟失的那批貨有關(guān),導(dǎo)致周龍頭不得不查。
他心煩氣躁,內(nèi)院的事顧不上,全部交給周君望。
而他太太的病情,也的確是一日日穩(wěn)定了。
藥喝完,太太能正常起臥、吃飯,周龍頭大喜。
周君望和周太太這才說,是顏心開的藥。
“什么?”
“她是顏家的少神醫(yī),能起死回生的!敝芴,“這次幸虧有她,把我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
周龍頭表情僵了片刻。
他是萬萬不肯相信,那個妖精一樣的女人有醫(yī)術(shù)。
可短短時日,他太太的確是肉眼可見有了活氣——之前太太臉上籠罩那一層灰白,像極了死人面,周龍頭真覺得她快要不行。
他無法承受。
夫妻多年,太太像他身體的一部分。
當(dāng)他意識到這個“部分”要消失時,他是接受不了的。
太太恢復(fù)了健康,生活照舊,周龍頭很開心。
可治病的大夫是顏心,他有點(diǎn)不悅。總之,情緒非常復(fù)雜。
“她怎么治的?我都不知道她來了!敝荦堫^干巴巴說。
周太太:“她就是……那么隨便一治!
一只千斤鼎,旁邊幾個人抬不動,累得要死要活的。顏心走過,一只手舉了起來,輕若無物。
顏心的腦子里,像是存了無數(shù)個醫(yī)案、見識過數(shù)不清的脈象,她身上有老郎中才有的嫻熟篤定。
周太太上次見她,覺得她是個漂亮年輕的女郎,運(yùn)氣好才得到了督軍府的器重。
這次,周太太才懂,為什么是她救活了督軍夫人的弟弟。
她有這個能耐!
除了顏家的少神醫(yī),旁人不行。
少神醫(yī)的這份氣質(zhì),平時看不出來,藏在她年輕的身體里,甚至?xí)屓藨岩伤袥]有真本事。
一旦遇到了疑難雜癥,她出手時的那份從容,方可窺見端倪。
這種反差,讓周太太對顏心刮目相看。
別說她,周君望也驚呆了。
周太太覺得,她兒子提到顏心時,眼中從未有過那等強(qiáng)烈的震撼。
滿滿一桶水,平平靜靜的,絲毫不外溢、也不響動。
她兒子完了,泥足深陷。
從此后,其他女人大概都入不了周君望的眼。
誰有這樣的氣度?
男人更慕強(qiáng),尤其是這種美艷外表加持的強(qiáng)大,簡直是藥,會上癮。
“……我沒想到!敝荦堫^的話,打斷了周太太思緒。
周太太回神:“您若是不介意,我要請她來復(fù)診了!
周龍頭:“你的病要緊,請她來吧!
周君望再次去請顏心。
顏心復(fù)診,說上焦?jié)已經(jīng)得到了平復(fù)。
又說周太太的病,要養(yǎng)。
養(yǎng)病的細(xì)節(jié),她也一一說了,最主要是放松,不要操心等。
周太太:“君望早些娶親,有個兒媳婦持家,我就不會操心了!
周君望在旁邊,摸了摸鼻子:“姻緣不是現(xiàn)抓的,再說吧。”
周太太又說周牧之:“那牧之先娶親。”
周牧之:“……”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為什么他站著都能挨槍?
周太太雖然不笑,可語氣輕松,顏心看得出她心情很好。
這次復(fù)診,顏心沒有再開藥,而是讓周太太先自然養(yǎng)養(yǎng)。徹底養(yǎng)好了,再說。
周君望送她出去。
“少神醫(yī),我應(yīng)該怎么感激你?”周君望問她。
不叫她大小姐了,而是“少神醫(yī)”。
這幾個字,從他口中說出,莫名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