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著跟個小丫頭莫名其妙的結(jié)下了契約,葉明安一開始還沒事兒,回去之后卻忍不住越想越是憋屈,在椅子上齜牙咧嘴的:“富恕,那丫頭真邪門兒啊!”
他很想不通:“這么能耐,沈墨怎么還可能背叛她?”
看宋沅那泰山崩于前而不改于色的本事,沈墨這人跟宋清秋婚前茍且,她能不知道?他都懷疑這件事根本就是宋沅早知道,然后挑了個好日子曝光在眾人跟前的。
現(xiàn)在宋沅不就妥妥的又退了親,又出了名嗎?
人人提起宋沅都會想到她那個不成器自私的妹妹和那無媒茍且的未婚夫。
富恕苦著臉看著他:“二少爺,咱們現(xiàn)在不是考慮宋大小姐她的處境的時候,您還不知道宋大小姐要您幫什么忙呢!
葉明安摸了摸下巴不當(dāng)回事:“她不過就是個小姑娘,就算是有什么忙,能會是什么大事?估計是讓我把沈墨拖出來打一頓?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這種賤男人打的半死都是活該!
他說著又忍不住有些垂頭喪氣。
他真的闖下大禍了,瓦剌暴兵害死的人,其實間接都是死在他手里。
他被剮了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處置完了糧倉的那些暴兵,宋沅去看了看宗祠那邊的情況,因為宗祠那邊有兵士看守,加上瓦剌暴兵貪財,最終去的是宋家的別莊,所以宗祠那邊的人都平安無事。
宋沅這才放心,才回到別莊,張叔就迎了上來,輕聲道:“姑娘,駙馬爺和咱們大少爺,還有郭家大老爺來了!”
舅舅來了!
宋沅急忙進(jìn)去,就見郭守敬正在喝茶。
他急著趕路,一路上都馬不停蹄,此時正渴的厲害,一大壺冷茶灌下去,他抹了把嘴看了宋沅一眼,見她好好的沒事,這才放心了:“原本是早就能趕過來的,但是太多雜事了,還得去兵部交接,這才緊趕慢趕的現(xiàn)在才到!
宋子思正在外頭先處理事務(wù)。
宋沅見舅舅這副疲累的樣子,原本幾乎馬上就忍不住想要把郭氏當(dāng)年的事告訴他的,但是再三思索之后終于還是忍住了,只是問他:“舅舅,那現(xiàn)在兵部怎么說?可有什么應(yīng)對的措施?這么多瓦剌暴兵,總得拿出個章程吧?否則的話他們只怕還要犯下不少血案!
“當(dāng)然是有,這件事我一知道,便趕去鎮(zhèn)南王府,和鎮(zhèn)南王一起上報了兵部和朝廷。”郭守敬嘆了口氣:“兵部和內(nèi)閣的意思,是調(diào)三大營前來滅火!
見他欲言又止的停住了,宋沅有些了然:“但是沒成?”
“是,御馬監(jiān)大太監(jiān)劉安否決了,說是怕瓦剌暴兵闖入京城,所以三大營無論如何都不能挪動半分,要拱衛(wèi)京城。他建議調(diào)保定的備操軍過來!惫鼐慈滩蛔×R了句臟話,他這種軍中出來的人,最看不上的就是劉安這種狗太監(jiān)了。
宋沅扯了扯嘴角,沒有半點意外。
畢竟是收了人家那么多銀子呢,當(dāng)然是要幫人辦事啦,生怕到時候瓦剌暴兵滅的太容易,他會被牽連。
兩人說著話,外頭又有一陣不小的動靜,郭守敬跟宋沅對視了一眼,就見宋子思面色有點難看的走了進(jìn)來,可見到他們兩個,語氣沉重的說:“平成王殿下來了!
什么?!
郭守敬一下子嚇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天哪!這個祖宗怎么來了?這里這么多瓦剌暴兵,若是這位主兒在這里有個什么不測,那別莊的所有人都得留在這兒陪葬!
他嚇得一時之間冷汗都出來了,急急忙忙的出去迎人。
葉明安本來還在挨揍的,駙馬爺葉明川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暴揍了一頓,跟他說讓他去跟著舅舅歷練,他倒是好,歷練著把這么多瓦剌人給引進(jìn)來了。
聽說平成王來了,葉明川也顧不上揍弟弟了,指著他的鼻子警告的道:“你給我老實點呆著!改天再找你算賬!”
真是謝天謝地,謝謝平成王殿下。
葉明安吐了吐舌頭,他哥說改天再揍,也不知道是改什么時候,不過反正現(xiàn)在是沒事了,他想了想,現(xiàn)在沒什么損失才是最重要的,拍拍屁股也跟出去了。
平成王謝景昭一來,郭守敬跟宋子思和葉明川葉明安都去陪著這位殿下說話了。
別莊一時暫時安靜下來。
宋沅吩咐了張叔叫廚房做飯,自己則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幸虧府里糧食是充足的,莊子上也本身就養(yǎng)了不少的羊,也有地窖儲存了不少的菜,外頭的地里也有各式各樣的菜。
否則這么多人吃飯,還真是讓人抓瞎。
暫時處于風(fēng)暴中心的地方安靜下來,反倒是京中此時波譎云詭,風(fēng)雨欲來。
郭家,郭老夫人憂心忡忡的看著郭鳳寧:“老太爺,這事兒會不會有什么隱患?怎么什么事兒都讓沅姐兒給碰上了?”
老夫人是真的操心,前腳還有郭穎撞見齊昭君偷會的秘密的事兒還沒解決呢,現(xiàn)在宋沅在通州又遇上了瓦剌暴兵劫掠。
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郭鳳寧倒是比郭老夫人鎮(zhèn)定多了:“沅姐兒是個萬事都有自己主意的人,不會胡來,她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不必?fù)?dān)心。我倒是覺得,這不是什么壞事,還是好事!
消息傳回來,他才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宋沅竟然都能夠配合通州知府,將李閣老的孫子孫女兒救了,還救了許多人。
現(xiàn)在李閣老跟鎮(zhèn)南王府可都欠下宋沅一份人情!
是冒險但是也是機(jī)遇,郭鳳寧讓老夫人放心:“再說,不僅老大趕過去了,宋家現(xiàn)在也沒心思辦婚禮了,這不也正好稱了你的心意嗎?”
這倒是!說起這件事,郭老夫人便覺得解氣。
沈墨在宋家門口背著荊條跪了三天三夜。
現(xiàn)在人人都說沈墨跟宋清秋是真愛,當(dāng)初之所以跟宋沅定下婚約完全是因為形勢所逼,因為宋沅總是以死相逼,這才逼得沈墨跟她定了婚約。
言語之中,把宋沅說成是破壞人家真愛的擋路石,好像宋清秋跟沈墨是被拆散了又沖破阻礙在一起的小鴛鴦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