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去宋家的事情,李清芙一無所知。
她只是覺得最近的日子順風順水的簡直難以置信,以至于還專門去抄了幾天的佛經(jīng)。
現(xiàn)在外面的日子不太太平。
聽祖父說,因為謝景昭的事情,建章帝勃然大怒,已經(jīng)殺了不少跟這件事有關(guān)的人。
而且現(xiàn)在正在查那些匪徒的來路和蹤跡。
一旦發(fā)現(xiàn),必然是九族都要賠進去了。
但是李清芙不管這些。
反正也不是她的九族。
這些人死之前能辦到這么一件大事,把謝景昭給殺了,幫了她這么一個大忙,真是大好人了。
建章帝病倒,二皇子聽政,這其中釋放的含義已經(jīng)足夠明顯和清楚了,人人心里都有數(shù),若是不出意外,登上那個位置的就是二皇子了。
也因為如此,如今二皇子所有的政見幾乎都是一片夸贊聲。
難得的是,二皇子在這樣的夸贊當中竟然也還十分的孝順。
每天都去衛(wèi)皇后的宮中噓寒問暖,端茶倒水,送藥伺候,簡直是事無巨細。
衛(wèi)皇后除了一開始的時候激動地了不得,等到后來,就是昏睡的時候多了。
二皇子看在眼里,心中笑著,但是面上卻不動聲色。
只是,他總覺得皇后宮里的那只肥胖鸚鵡的眼神看的人心里怪怪的。
不過這也是小事罷了。
衛(wèi)皇后宮里去完了,她才去林貴妃宮里。
惹得林貴妃抱怨不已:“你還知道我才是你親娘!看你往衛(wèi)皇后宮里跑的比誰都勤快!”
真是......二皇子頓時哭笑不得,覺得自己母親說話也實在是越來越不講道理。
他坐在林貴妃旁邊笑著拿了一塊蘋果吃了,笑瞇瞇的說:“母妃可別不講道理,我去皇后宮里,那是真的伺候嗎?那是給皇后添堵,您不知道,皇后每次見到我那個表情,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昏睡不醒了。”
病人最怕的就是情緒波動太厲害。
二皇子為什么堅持去?
他才不是真的希望衛(wèi)皇后好起來,他是巴不得早點氣死衛(wèi)皇后。
氣死了衛(wèi)皇后,那謝景昭他們才是真的一家都在地底下團聚了。
林貴妃也知道這個道理,此時聽見二皇子這么說,還緊張的看了一眼左右:“你要死了,什么話都往外說?”
二皇子嗤笑了一聲:“現(xiàn)在,我敢說,有人敢往外說嗎?”
建章帝已經(jīng)沒有別的選擇了,只有他了。
這個道理,朝中所有人都明白。
沒人會跟他計較的。
林貴妃看著兒子,心里既覺得欣慰又覺得有些悵惘:“是啊,終于到了這一天了,我竟然還有些不習慣了!
二皇子笑了:“您不習慣,就慢慢的習慣,不著急。而且......舅舅馬上也要回京了,到時候,您也有人說話兒了!
什么?
林貴妃欣喜不已:“當真么?”
又忍不住有些擔憂的看著兒子:“這會不會,會不會太早了,太張揚了?”
“放心吧。”二皇子很是鎮(zhèn)定自若:“現(xiàn)在沒人會跟咱們過不去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上位了,舅舅回來也是遲早的事,現(xiàn)在這不過早了一些,他們能說什么?”
這倒也是。
林貴妃頓時覺得身心舒暢,重重的舒了口氣:“真是做夢也沒料到,還有今天的好日子。”
原本一直苦苦煎熬,覺得這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但是現(xiàn)在一旦熬出了頭,就發(fā)現(xiàn)其實當初好像也沒有熬多久。
人是真的會本能的忘記一些痛苦的。
不過這是好事。
二皇子忽然坐起身來看著林貴妃:“母妃,我想要宋沅。”
林貴妃嚇了一大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了以后,立即便呵斥:“你瘋了?!”
這是什么蠢話?!
宋沅?
那可是謝景昭的未婚妻!
雖然現(xiàn)在謝景昭死了,但是說句難聽的,跟皇室的人訂過親,哪怕是人家死了,你也得老老實實的一輩子守著!
人都是要臉的,也得講究規(guī)矩。
別看現(xiàn)在這些御史們好像一個個的都溫順的很。
但是若是二皇子做出這種兄奪弟妻的事兒來,那事情可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指不定要把二皇子說成什么商紂夏桀之類的昏君!
見林貴妃這么緊張,二皇子又笑瞇瞇的:“母妃緊張什么?我又不是說,要換了李清芙讓她當正妃,只不過是我看上了她,想要她這個人罷了!
其實林貴妃還是很不能理解,不過就是一個女人。
到了二皇子這個地位,什么女人沒有?
但是她也不至于因為這個就跟兒子過不去,只能警告說:“你自己心中要有數(shù),什么女人不女人的,都不能影響了你的大事,否則你努力了這么久,豈不是成了一場笑話?”
她是真的怕二皇子意氣用事,做出什么蠢事來。
二皇子不以為意,把玩著一只完整的蘋果,笑著說:“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要不光明正大的讓她當皇后,當妃嬪,誰還能說我什么?”
這么一想,忽然覺得更好玩了呢。
就把她囚禁起來。
就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的人,卻又沒有任何名分。
嘖嘖。
這不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么?
謝景昭要是泉下有知,只怕還能再被氣死一次。
這不有趣兒嗎?
有趣兒,簡直是太有趣兒了。
二皇子哈哈大笑。
林貴妃朕眉頭緊皺,不知道他到底在高興些什么,一時也忍不住有些擔憂了。
自己兒子她自己心里知道,總是喜歡翹尾巴。
當初就是這樣,得意忘形。
現(xiàn)在又是如此。
她只能嘆了口氣,繼續(xù)警告:“好了!別沒個正形,現(xiàn)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你該趁機把能抓的都抓在手里才是正經(jīng)!”
先把自己的名分定下來,這才是真的。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稍稍,就如同二皇子自己所說,真要是有那么一天,就把人困在一座宅子里,沒什么名分也折騰不起風浪,拿來玩玩兒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二皇子嗯了一聲:“行,兒子這就去要名分了,去伺候父皇去。”
建章帝也病倒了,他這個當兒子的,怎么能袖手旁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