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唐小海一愣,怒極反笑。
“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唐永安擠出一副笑容:“葉賢侄,剛才的事情,伯父給你道個歉!
“只要你能救治月柔,錢絕對不是問題,我愿意拿出三千萬......”
葉言隨意擺弄著手里的銀行卡。
“錢確實不是問題!若不是為了唐小姐,就憑唐家這幾十億財產(chǎn),還不值得讓我出手!”
唐永安目光一閃,咬了咬牙。
“只要能治好月柔,那份婚書,我們唐家認(rèn)了!”
葉言眉毛一挑。
手中銀行卡甩出,“刺啦”一聲,劃破桌上那份古樸的婚書。
“真當(dāng)我是要飯的呢?”
“婚書已奉還,你我兩清,少跟我攀關(guān)系!”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tài)度!”
驕橫無禮者不治!
沒有當(dāng)場拂袖而去,已經(jīng)是葉言法外開恩。
至于婚約,他從未放在眼中。
經(jīng)過短暫的掙扎,唐永安臉色陰沉的看向唐小海。
“還不跪下?”
唐小海一臉難以置信。
“爸,你老糊涂了?讓我給這個窮酸下跪?”
“你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我媽已經(jīng)求我舅舅,帶人去請傳說中的無常神醫(yī)!
“只要無常神醫(yī)出手,敢跟閻王爭命......”
“啪!”
唐永安一巴掌抽過去。
“逆子,還敢嘴硬?立即下跪道歉!”
唐永安何嘗不希望能請出無常神醫(yī),可無常神醫(yī)豈是那么好請的?
縱然是本市第一豪門,都碰了一鼻子灰回來的,他們小小的唐家,幾乎毫無希望。
唐小海被紅著眼的唐永安嚇了一大跳,看著父親嚴(yán)肅的表情,他哪敢再說什么,“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然而,就在唐小海跪下的一瞬間,葉言卻突然側(cè)身避開。
唐小海懵了,唐永安神情一慌:“莫非賢侄還不滿意,伯父......伯父也給你跪......”
說著唐永安正要彎腰下跪,卻被一只手托了起來。
葉言道:“我讓唐小海跪,是要磨一磨他身上的戾氣,否則年輕氣盛,不積口德,早晚會惹出大事,到此為止吧,帶我去看唐小姐!”
唐永安又感動,又欣喜,連忙上前給葉修引路。
房間內(nèi)。
原本溫馨的閨房,布滿各種醫(yī)療儀器。
唐月柔面色紅潤,看不出任何病態(tài),如睡美人一般躺在床上。
可她卻沉睡了足足三月有余,儀器檢測,腦電波異常,體內(nèi)器官也逐漸衰竭......
這種“植物人”的狀態(tài),最多再維持兩個月,便會香消玉殞。
仔細檢查一番,葉言輕吐一口氣。
“不過是陰邪入體,問題不大!”
“但治療起來,確實有些麻煩!
唐永安眼神迷茫:“陰邪入體?”
這種詞匯,各大醫(yī)院的名醫(yī)專家口中,從未出現(xiàn)過。
“唐小姐生病前,應(yīng)該去過某些邪祟之地。被邪風(fēng)入侵,九竅盡封,陳楚蘭倒是有點本事,若不是她,唐小姐怕是早就化作紅粉白骨......”
唐永安連連點頭。
葉言竟然連這些都能看出來,果然有些門道!
“派人把她的衣服脫光,我要‘摸骨驅(qū)邪’!”
唐永安一愣:“這......你的意思是,她中邪了?能不能用別的辦法驅(qū)邪?”
道士做法什么的,他也見過。
卻沒見過還要脫光衣服的。
這豈不是毀了女兒的清譽?
葉言眉頭一皺:“陰邪入體,并非鬼神之說,你可以簡單理解為‘中毒’!”
“如果接受不了摸骨驅(qū)邪,那就準(zhǔn)備開刀,把體內(nèi)的骨頭取出,高溫蒸煮......”
唐永安頓時被嚇了一跳。
“摸骨驅(qū)邪好,劉媽,快來為小姐寬衣!”
隨即,在唐永安退出房間后。
唐月柔那曼妙的身軀,逐漸展現(xiàn)在葉言視線中。
葉言深吸口氣。
他也沒想到,三年不見,兩人的重逢,會在這種情況下。
饒是葉言這幾年,在藥神谷,見識過不少國色天香的美女。
可看到唐月柔凸凹有致的身材,白皙嫩滑的肌膚......他心中還是不免泛起一絲漣漪。
但很快,葉言屏氣凝神。
眼前只有病人,腦中再無私心雜念!
