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悄然發(fā)生一切的龐北還在家和傲蕾甜甜蜜蜜地一起保養(yǎng)槍支。
對龐北來說,槍就是他保命的底牌。
傲蕾坐在龐北身邊,給龐北打下手,她目不轉(zhuǎn)睛地學(xué)著龐北教的技巧。
看到兒子和兒媳婦如此甜蜜,母親一面給兒媳婦縫紅棉襖,一面帶著笑容。
“小北哥,這槍看起來也不復(fù)雜啊?”
看了一遍,傲蕾一臉好奇。
龐北忍不住笑了,他快速將槍拆開,然后說道:“三八大蓋,你給我裝上我看看!”
傲蕾別看乖巧,性格也是豪爽的女孩。
傲蕾小手抓起零件就開始組裝,起初龐北還以為傲蕾會搞差點什么,最后跟自己求援。
逐漸地,龐北就蒙了。
這丫頭,竟然真的把槍的零件都組上了,一樣不差!
雖然看出來手有些生,但稍加訓(xùn)練就能快速組裝!
龐北瞪大眼睛:“我的天,蕾啊,你這……第一次組裝?”
傲蕾點點頭:“小北哥,我這水平,是不是……還不夠啊?”
龐北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道:“你這是在炫耀啊!老天爺喂飯,是真不講道理!”
“嘶……雖然很生疏,但……大體上……沒錯,好好練,將來一定會很熟練的!”
傲蕾開心地拍小手:“是嗎?那我要努力,我要跟小北哥一起工作的!我不能拖你后腿!”
龐北摸了摸傲蕾的小腦袋,接著笑道:“誰敢說你拖我后腿,我就揍他!”
傲蕾紅著小臉,接著說道:“小北哥真好!”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傲蕾疑惑的起身,龐北立即攔住她。
他抓起桌上的快慢機(jī),走到門前打開房門:“誰。俊
“小北,是我!”
聽聲音,是林紅霞!
龐北一愣,這么晚,林紅霞找自己干嘛?
他疑惑地走上前,打開院門,只見到林紅霞帶著小陳一起來的。
龐北好奇地看著林紅霞說道:“紅姐,還有啥事?”
林紅霞遲疑了一下,接著低聲說道:“那個……你娘在家么?”
龐北微微皺眉:“咋得了?出啥事了?”
林紅霞有些糾結(jié),她看看小陳,小陳似乎會意了一樣說道:“龐北同志,我們剛剛接到拘留所傳來的消息,龐有貴……死了。”
龐北渾身一震,接著問道:“你說啥?”
“呃……龐有貴昨天就被放出來了,然后今天在距離拘留所大概七八百米的水溝里,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好像是被人打死的!
龐北皺起眉頭,他倒是并不怎么難過。
他要是表現(xiàn)得悲傷,那才有鬼。
關(guān)鍵是,這消息……
到底要不要告訴呂秀蘭。
龐北正糾結(jié)的時候,龐北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響動。
龐北下意識地回過頭,發(fā)現(xiàn)母親正站在門前,她只是愣了下身,手中的紅棉襖掉在地上。
接著,母親撿起棉襖就轉(zhuǎn)頭回屋了。
龐北低聲問:“誰干的?”
“這個還在查,但初步猜測是龐有貴借高利貸的原因。”
龐北點點頭,他低聲說道:“那謝謝你紅姐,我先……回去安撫我娘了!
“好,小北……”林紅霞糾結(jié)了一下,接著她壓低聲音:“對不起,我不是想給你添堵的,但這都是流程,沒辦法的事情。而且,龐有貴被抓……是因為他賭博,還把賭債算你和你娘的頭上,趙所一直壓著這件事沒讓告訴你。怕你知道了提著槍去弄死他……誰想到……”
龐北點點頭,他看著林紅霞微微一笑:“姐,沒事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而且他那算報應(yīng)……”
林紅霞與小陳尷尬地相視一眼,接著林紅霞低聲道:“尸體還要進(jìn)行檢查,等檢查過后才能通知家屬認(rèn)領(lǐng),你看……”
龐北想了想,接著說道:“到時候就通知龐家人帶回去吧!姐,你說我是不是冷血啊?我是一點都沒感覺!
龐北想到這里,接著拿出二十塊錢遞給了林紅霞:“啊……對了,這個算我媽給的,但別說是我拿的錢。麻煩你了紅姐!”
林紅霞點點頭,她低聲說道:“你說啥呢!你這不是冷血,只是寒透了心而已。你也別多想,先好好勸一下阿姨!請她……”
林紅霞想說節(jié)哀,但……
又知道,龐北根本就不會傷心。
他現(xiàn)在或許真的擔(dān)心的是自己的母親。
林紅霞走了,龐北回過頭深吸了口氣。
傲蕾連忙跑到近前,她小聲問:“小北哥,他們說的是真的?”
龐北拍拍傲蕾:“沒事兒,我跟他沒感情,給錢,完全是為了讓娘心里好受點,不然……那跟死了個陌生人,沒啥兩樣……走吧,先去看看娘!”
傲蕾點點頭,她也看出來了,龐北的臉上滿是冷漠。根本就看不到傷感的樣子。
畢竟,從龐北重生而來,他就是被父親打出家門,他可能會對父親有任何一絲的憐憫?
他不報復(fù),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報恩了。
要不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就龐北的性子,龐有貴現(xiàn)在不死,早晚也不好過。
但現(xiàn)在……
人死債銷。
龐北也不會把他生前做的那點爛事兒放在心里了。
龐北帶著傲蕾進(jìn)屋,母親依舊低頭縫棉襖。
看母親的表情,看不出來悲或喜。
龐北怎么也沒法斷定出來,畢竟……母親是母親,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但……
父親是母親絕對無法原諒的人渣。
龐北深吸了口氣:“娘……”
不等龐北說話,呂秀蘭低著頭說道:“行了,不用勸我,他死了那是遭報應(yīng)了,你給錢了?”
龐北點點頭:“姥爺不是說過了么,他們畜生,但咱們不能……”
呂秀蘭停下手中的針線活,她看著兒子,接著招招手:“來!來娘這邊坐!
龐北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他坐在自己的娘身邊:“娘……要是心里不好受,就哭出來。”
呂秀蘭搖頭:“哭不出來,也談不上不好受!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是高興,還是該悲傷,就是……娘怕你覺得娘,是個冷血的人,說實話……”
“娘一點都不傷感!
當(dāng)呂秀蘭認(rèn)真地說出這句話之后,龐北松了口氣。
他拉著呂秀蘭的手:“那就忘了吧,我也一樣,我也怕您說我……我不知道為啥,就覺得……這事兒跟自己沒啥關(guān)系一樣!
呂秀蘭長嘆口氣:“他……就沒把咱們當(dāng)家人,哀大莫過于心死。咱娘倆的心,讓他徹底傷透了。不是我兒冷血,也不是娘冷血。是他們太冷血!也罷了,這樣……就跟他們徹底斷了!沒聯(lián)系了!”
龐北用力地點點頭:“嗯,”
呂秀蘭長長地舒了口氣:“好了,你們倆繼續(xù)忙去吧,娘沒事兒,我還得給我兒媳婦縫新娘子的棉襖呢,可不能虧著我兒媳婦呢!”