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比蘑菇屋要幽暗許多。
或許因為神樹的緣故,空氣中帶著樹木的清香,油燈里閃爍著綠色的螢火。
小白蛇晃蕩了一圈,最后也去了存儲物資的房間,認認真真的挑了個橘子罐頭。
余芝芝坐在木椅上,她翻開隨身攜帶的《皓月手札》,這個地方格外寧靜,好像不會被任何事物打擾。
也不用擔(dān)心被神赫大人找到。
不過,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忙著找人,希望一切順利,唐洛克和布里還有海蛇青年,都能平安歸來。
入夜。
小章魚和小白蛇一起睡了過去。
余芝芝想到今天是月圓之夜,神殿聯(lián)盟成員聚會的日子,她將《皓月手札》闔上,拿出銀色銀幣后,嘗試進入神殿幻境。
一陣煙霧散去,她坐在圓桌旁。
她是第一個抵達的。
圓桌中心的燭臺靜靜燃燒著四根蠟燭。
上方,正吐露著墨綠色霧氣的陣法符箓,發(fā)出了“桀桀桀”的笑聲:“好久不見,壹號小姐。”
余芝芝看到了手邊的白色面具,她戴上。
“好久不見……”
唔,應(yīng)該喊它什么呢?
余芝芝只知道,它是零的搭檔,卻并不知道它的名字。
啪嗒。
另一邊的椅子傳來動靜,余芝芝抬頭看去,看到了貳號使者坐在椅子上。
和之前一樣,他戴著神殿的白色面具,看不清模樣。
緊接著,余芝芝身邊的椅子,出現(xiàn)一道身影。
雖然戴著白色面具,但余芝芝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藥草香,她嘴角微微揚起。
是諾爾呀。
兔族少年后加入神殿聯(lián)盟,按照排序,應(yīng)該是叁號。
人員到齊后,貓族青年便出現(xiàn)了。
所有人都戴上了面具,他的視線落在兔族雌性身上。好久不見了,從她離開瓦羅蘭帝城后,這還是她第一次來神殿幻境。
如果不是因為月圓之夜的成員聚會,她可能到現(xiàn)在都不會出現(xiàn)。
零坐到椅子上:“晚上好啊,朋友們。”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聚會,長話短說,最后一次占卜殘骨的氣息出現(xiàn)在獵魔城與黑潮港灣!
兔族少年對這次會議不怎么感興趣,他低頭看著圓桌掛著的紅色布條——
獵魔城也好,黑潮港灣也好,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綠野城的殘骨已經(jīng)收集完畢。
神殿的零號使者也給了他,他想要的東西。
這是一場交易。
余芝芝聽得格外認真。
獵魔城?她記得,獵魔城是在蒼山領(lǐng)域,在蒼山帝國舊址的南邊。
而黑潮海港她就再熟悉不過了。
那里是深海帝國與切爾西領(lǐng)地的交界處。
“獵魔城我會親自去,至于黑潮港灣……”貓族青年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微笑,“很快應(yīng)該會有新的成員加入!
對于神殿聯(lián)盟,貳號和叁號都有著明顯的警惕。
他們并未全部信任。
余芝芝點了點頭。
零看到兔族雌性在配合自己,他嘴角微揚。
會議結(jié)束。
貳號率先離開。
諾爾微微側(cè)身,對余芝芝說道:“今晚要熬夜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
兔族少年離開了神殿幻境。
符箓唉聲嘆氣:“進度太慢了,零,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集齊殘骨,萬一在那之前世界末日就來到,根本等不及!
貓族青年仰頭看向符箓的方向:“不用著急,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前進!
他又看對面坐著的小兔子:“聽說綠野城現(xiàn)在比較危險,偷渡客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芝芝小姐,你有什么打算嗎?”
唐洛克不見了。
無論是瓦羅蘭的公爵,還是瀚海巨鯊,隨時都有可能將兔族雌性帶走。
余芝芝搖了搖頭:“我還沒想清楚!
貓族青年微笑道:“半個月后,神殿幻境有一次傳送蒼山的機會。如果你想去的話,可以提前告訴我!
蒼山……
余芝芝想到零的故鄉(xiāng),就是蒼山北邊的預(yù)言之地。
“可以帶其他人一起嗎?”她詢問。
零回應(yīng):“只有神殿的成員可以。”
“哦……”余芝芝低頭,雖然她也帶著神殿的白色面具,但貓族青年似乎能看到她臉上的失落。
他輕聲道:“如果是你信得過的朋友,可以邀請他加入我們。”
“真的?”余芝芝的兔耳驀地豎起,但很快又耷拉了下去,“要是,它的精神力很低呢?”
“沒關(guān)系!绷阈α诵,“能提供準確的信息,也一樣重要。”
余芝芝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還是挺開心的。
如果這樣的話,就能帶著小章魚一起跑了。
畢竟從深海就一路逃亡,把它自己丟在綠野城,她還是有點擔(dān)心的。
等小白蛇交給蛇族的人之后……
必要的話,她得提前離開了。
雖然很想等唐洛克回來。
但是,如果唐洛克一直沒有回來,公爵大人或者神赫大人想帶她走,她肯定不能同意。
蒼山的話……
余芝芝想到了德古拉。
如果她去了蒼山,能見到德古拉嗎?
而且,零能幫助她傳送,那他本身應(yīng)該也在附近。要不了多久,他應(yīng)該就會回到預(yù)言之地。
比起讓貓族仆從將獸蛋帶走……
如果能親自把貓貓獸蛋交到零手上,她會更放心。
“那,我先回去了!庇嘀ブフ酒鹕怼
“等一下。”
貓族青年也站了起來。
他朝著兔族雌性的方向走去。
來到她面前后,零微微彎腰,伸手摘掉了她臉上的白色面具。
燭光幽暗,他安靜的注視著小兔子的臉蛋。
好久沒看到了……
符箓還在咕嚕咕嚕的吐著墨綠色的霧氣,它發(fā)現(xiàn)零的行為真反常,最近這段時間,他時不時就來幻境,像是在等待什么。
這會兒會議結(jié)束了,還不讓人離開。
兩個人就這樣注視著對方。
余芝芝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輕聲詢問:“怎么了?”
貓族青年輕輕地笑了:“嗯,沒什么,就是有點想你了!
符箓瞪大眼睛,震驚的連綠霧都不吐了。
——零號?!
你在干嘛?!
這是從他嘴里說出的話嗎?
當(dāng)初是誰輕描淡寫的說,“智者不入愛河”??
余芝芝的臉色微紅,她想到零將自己的面具摘掉了,便也抬手摘去了他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