一雙手,從唐月柔的腳踝處,緩緩向上按壓,指法玄妙異常。
掌心處,隱隱泛著青芒。
每當(dāng)按壓一處之后,一根銀針,悄無聲息的扎下!
葉言能清晰感受到,入侵唐月柔體內(nèi)的那股“陰邪之氣”,在他的驅(qū)趕下,不斷向上攀升。
房間外焦急等待的唐永安,神情復(fù)雜。
他暗暗懊悔,如果沒有退婚約,女兒被自家準(zhǔn)女婿占便宜,也就罷了。
可現(xiàn)在......
“嗯啊......”
唐月柔口中突然發(fā)出一聲呻吟。
唐永安一臉驚喜,這是三個多月一來,女兒第一次發(fā)出聲音。
但房間內(nèi)的葉言,神情并未放松下來。
他眉頭緊皺,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手指上下翻飛,從唐月柔白嫩的肌膚上劃過。
一根根銀針扎入,迅速變成漆黑色。
“丹朱口神,吐穢除氛。天地自然,邪氣消散!”
下一個瞬間。
唐月柔朱唇輕啟,口中噴出一口灰黑色的煙霧!
葉言這才長吐了口氣。
“成了!”
幾乎在葉言剛剛拔掉銀針的一瞬間,唐月柔悠悠轉(zhuǎn)醒,緩緩睜開眼睛。
“啊......流氓!”
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她下意識抱緊胸口,往后縮了縮。
葉言嘴角一抽:“咳咳......先松開我的手!”
他剛拔掉銀針的手,也被唐月柔夾在胸前......
“你混蛋!”
瞬間,唐月柔臉色漲紅,抬手就要跟葉言拼命。
關(guān)鍵時刻,劉媽急忙沖上來。
“小姐,你別誤會......”
葉言無奈搖頭,匆匆離開房間。
別墅大廳內(nèi),唐永安和陳楚蘭等人,急切的湊上來。
“月柔真的醒了?”
唐永安大喜過望,哪還有報復(fù)葉言的想法?
他急忙拿出準(zhǔn)備好的三千萬支票:“葉賢侄,這是給你的診費......”
葉言神情淡然。
“不必,舉手之勞,只為報恩!你我兩清了!”
“之前那些錢,我會調(diào)配好藥,記得讓唐小姐按時服用!
“至少調(diào)理三個月,她的身體機能才能恢復(fù)如初!”
唐永安臉色尷尬,暗暗懊悔。
一旁的陳楚蘭,則是一臉恭敬溫順。
“葉神醫(yī),實在抱歉,我為之前的無禮跟您道歉!”
“家?guī)熞呀?jīng)訓(xùn)斥過我,命我在葉神醫(yī)面前,以師禮相待!”
“至于我的隱疾......家?guī)熣秊槿~神醫(yī),準(zhǔn)備一份厚禮,還請葉神醫(yī)......”
葉言不耐煩的擺擺手。
“再說吧,是否出手,看洛塵心的誠意!”
眼看著葉言要離開,陳楚蘭咬了咬牙,再次追上去。
“葉神醫(yī),我打算為您申請......”
如今的葉言,并不是醫(yī)藥協(xié)會成員,也沒加入江東省醫(yī)療體系。
陳楚蘭以“名譽會長”之位,邀請葉言加入,并且聘請他為云海第一醫(yī)院客座專家......
葉言再次搖頭。
“沒興趣,這種破事別來煩我!”
毫不客氣的拒絕陳楚蘭之后,葉言徑直離開。
唐永安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陳會長,葉言他......跟洛圣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陳楚蘭瞥了唐永安一眼。
“這么跟你說吧,我?guī)煾,在想盡辦法跟他扯上關(guān)系!”
說著,她看著桌子上那份損壞的婚書,微微搖頭。
“唐先生......你好自為之!”
唐永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用顫抖的雙手拿起婚書。
突然,唐月柔有些急切的聲音傳來。
“葉言?又是他救了我?”
“爸,葉言呢?”
顯然唐月柔已經(jīng)知曉了來龍去脈,她急忙沖到客廳尋找葉言,恰好看到唐永安手里破碎的婚書,臉色一白,聲音戛然而止。
“爸,你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