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夫人一下子都站不穩(wěn)了。
宋子思可是她女兒留下來的唯一的一個兒子!
也是宋沅以后在宋家的依靠。
他要真是殺了人惹了禍,那宋沅的前程也算是毀了!
她有點(diǎn)面色泛白的搖頭說:“不會的!我知道子思這個人的脾氣,他是不會殺人的!”
就算是最近在神機(jī)營里是真的受了些委屈,但是她也信得過宋子思的人品。
他平時就沒有那些紈绔身上的壞毛病,哪怕是再生氣的時候,也沒見過他對誰動氣遷怒。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為了一點(diǎn)爭端就殺人呢?
宋沅也是這么想。
她是不相信宋子思會殺人的。
根據(jù)之前郭老夫人說宋子思在神機(jī)營被欺負(fù)的事,她現(xiàn)在只覺得宋子思應(yīng)該是被人算計(jì)了。
先是針對他,讓他在軍營里被孤立,被針對。
然后再來這一招,殺人嫁禍。
她直接問郭守敬:“現(xiàn)在能去看哥哥嗎?”
郭守敬搖了搖頭,臉色很差:“去不了,我去過都被攔下來了,說是重刑犯,不能探視!
這還是因?yàn)樗巫铀細(xì)⒌娜松矸輰?shí)在是太高了。
成國公府的嫡長孫,以后也是個國公了。
這么被殺了,成國公府怎么可能吞下這口氣?
尤其是,成國公府之前在迎賓樓的事情里頭就已經(jīng)死了一個孩子了!
現(xiàn)在成國公府的怒氣只怕是能殺人的。
郭老夫人皺了皺眉:“不能去探監(jiān),那也得想法子去成國公府徐家走一趟!
總得問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郭老夫人真是一下子就老了好幾歲。
郭大夫人正好進(jìn)來問宴席的事兒,郭老夫人此時哪里還有心情?直接說:“別說那些了,沒人有心情!”
又看著郭守敬:“快去打聽打聽,你父親什么時候回來!
可郭守敬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娘,您忘了嗎?父親去河北巡營了!
怎么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那現(xiàn)在可怎么辦?
郭老太爺若是在家里,好歹還能想想法子,可偏偏現(xiàn)在人不在......宋沅抿了抿唇:“先去徐家一趟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能忘記徐家這個受害人。
郭老夫人想了想,覺得現(xiàn)在的確是得先去徐家一趟,馬上就讓郭大夫人從庫房里挑出些好東西來。
又讓人去宋家通知一聲。
宋老太太正喜氣洋洋的給宋幼平挑選填房呢,聽見說這件事,人當(dāng)場就暈了過去。
宋幼平倒是直接趕到了郭家。
見面第一句話,他就說:“這不可能!子思他雖然沖動了些,但是卻絕對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他是不會殺人的!”
他這個做父親的,向來對宋子思要求高,對待孩子也是打壓為主。
可是在這次的事情上,倒是毫無條件的相信了宋子思。
這讓郭老夫人看他也稍微更順眼了些。
這么一激動一鬧騰,其實(shí)郭老夫人的胃已經(jīng)很不舒服了。
但是她還是強(qiáng)忍著:“你是他親爹,你信得過他,這才是做父親的樣子!
一行人商議了一下,宋幼平帶著人去徐家拜訪兼賠罪。
徐家已經(jīng)是掛上了白燈籠了。
徐虹光才十八歲,都還未弱冠,也還未訂親。
本來徐家人的意思是讓他晚些再成親,覺得他毛毛躁躁的,可沒想到,他連長大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徐家上下哭成了一團(tuán)。
聽見那哭聲,宋幼平都覺得心里針扎似地。
他實(shí)在有些坐立難安。
在門口等了半響,才有個門房出來,聽說他是武定侯,臉色立即就耷拉下來:“您請回吧!我們國公爺和世子都進(jìn)宮去了,不在家中!”
成國公和成國公世子都進(jìn)宮去了......這個時候進(jìn)宮,想想就知道不會是什么好事啊。
宋幼平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他看了旁邊的管家一眼。
管家急忙往那個門房手里塞銀子:“勞煩您通融通融,進(jìn)去通報一聲,我們侯爺想見見國公夫人!
誰知道門房一點(diǎn)面子都沒給,直接就把銀子摔在了地上:“別別別!我們少爺死的冤枉,現(xiàn)在在天上看著呢!我們可不敢收這昧良心的銀子!”
現(xiàn)在徐家上下都把宋家的人當(dāng)成了仇人。
現(xiàn)在怎么可能還有人敢收宋家的銀子把人放進(jìn)去?
那不是找死呢嗎?
宋幼平堂堂一個侯爺,可此時卻也是絲毫沒有法子。
杵在原地頓時有些進(jìn)退兩難。
路邊的馬車上,宋沅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就知道徐家是不可能再讓宋幼平進(jìn)去了。
她看了許媽媽一眼:“去跟侯爺說,讓侯爺回來吧!
宋幼平有些無奈的回來,額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徐家父子應(yīng)當(dāng)是進(jìn)宮去告狀了!
這是一目了然的。
宋幼平緊張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你先回家去吧,我去刑部打聽打聽情況,晚些時候再回去告訴你!
這件事一定得問個清楚的。
不然就算是想要使力都不知道往哪個方向。
宋沅低聲答應(yīng)了一聲。
這個時候,她也的確幫不上忙。
所以很痛快就答應(yīng)了。
回到家里,宋老太太已經(jīng)醒過來了,宋二太太正在邊上陪著她。
見到宋沅回來,宋老太太急忙問她情況怎么樣了。
宋沅不敢跟她說真話。
畢竟老人家本來身體就不好,這半年來受到的刺激已經(jīng)夠多了。
再刺激她,只怕更要出事。
便溫和的勸了幾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另一頭,宋幼平徑直去了刑部,找了相熟的刑部侍郎黎旭。
黎旭一見他就知道他是為了什么來的,壓低聲音嘆氣:“這事兒,不好辦!你不知道,徐虹光死的可慘了!你知不知道,他的身體都被火銃打爛了!”
徐家的人見到徐虹光的時候那模樣就像是要吃人。
連仵作都說這太慘了。
簡直是慘無人道!
宋幼平急的直冒汗:“老黎啊,這件事肯定是有內(nèi)情,我兒子的性格我清楚,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殺人的!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錯!”
黎旭見他急的厲害,只能安撫:“你先別這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