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芙和二皇子成親那是在建章帝出事之前。
所以李清芙若是過個把月查出身孕,那誰也說不出李清芙和二皇子不孝。
反倒是會成為李清芙的依仗。
二皇子這個人,可以共苦未必可以同甘。
還是要自己早做準備才好。
李清芙也很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李老太太的意思,抿著唇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心里很清楚,二皇子這個人是靠不住的。
當時娶自己,說到底也是因為李閣老能夠幫得到他,是當時他失寵的情況下能做的最好的選擇。
他們之間根本沒什么感情可言。
自然而然的,二皇子登上那個位置之后,肯定也不會為了她考慮。
三宮六院是難免的。
到那時候,誰知道二皇子會不會做出過河拆橋的事情來。
孩子,現(xiàn)在一定要有一個孩子傍身,才是最穩(wěn)當?shù)摹?br>
宮中發(fā)生的事,讓李家內閣諸人都忙碌不停。
其余的人家也是一樣。
各大世家都已經通過了自己的方式知道了宮里出事的消息。
而后便紛紛開始采取行動。
現(xiàn)在二皇子當權,那自然是得先討好二皇子了。
這么一來,宋家就顯得有些進退維谷。
宋幼平最近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但是他這一次倒不是為了自己著急,而是為了郭家著急。
因為二皇子監(jiān)國的第二天,就借故郭老太爺年老昏聵,免除了郭老太爺五軍都督府大都督的職務。
郭家人身上的差事這短短時間內被擼了個差不多。
人人都看得出來,二皇子是很不喜歡郭家了。
作為郭家的姻親,宋幼平著急不已。
其實二皇子為什么針對郭家,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還不是因為當初齊昭君的事情?
可問題是,齊昭君當初可是跟宋子思有婚約的!
事發(fā)之后,大家也都是因為這一點,才覺得二皇子此人人品堪憂。
二皇子現(xiàn)在先對郭家下手,那下一個豈不是就該朝著宋家來了?
宋幼平面色復雜的看著宋子思,一時有些緊張。
他看著自己兒子,深思熟慮半天,沉聲說:“不如,你們先回老家去吧?”
再不走,只怕也走不成了。
現(xiàn)在二皇子已經成了監(jiān)國,一句話就能定人生死。
誰都不知道他之后會做出什么事來。
所以到現(xiàn)在這一步,倒不如先退一退。
宋老太太就坐在上首,平時她是凡事都聽從宋沅和宋子思的。
但是這一次,她也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現(xiàn)在的確是不如避其鋒芒!
嘆了口氣,宋老太太的心情十分沉重。
她看了看宋沅:“阿沅,子思才剛剛成親,咱們不能賭,也都賭不起啊。”
誰知道二皇子會不會發(fā)瘋,如果真的發(fā)瘋,那宋家難不成還能跟二皇子對著干不成?
那豈不是成了造反了?
宋子思面色有些泛白,一時欲言又止。
宋沅卻干脆的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哥哥應該走!
宋子思有些震驚:“阿沅!”
宋幼平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還怕自己說的話這倆孩子不肯聽,好在宋沅還能聽得進去自己說話。
所以他便也跟著點了點頭:“好,那我這就讓人準備,你們一起走。”
“不!彼毋涑谅暣驍嗔怂,語氣冷靜的搖頭:“是哥哥帶著嫂嫂一起走,我不能走!
宋子思頓時大驚:“阿沅!”
本來他就不想拋下家人自己走,現(xiàn)在宋沅自己還不肯走,他立即便忍不住惱怒:“那我不走!”
有什么事家里人一起扛!
宋幼平頓時覺得牙痛。
說來說去,怎么還繞回去了?
但是他又沒有說話。
他很明白,宋子思是聽不進自己說話的。
最終的結果還是得看宋沅如何決定。
宋沅抬起眼看著宋子思:“哥,你要走。”
她并沒有提高音量,語氣也仍舊平靜:“非走不可。”
宋子思急急地想要說話,宋沅已經沉聲開口了:“大哥,我是六皇子妃,我走不了。”
一句話就讓宋子思徹底沒了話說。
是啊,宋沅是六皇子妃。
雖然還沒有成親,但是也是下了賜婚的圣旨的。
現(xiàn)在宮里權利更迭,還沒人下結論宋沅應該如何。
但是宋沅卻絕對不能離開京城。
否則宋家就是大罪。
宋子思更加難受了,只覺得渾身都像是泡在了冰窖里,顫抖著手攥著宋沅:“那你怎么辦?!”
他怎么可能放心把妹妹留在京城?!
二皇子分明對宋沅別有用心,要是宋沅繼續(xù)留在京城,那誰知道二皇子會不會對宋沅做出什么事來?
上次二皇子都能深夜闖入府中!
宋沅十分鎮(zhèn)定,她笑了笑:“大哥,不必擔心我,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她說著,壓低聲音在宋子思耳邊偷偷說了幾句話。
宋子思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猛地抬頭盯著宋沅。
宋沅挑了挑眉:“所以大哥,靠你了,你可一定不能讓我們失望。”
宋幼平搞不清楚他們兄妹到底在說什么,又在打什么機鋒,看了一會兒宋子思,又看了一會兒宋沅,心里焦急的等著他們快點結束這令人難熬的等待。
好在沒過一會兒,宋子思終于下定了決心,重重的點了點頭:“好!那我?guī)е鐭熛茸。?br>
他說著,又看向宋老太太,抿了抿唇:“祖母,孫兒......孫兒不孝,您......”
宋老太太的眼淚立即便下來了,雙手攙扶住他:“快別說這樣的話!你是我們宋家的長孫,也是我們宋家的希望,你好好的,就是對祖母,對宋家最大的孝順了!”
說著,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保重!
趁著現(xiàn)在二皇子還沒來得及騰出手來,能走一個是一個,不能全都埋在這里。
宋子思出城的事兒,第二天就被二皇子知道了。
他在太極殿的建章帝床前守了一夜,此時剛剛出了太極殿,聽見這個消息,他嘖了一聲扯了扯嘴角:“跑的倒是夠快的!
展平已經安頓好了剩余的事情,此時便低聲問他:“殿下,要不要?”
“不必了!倍首永淅涞牟[了瞇眼睛:“宋沅還在,他能跑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