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答案,威爾一點也不意外。
在漩渦海域他就發(fā)現(xiàn)金魚雌性的異常,想到對方是海底王權(quán)的人魚殿下,一切又都那么的合情合理。
深海帝國不知道多少雌性芳心暗許,凡是親眼見過尤森殿下的,都會魂牽夢繞。
黑袍男子將煙點燃,他笑了笑:“別怪我沒提醒你,人魚的真心,只會付出一次。他們不會愛上第二個人!
“未必!崩险唠y得有了聊天的欲望,“在我們那里,有一種職業(yè)叫做蠱師。最高階級的蠱師可以煉制出‘風(fēng)月蟬’,能一點點吞食并且重新刻畫愛的記憶!
威爾吸了兩口煙,他沒回話。
金魚雌性側(cè)頭看向老者,她默念了一遍:“風(fēng)月蟬!
“這東西應(yīng)該很難得到吧!蓖栠是第一次聽說,遺忘不難,頂級的治愈師可以調(diào)制出忘情藥劑,重修記憶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那是當然!崩险叩男那樗坪鹾芎茫凹词故亲罡唠A的蠱師,也很難煉制此蠱。天賦強如我家主人,十年也只煉制了一枚。”
威爾聽出了他言辭的夸贊之意,他笑著點了點頭:“確實很厲害。”
“先找個地方住下吧!崩险叽魃狭撕谏婢。
威爾在前面引路。
老者不忘說道:“你們之前提到的進化天賦,我需要那位兔族雌性的全部資料!
“好!蓖栁⑿χf:“晚點發(fā)給你。”
領(lǐng)主小姐的一切信息,深海帝國保存得清清楚楚。
“不能太明目張膽!蓖柼嵝眩骸八墨F夫,各個都不好惹!
雖然目前明面上,只有三位獸夫,其中第一獸夫,瓦羅蘭帝國的戰(zhàn)爭機器杳無音信。
但威爾心里清楚,與這位兔族雌性有關(guān)聯(lián)的,除了樂園之主和人魚殿下,還有瀚海巨鯊以及月升的皇太子殿下,或許,還可以算上神殿聯(lián)盟的那位,星球目前為止唯一的預(yù)言家。
至于蒼山帝國的德古拉,只要看過漩渦海域的那場直播,都會明白他們的關(guān)系匪淺。
更不用說,威爾當時還在現(xiàn)場,親眼目睹他們的“親昵”。
還有……
瓦羅蘭帝國的公爵,雖然他與兔族雌性關(guān)系淺薄,但是兔族小姐來自瓦羅蘭綠野城,就憑這一點,也會受到瓦羅蘭帝國,乃至公爵的庇護。
——他向來護短。
金魚雌性跟在他們身后。
想到不久的將來,自己也能擁有【進化】天賦,她的手指忍不住微顫,有種愉悅從骨頭縫里蔓延開,像是要溢出來。
進化天賦,皓月神職。
這在以往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這場合作,談妥的條件之一,就是一條頂級天賦。大祭司選了她,她非常意外,卻也非常慶幸。
那位兔族雌性,之所以能成功進階SS級,就是因為覺醒了這項天賦。
她是罕見的雙天賦擁有者。
而自己,也將取代她,成為雙天賦擁有者,成為未來的、唯一的SSS級圣雌!
尤森殿下那么喜歡這只兔子,也是因為她的進化天賦,以及SS+級的生育力吧?
區(qū)區(qū)兔族,怎么能跟深海的雌性相提并論呢?
海底之城。
余芝芝住進這里之后,發(fā)現(xiàn)時間都仿佛變慢了。海底好安逸啊,深藍色的水域縈繞四周,抬頭向上看去,遙遠的來自岸上的光,仿佛在另一個世界。
她睡醒之后,發(fā)現(xiàn)尤森不在房間里。
余芝芝提起裙擺,赤腳走下木質(zhì)樓梯,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透明氣泡,她用手輕輕戳破,尤森的聲音傳出——
“我去雜貨店買點東西。”
這是他的留言。
雜貨店距離這棟老房子很近。
想到那位鹿族雄性,他枯竭的獸骨,以及消失的天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職業(yè)的緣故,她有點想探查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余芝芝換上外出的衣服,她從小洋樓離開,推開門,一群彩色的巴掌大小的魚類懶洋洋的游開。
剛來海底,心悸嚴重,呆了兩天后這種情況就減少了。
余芝芝輕輕握著胸前掛著的心鱗吊墜,她看到狹小的街道上,聚集了一群士兵。
他們圍在雜貨店門前,手中拎著酒。
像是喝多了。
冷清的雜貨店,第一次這么多人。
中年男人趴在地上,他手中的盲杖摔在半米之外。
而他面前站著的青年士兵,兇神惡煞,他一只腳踩在雜貨店老板的腿上,嘲諷道:“眼睛看不見就算了,這條腿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他們是帝國士兵,享有高額俸祿,尤其是為首的青年,在之前的戰(zhàn)役里立過功,很快提拔為少尉。
雜貨店老板沒有吱聲。
他原本就陳舊的衣服,沾滿灰塵,臉上的墨鏡也歪了,一雙枯瞳毫無色澤。
像是習(xí)慣了被嘲弄,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
“要我說,直接逼出他的獸態(tài),把他的鹿角砍了!”
“聽說鹿角泡酒很好喝!”
士兵們你一言,我一語,熱情高漲。
青年少尉抬起腳,像是放過了盲人的右腿。
但很快,他將腳落在雜貨店老板的臉前,臉上帶著一絲邪惡的笑:“把鞋子舔干凈,今天就放過你!
雜貨店老板沉默不語。
他的身后,雜貨店里,慢慢走出一道身影。
士兵們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就在他們肆無忌憚拿陸地殘廢取樂的時候,聽到身后傳出一道冷漠的聲音:“吵死了!
他們相繼回頭,看到雜貨店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穿著藍袍的少年。
他精神力難以探查,也看不出獸態(tài)是什么。
少年懷里抱著一堆食物,他戴著藍色的兜帽,額前的碎發(fā)遮住了眉眼,只能看到他冷白的皮膚,高挺的鼻梁,鼻尖一顆淡淡的痣。
“哪來的野小子,竟然敢對著我們少尉大人說這種話?”一位士兵梗著脖子喊道:“難道你是這頭鹿的親戚?”
“又是陸地來的狗雜種——”
“老大!”另一位士兵突然發(fā)現(xiàn)了站在后面的小雌性,他拉了拉青年少尉的衣角,“那還有一位陸地獸族,是一只兔子!”
青年少尉回過頭,他看到街角的陰影處,站著一位纖瘦的兔族小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