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老祖升天。”
“恭送老祖升天!
“老祖一路走好!
“老祖,我舍不得您!”
朱家人在痛哭。
徐長壽心中,也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筑基修士又如何,到最后,還不是一捧黃土。
筑基這么難,為什么這么多人要筑基呢?
就算筑基了,最后不還是死亡嗎?
這一刻,徐長壽心中都想躺平了。
就像綠墨峰的那些雜役弟子,與其費盡心思地去筑基,還不如直接躺平。
百年之后,解甲還俗不好嗎?
一頭耕牛半塊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雨過天晴架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人生不過百年,怎么舒服怎么來,何苦逼著自己去筑基呢?
不!
徐長壽忽然清醒了過來,躺平的想法,絕對不能有。
他要筑基,只有筑基,才能看到更高更遠(yuǎn)的世界。
他不但要筑基,還要結(jié)丹,元嬰,化神……
未來的路還有很長,他還沒有解開血脈玉符的秘密,還沒有找到那個夢中的徐家。
絕對不能躺平!
徐長壽眼神一變,眸光變得無比堅定。
這時候,再看朱標(biāo),境界已經(jīng)跌落到了煉氣十二層,還在繼續(xù)下跌。
煉氣十一層。
十層。
九層。
八層……
同時,朱標(biāo)身上的尸斑,越來越多。
這一身的修為,修煉起來不容易,化道可快得多。
很快,朱標(biāo)身上沒有了靈氣的氣息,整個人也變得無比的萎靡。
“老祖啊!”
“嗚嗚嗚~”
“爺爺!”
朱家人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徐師兄,怎么沒看見孫師兄?”扈九娘忽然在徐長壽耳邊說話。
孫師兄?
徐長壽撓頭,左右看看,果然沒看見孫正揚。
“奇怪,孫師兄去哪了?”
“徐師兄,你也沒見孫師兄嗎?”
“沒有,昨天晚上我是最后一次見他。”
“孫師兄真是的!咱們是來參加朱師叔的化道禮的,他這時候不來,太失禮了。”
徐長壽看了一眼冷沐陽,見后者神色如常,徐長壽暗暗點頭,他和孫正揚走得近,既然冷沐陽沒什么反應(yīng),那孫正揚肯定是沒事。
“貧道去也!”
忽然,朱標(biāo)哀嚎一聲,然后便低下了頭,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老祖,嗚嗚嗚!”
“爺爺!嗚嗚嗚!”
“老祖,你為何拋下我等?”
“老祖啊,沒有了您,讓我們怎么活啊?”
朱家人哭得慘絕人寰。
正在這時,孫正揚忽然跑了進(jìn)來,手里還提著個鼓囊囊的鹿皮口袋。
來到近前,孫張揚高聲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冷師兄不好了!
冷沐陽臉一板,嚴(yán)肅道:“無須驚慌,發(fā)生了什么,快說。”
“朱家勾結(jié)邪魔歪道,修煉邪功,已經(jīng)背叛了宗門!睂O正揚振振有詞道。
“什么!”
“不可能!
“孫道友,你休要血口噴人!
朱家的人不淡定了,這時候也顧不上哭了,一個個憤怒地看著孫正揚。
朱家一旦被打上背叛宗門的標(biāo)簽,他們朱家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滅族。
看到這情況,徐長壽先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了過來。
冷沐陽來就是要干朱家的,至于為什么要干朱家,徐長壽不太清楚,不過,他猜測,肯定是為了朱家的某樣寶物而來。
就像他和扈九娘,他們兩個都是為了朱家的四葉草來的。
以冷沐陽的身份,只怕圖謀更大。
當(dāng)然,朱標(biāo)沒有化道之前,冷沐陽是不敢動手的。
畢竟是筑基大修士,哪怕是瀕臨化道的筑基修士,也能輕而易舉地滅殺煉氣境界的修士。
“閉嘴!”
冷沐陽喝住了孫正揚,怒目而視道:“孫師弟,朱師叔為宗門鞠躬盡瘁,朱家一門忠烈,怎么會背叛宗門,你可不要亂說!
孫正揚大聲辯解道:“冷師兄,我沒有亂說,朱家真的修煉了邪功,而且已經(jīng)背叛了宗門!
“胡說!”
“血口噴人!
“孫道友,你簡直點到黑背!
“孫道友,我朱家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害我朱家?”
朱家人破防,集體憤怒。
老祖剛化道,就被人欺負(fù)上門了,簡直欺人太甚。
“安靜,都安靜!”
朱松嶺擺擺手,示意朱家人安靜下來。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平靜地看向?qū)O正揚,嚴(yán)肅道:“孫道友,我朱家對宗門赤膽忠心,可不是你想污蔑就能污蔑的。
你說我朱家修煉邪功,勾結(jié)邪魔歪道,拿出證據(jù)來!
“證據(jù),我當(dāng)然有!”
孫正揚提了提手里的鹿皮口袋,不屑道:“朱家修煉邪功的證據(jù),都在這個袋子里,你們要看……”
“慢著!”
冷沐陽忽然打斷孫正揚的話,質(zhì)問道:“孫師弟,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拿不出朱家勾結(jié)邪魔歪道的證據(jù),我可可饒不了你。”
朱松嶺道:“冷道友,我敢保證,孫道友絕對是信口雌黃。”
冷沐陽臉一板,冷聲道:“朱道友,你聽我把話說完,孫師弟要是拿不出證據(jù),我自然不會饒他。但是,若是他拿出了證據(jù),休怪貧道血洗朱家窯!
朱松嶺抱拳拱手,言辭犀利道:“我朱家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背叛宗門,若是孫道友能拿出我朱家修煉邪功的證據(jù),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
冷沐陽看向?qū)O正揚:“孫師弟,你的證據(jù)呢?”
嘩啦啦~
孫正揚隨手丟了手中的鹿皮袋子,鮮血淌了一地,這鹿皮口袋里,裝的居然是黑狗血。
徐長壽都看懵了。
一袋子黑狗血,能證明什么?
怎么能用它證明朱家人修煉魔功。
“哈哈哈,黑狗血,是黑狗血!”
“這就是證據(jù)嗎?簡直可笑!”
“滑稽,滑稽,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一袋子黑狗血,豈能證明我朱家背叛宗門?”
朱家人一個個炸毛了,怒視孫正揚。
朱松嶺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么證據(jù),搞了半天是惡作劇。
他看向冷沐陽:“冷道友,你怎么看?”
冷沐陽眼中閃過一絲冷冽:“朱道友,證據(jù)確鑿,你還要我說什么?”
朱松嶺麻了,怎么就證據(jù)確鑿了,一袋子黑狗血,能證明什么?
徐長壽看得目瞪口呆,直呼長見識了。
隨便找來一袋子黑狗血,就污蔑朱家背叛宗門,這劇情也太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