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生氣了?”景元釗見她眼眶發(fā)紅,起來摟抱她,“別哭!
“沒哭!彼f。
她的確沒落淚,但情緒潮潮的。
景元釗摟抱著她:“我往后不來了,好不好?別生氣,往后只接你去我的別館!
顏心抬眸,眸光黑沉沉落在他臉上:“你說到做到,否則亂槍打死你。你發(fā)誓!”
景元釗失笑,狠狠在她唇上吻了吻:“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又道,“我不想被亂槍打死,老子還沒吃到你。”
顏心:“那就不必假惺惺!
她掙開了他。
景元釗說他有點累,躺在枕席上睡著了。
顏心睡不著,坐在梳妝臺整理醫(yī)案。
微微側頭時,瞧見男人安靜的睡顏。
他睡著的時候,很乖,也很好看,有張令人心醉的臉。
可惜是個流氓。
景元釗迷迷糊糊醒過來,已經是黃昏了。
夕陽只余下最后一抹燦紅的霞光,從窗口照進來,落在顏心的身側。她伏案寫什么,側面對著景元釗。
景元釗睡得迷迷糊糊,驟然看到這一幕,恍惚間回到了廣城。
也是這樣熱的天,也是這樣的夕陽和女子的側影。
幾乎一樣的姣好身段和側顏。
他情不自禁,低低喚她:“阿云?”
顏心側過臉,表情微沉:“下次去你的阿云那里。”
景元釗徹底醒了,笑道:“吃醋了?”
“我沒有吃醋!鳖佇目粗,“你既然夢里都叫她,想必很喜歡她。既如此,何不去她身邊?”
景元釗很想說,他的阿云就是顏菀菀。
但這話,他說不出口。
他內心深處不肯承認,他總覺得顏菀菀玷辱了他的阿云。
景元釗以前有次行軍,餓了三天,吃到一塊糕點,覺得香甜無比;而后再去買來吃,噎人,咽不下去。
顏菀菀就像那塊糕點。
他在看不清、聽不見的時候,她無比美好,身上帶著淡淡藥香;哪怕黑黝黝的皮膚,觸摸也凉軟細膩。
顏菀菀不是這樣的。
反而是顏心,將他幻想中的人實體化了。
她處處都符合他對阿云的幻想。
“也許,我就在她身邊。”景元釗突然想。
找不到原來的感覺,那就找個替身解解渴,一樣很舒爽。
夜幕降臨時,景元釗才離開。
顏心沒吃晚飯。
她原本就胃口不佳,現在更是一口也塞不下去。
這天格外的熱,很悶。
后半夜的時候,雷聲滾滾,暴雨傾盆,庭院的芭蕉樹全折了,微頓在泥水里。
顏心沒睡,聽了半夜的雨。
程嫂似乎知道她沒睡,敲了敲門:“小姐,喝點綠豆湯嗎?”
顏心打開了房門。
程嫂端了涼絲絲的綠豆湯:“在井水里浸著,還是涼的!
“多謝!鳖佇牡馈
程嫂看她神色懨懨,坐在她旁邊的小錦杌上:“小姐,您遲早要離婚的!
顏心看向她。
程嫂:“大少帥對您有意,姜家遲早要知道。這門婚姻,長久不了,您得替自己打算!
顏心苦笑:“怎么打算?姊妹倆共侍一夫,顏菀菀做妻我做妾?”
“那肯定不行!背躺┑,“女人的前途,要自己掙。您比七小姐美麗,又聰明……”
“景元釗不是我的前途。況且我還是他義妹!鳖佇恼f。
程嫂:“自古義兄義妹結親,是佳話!
顏心:“您不必勸我。而且,我也不會離婚。”
她自己開藥鋪,最清楚外頭對出來工作女人的評價。
一個離婚的女人,又有幾分姿色,那簡直是把一碗蜂蜜放在盛夏的飯桌上,什么蒼蠅蚊子老鼠,能招惹來一鍋。
有丈夫,才有擋箭牌。
若能喪偶,做個寡婦也可以。
雖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可一個寡婦若行為端正,其他人也會尊重她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