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發(fā)了話,故而審訊的力度加大,西府副官長往下,幾個人都上了電刑;從房間撈出來的四個男人,也上了電刑。
青幫的人無辜,他們只是被人藥倒帶過來的,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西府的人卻不無辜。
二夫人算計章清雅和盛柔貞,又想嫁禍給顏心,一目了然。
“……怎么處置?”副官長當著夫人的面,低聲問督軍。
督軍深深嘆了口氣。
“阿蘊,我應該怎么辦?家務事我處理不了!本岸杰姷吐曊f。
夫人:“關(guān)禁閉。因沒造成什么大的災難,只能算‘預謀未遂’,西府全部關(guān)一個月!
又說,“生日宴之后,西府接到了很多請柬,叫管事一個個上門去回復,就說賀夢闌去不了!
——不僅僅要把他們關(guān)起來,還需要告訴上流社會的貴夫人們,讓二夫人再次聲譽掃地。到了這把年紀,聲望比命都重要。
上次這么對付賀夢闌,還是十年前,督軍親媽的葬禮,賀夢闌不顧一切鬧騰起來,夫人大怒。
也就是說,夫人這十年,已經(jīng)不怎么發(fā)脾氣了,也讓了二夫人很多次。
“好,就這么辦!倍杰姷。
他也想給西府夫人面子,畢竟那也是他的正頭夫人,不是可以隨意打殺的小妾。
督軍這十年,也是諸多忍讓賀夢闌。不是為了她,而是西府的兒子們一個個大了。
母親的面子,也是兒子們的尊嚴。
督軍不想要草包紈绔,他想要英才。
他得先給他們體面,他們才能光輝。
這次,賀夢闌過分了。
消息很快傳到西府。
景佳彤小姐的生日宴剛結(jié)束,她回到家,就發(fā)現(xiàn)門口站了陌生的副官,一個個都扛著槍。
西府里三層、外三層被看守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景佳彤問她妹妹景斐妍。
景斐妍:“姐姐,咱們別進去了。你看那副官,是督軍府的。咱們進去了就出不來!
“胡說。”
“不死也會被關(guān)押。”景斐妍說,“我明日還約了咪咪聽戲,出不來就糟糕。”
景佳彤一聽,覺得言之有理。
這姐妹倆打算溜,有人瞧見了:“站住!
抬頭一看,一個黑臉的魁梧軍官,是督軍那邊的副官長連木生。
“連哥,怎么回事?”景斐妍立馬上前,甜滋滋叫著。
連木生:“兩位小姐快進去吧,夜深了!
景斐妍:“我不進去。我哪怕被處死,也要死在我阿爸懷里!
景佳彤:“阿爸懷里裝不下,咱們在家的兄妹五人!
景斐妍:“……”
從小會撒嬌的景斐妍小姐,對她這個憨傻姐姐,簡直無話可說。
賣乖這種事,她姐姐一竅不通。所以她有小汽車,姐姐沒有。
“快進去吧,不會死,只是一個月不能出門!备惫匍L道。
景斐妍嗷一嗓子:“我不進去,我死也不想被關(guān)一個月!”
她轉(zhuǎn)身就跑了。
景佳彤目瞪口呆看著妹妹逃走,問副官長:“不追嗎?”
副官長連木生:“……算了!
“那我也跑了哦?”景佳彤小心翼翼看了眼他。
副官長:“……”
景家姊妹倆在大門口溜走,副官長瞧見她們倆各自都有副官跟著,就沒去追。
他進去了,看看情況,也要回去復命。
尚未走進垂花門,就聽到二夫人又哭又罵,嗓子都嘶啞了。
“我們賀家江南望族,一門六進士,我祖父做過帝師!景峰,我嫁你是門當戶對,我的嫁妝一百二十八抬!
論家世,賀家比得過她盛家;論地位,我賀夢闌的陪嫁武裝得起一支軍隊。
景峰,她盛蘊有什么?一個落魄女,一個帶拖油瓶嫁給你的孤女,陪嫁只兩床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